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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多一个星期。这就是老鼠在稍稍沉默了下后,给出的答案。
陆宁很满意。
如果老鼠张嘴就说欧克,那就证明他的心不诚,想敷衍了事。
如果他说不欧克,陆宁也会满足他们余生跟小孩子在一起厮混的希望,不过以后少在宁哥面前提朋友两个字:有好东西不给朋友,算啥子狗屁朋友?
扣掉老鼠的电话后,陆先生罕见的有些愧疚,还有些茫然:啥时候,号称一根肠子通到底的宁哥,也学会跟人说话时拐弯抹角了?
这都是被生活给逼的,要想彻底相信某些人,得先来点小小的考验。
再不就是,陆宁真希望能把十二生肖的情报线据为己用:情报,从来都是最重要的,早知道一步,就能避免摔倒,犯错。
就像你在黑夜的荒郊野外走路,有信得过的人跟你说,前方八百米右转穿过小树林后往西八十米,就会看到一个小湖泊,有美女在果身独浴--那么,你就很可能摆脱单身狗阶级了。
要是不知道呢,你走过去也就走过去了,还是一只快乐的单身狗。
所以呢,陆宁在着手安排十二生肖时,就对他们数十年创建的情报系统很感兴趣了,觉得有必要好好商量下,再据为己有。
反正又不是让那些人去送死,跟谁干不是干啊?
大不了,宁哥给他们的薪水,比十二生肖给的更多点就是了。
能用银子搞定的事儿,就不算事,更没必要因为以小人之心去试探老鼠,而愧疚太长时间,君不闻:近乡情怯啊乎?
把车子停在陆家胡同口对过的河边,从车窗内望着那两棵小龙槐,陆宁点上了一颗烟,忧伤的吸了起来。
他一直觉得,忧伤这个东西,这辈子都别想跟他扯拉上关系,真男儿头可断,血可流,但绝不会因花开花谢、月圆月缺而伤春悲秋。
男人懂得忧伤了,说好听点是感情变得细腻了。
难听点呢,就是矫情,装比。
可以痛苦,绝不忧伤。
这就是陆宁对‘忧伤’这个词的定义。
现在他开启了装比模式,不但忧伤,还有些近乡情怯的紧张。
这都是拜强住在他家的那个女孩子所赐。
陆宁是真不知道,他该怎么面对宋楚词。
如果没有亲眼看到小宋妹妹,身穿一袭白色睡袍,单脚踩着绣花鞋来一曲‘我是一只美丽的小狐狸精’,陆宁肯定会提前给她打电话,让她乐和乐和,再趁着她激动的不行不行的,商量下租金的问题。
宋楚词让陆宁很失望。
她不再是以往那个有些脑残,心地还算善良的女孩子。
她变贪婪了,自私自利,为了一只旧鞋子,就忽视了昆仑、水暗影韩斌等人的安全。
可以肯定的是,如果陆宁真死了,那么水暗影她们也早就脚踩七彩祥云,去找阎王爷报道了。
对于让自己失望的人,陆宁很少有好感,在没有理由搞得她生活不能自理时,就会有多远,就躲多远。
这就是所谓的好鞋不搭理臭牛粪了。
不能不搭理宋楚词。
理由只有一个,也很简单:从某种关系上来讲,他们就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天生就注定这辈子得搅和在一起,谁也离不开谁。
想到‘谁也离不开谁’后,陆宁忽然想到了一首歌:捏一个你,捏一个我,一个妹妹一个哥哥,打碎了你,也打碎了我,加些水儿把泥重和和,再捏一个你,再捏一个我,哥哥身上有妹妹,妹妹身上有哥哥。
(没有谁能相信,陆宁能记住那么多‘妙手偶得’的佳句,都是被土豆老给逼出来的;而他能会唱那么多经典歌曲,则是因为昆仑以前最爱唱歌。那个有口疾的丫头,唯有在唱歌时,才会口才流利)。
陆宁还能记得,这首‘泥人哥哥妹妹’的歌曲,是从元朝管道升(女,据说是美女)那首《我侬词》内翻译过来的。
据说,管美女听说丈夫要纳妾,心中凄惶下写就的,最终凭借这首词,说服了花心的老公,成了家里唯一的花魁。
昆仑总在陆宁耳边唱这首歌,其心可诛--看在她不怎么懂世故人情的份上,陆宁原谅了她,假装听不懂这首歌的含义,却把这首歌牢牢记了下来。
现在从内心哼唱起来后,他才猛地感受到昆仑总是看似无意的在他身边唱这首歌时,那种怯怯的紧张。
一个变得自私自利了的宋楚词,怎么可能会跟昆仑对陆宁的感情相比?
所以陆宁有些茫然,在心中反复哼唱几变后,缓缓摇上了车窗。
无论他有多么不喜欢跟宋楚词在一起,他都得呆在她身边。
这是老天爷安排好的,他没有任何的选择。
只希望,能尽快完成老天爷交代的任务,也好去过属于自己的生活。
陆宁开门下车,望着胡同口深吸一口气,就像要上刑场的勇士那样,刚走到路中间,就听到右侧有人说话:“咦,你是陆宁?”
陆宁抬头看去,笑了:“四哥,这么晚了才回家,干啥去了?”
来的人,正是曾经在雪夜中遇到陈婉约的四叔,就是爱赌的那位。
“嘿,嘿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