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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小姐。”坐在警察局里面，宋文舒至今都没有从今天接二连三的残忍中回过神来。
她不知道到底哪里出了错，她甚至还没有从萧衍有可能是导致她流产的罪魁祸首的猜疑中回过神来，现在就以肇事者的身份坐在警察局里面了。
看着递过来的白开水，宋文舒一声不吭。
“宋小姐，这件事情，本来你们私底下……”
警察说了什么，她也听不到，她只是一直盯着那杯水，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抬起头，看向警察：“警官，我能不能打个电话？”
她脸上的泪痕十分的明显，一直说着话的警察都愣了一下，心底有几分恻隐：“可以。”
“我没有带手机，能不能――”
她抿着唇，发白的嘴唇在颤抖，交握在胸前的双手不断地收紧，手背上的青筋紧紧地绷着，她却仿佛什么都看不到，只是抬起头直直地看着眼前的警察。
“可以。”
警察将手机递给她，宋文舒点了点头，微不可闻地开口说了一声：“谢谢。”
她伸手接着手机，可是却因为手在发抖，手机摔在了桌面上。
宋文舒连忙捡起来，看着眼前的警察，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对不起。”
女生哭起来本来就让人心软，宋文舒长相温婉，这样无声地哭了起来，警察同志一句重话都不敢说，只是笑了笑：“没关系，你先打个电话。”
宋文舒点了点头，双手拿着手机，熟记于心的一窜号码，她却因为手在发抖，按了好几次才完全按对。
“嘟――嘟――”
接通之前，她觉得自己的心好像被人吊着一样，拿着手机的手下意识地收紧，眼泪不断地流下来，可是她却管不了那么多。
过了大概十多秒，电话终于接通了，她微微抽了口气，恐慌和委屈压下来，她一开口就叫着萧衍：“萧衍――”
“你好，萧衍在洗澡，请问你是？”
听到那电话里面传来的女声的时候，宋文舒只觉得有什么在脑袋里面炸了开来。
她抬起头看了一眼坐在自己对面的警察，抬手就按了电话。
“宋小姐？”
坐在她对面的警察，看着她发白的脸色，忍不住担忧地问了一句。
宋文舒坐在那儿，满脑子只有刚才电话联通的那一把女声，以及对方说出来的那一句话：你好，萧衍在洗澡，请问你是？
见她不开口，警察忍不住又开口叫了她一下：“宋小姐？”
宋文舒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在哪里，抬手擦着脸上的眼泪，可是眼泪一直往下掉，她没有纸巾，怎么都擦不完。
“宋小姐。”
眼前突然出现一包纸巾，她也管不着到底是不是给自己的，伸手拿过从里面拿出纸巾擦着自己脸上的眼泪。
这个时候的警察局并不安静，外面不知道是来了什么人，有些吵。
她在另外的隔间里面，坐在她对面的警察也不催促她，就这么静静地等着她的情绪冷静下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宋文舒才深深抽了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对不起，警官，我再打一个电话，让我的律师过来，可以吗？”
“可以。”
大概是宋文舒哭得太可怜了，对方没怎么为难她。
这一次，她打了电话给宋文博以前跟她讲过的赵律师赵炎。
打完电话之后，她配合地回答了几个问题。
“我不是故意撞上去的，是那个人突然之间冲出来的，那时候我的先生――”
提到萧衍，她忍不住停了一下，微微抬了抬头，才让自己眼眶里面的眼泪没有流出来，深深吁了一口气，才继续接着刚才的话继续说：“那时候路上没什么人，我先生喝多了身体不舒服，我有些急，所以开的有些快，但是我没有超速，他是突然之间冲出来的，我根本就没有想到路上会突然之间有一个人。”
她极力地辩解着，警察一边做着笔录一边问着：“你说你那时候有些急，开得快，你怎么知道你没有超速？”
对方的问题让宋文舒愣了一下，正当她打算开口，赵炎就进来了。
赵炎是她哥哥的学弟，在A市是出了名的，有钱都未必能够让他出手帮忙打一场官司。
三十岁刚过两年的赵炎一身黑色的西装，不苟言笑地走进来，视线在宋文舒的脸上微微一停，很快就收回，落在那问话的警察上：“你好，我是宋文舒的代表律师，有什么问题――”
从警察局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宋文舒没有手机也没有带钱包，更别说车钥匙了。
赵炎仿佛看出了她的窘迫：“我送你，宋小姐。”
听到赵炎的话，宋文舒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才点头：“好的。”
她知道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很狼狈，可是今天的事情也足够让她奔溃了。
上了车，她一句话都没有说。
赵炎侧头看了她一眼，也没说话，车厢里面沉默得有些压抑。
下车的时候，赵炎才开口：“宋小姐，这件事情你不用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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