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他记得她说 我会一直一直爱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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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院起火的那天过后，顾锦琛就好似变了一个人。

    他无意识听到了何�L和云萧的对话，再折回去的时候，消防队员从手术室里抬出来两具尸体，经过鉴定一具男尸、一具女尸。

    分别是靳霄和云霏。

    让顾锦琛断定云霏离开的原因是――尸体的手指上戴着一枚戒指。

    五年前，云霏如愿以偿嫁给他为妻。婚礼顾锦琛没有去，那时候他对她厌恶至极。也就是那个时候，云霏从花童手中的盒子里取出了那枚戒指，套在自己的手指上。

    她面带微笑地说，“我终于成为了他的妻子。”

    没有落寞和伤感，那时候的云霏依旧对他充满了希望。她如同一个公主，高贵地站在台上，心满意足地说，“我会一直一直爱着他。”

    其实那天顾锦琛一直在场，他在婚宴场地二楼的休息室里，不肯出席。

    那时候，云霏就站在台上。

    她一身鱼尾婚纱，将那修长笔直的身材展现出来。

    “先生。”也不知究竟过了多久，办公室的门被人敲响了，顾锦琛浑然一怔迅速回过神来。紧接着就听到助理小心翼翼地问，“云总监之前手头的一些合作还没有做完，您看……交给哪位总监负责比较好？”

    这话，倒是生生将顾锦琛从自己的思绪中拉了回来，他定定地看着面前的人，目光里透出来的迟疑和冰冷仿佛一个巨大的旋窝，让孙浩猛然一怔。他和孙妍是兄妹，也都是顾家老太太叫来公司的，可是谁能想到……

    平日里对云霏恨之入骨的顾锦琛也会有今天？

    “你看着办吧。”顾锦琛冷冷地丢出一句话，他的手里，依旧攥着火灾里仅存的那一枚钻戒。尽管周围已经被烈火烧得不成样子，可是却依稀可辨。

    “等等。”他忽然又想起了什么，继而开口说，“你去把孙妍给我叫来。”

    低沉的声音，让孙浩浑然一怔。他小心翼翼地点了点头，就出去了。自云霏离开，已经足足有十二个小时了，他将后事交给了身边的助理，自己则一直窝在办公室里。好似只有在这里，顾锦琛才能感到一抹慰藉，好似在这里，云霏才活着。

    他坐在桌案前，手机却在这个时候不眠不休地响了起来。

    接起电话，就听到云萧在那边开了口，“锦琛，你什么时候过来陪我呀？我想一睁开眼睛就看见你。”

    从未有过的讨厌和憎恶，让顾锦琛死死地皱起了眉头。

    他一字一顿地问她，“你姐姐死了，你就一点都不伤心是吗？”

    顾锦琛骤然想起，当初云萧出事的时候，云霏一个人几乎撑起整个云家，她在医院里进进出出，为妹妹准备住院需要的东西，交代医生注意事项。那时候，顾锦琛以为她只是出于内心的愧疚，才做出这些事情，如今看来……

    他将她的高情商当成了罪有应得。

    “伤心？”云萧顿了顿，然后似乎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亲爱的，我姐姐和我什么关系，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死了，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什么恶毒，什么唯利是图，如今在云萧的身上表现的淋漓尽致。

    这看似无心的话，却都足以让顾锦琛觉得恶心。他终于体会到了，即使是当年云萧卧床都未曾体会到过的伤心。好像这个世界都沉在了黑夜里，再也没有了应该有的温度。

    他站起身，一步一步地走到落地窗前。

    黑夜却竟如白昼，孤单得让他心乱如麻。

    他隐约听到她说，“顾锦琛……为什么？你不肯相信我。”

    “顾锦琛，那是你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