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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事如约而至,方景城并没有提前做什么手脚,在旧祈的牧原决战,他拿下了整个祈国,划入丰国版图,立下不世功业,两国一统,天下太平。回到丰国,他依然还有一场战役要打,这一次,他的对手是方伯言,又或者说,是水南天,所有这一切仇恨与恩怨,到了最后快要划下休止符的时刻。
战场定在无人的荒郊,这是他有意为之,要离百姓远远的,他们不是这些阴谋的牺牲品,该死的人不是他们。
这一日出战的时候,傅问渔替方景城着好盔甲,系上披风,替他梳发,为他壮行,方景城抱着她,在她耳边轻声说:“等我回来。”
傅问渔的脸贴着他冰冷的盔甲,微微半睁的眼中有些奇异的光芒:“我等你。”
大军已抵达战场,所以方景城只用带着几最信任之人前往便可,这一行人是杜畏,花璇,流七月,甚至还有卫风,留在这里保护傅问渔的是毕苟,怕有什么事情要让人传达时,跑得最快的便是毕苟了。
毕苟提前就跟傅问渔说好:“你别找我要假死药,又趁着少主不在一个人去什么鬼墓地找破阵之法,少主是不会答应的。”
傅问渔有些失语,方景城倒是把她后路都给堵得死死的了,便拉着毕苟道:“其实又不是真的死人,我只是需要去那里再看看。”
毕苟她叹了一口气:“小姐,你就不要再瞒着我们了,上次咱们去胡大人家里的时候,少主让胡膏大人观过你气色,虽说没有诊脉,也看得出你体虚血弱,根本难及当年十分之一的精气神,你看看你自己的手,你手掌中无半分血色,指甲上无一个月牙,瘦下去的身子一直没有补起来,还天天抱着国师府的几本书认真钻研,你以为少主是傻子吗?去那地方的次数多了,你总会丧命的。”
她说得没有错,傅问渔也找不到可以辩驳的话,的确,那个地方每次都是濒死之际才能进入,一个人到濒死之际必是身体最差,生命最弱之时,傅问渔去的次数越多,说明她要经历这种状态的次数也更多,老是濒死,总不能是什么好事。
“我只是担心,如果水南天出现在战场上,方景城不是他的对手。”傅问渔坐在椅子上望着方景城他们一行人远去的背影,很久以前,她也是这样送方景城,沈清让,温琅三人去皇陵与水南天决战,可是最后,他们一败涂地。
这一次呢,又会怎么样?由不得傅问渔不担心。
毕苟走过来拉起傅问渔的手:“上一次,是我们全无准备所有才输,这一回,少主既然去了,就肯定有把握,小姐,你就在这里安安心心地等着,与其考虑战场上的事,不如想一想,如果水南天趁少主不在的机会来抓你,你要怎么办?”
“他不会来的,他知道这一战的关键不在我,而在方景城,我只要不死,我就在他手心里。而方景城,只要他活着,就是水南天乱天下的最大阻碍,所以,他一定要杀了方景城才算作罢。”傅问渔不知觉用了些力气,握紧了毕苟的手。
毕苟听她这样说,也有些担心起流七月来,但是不能讲出来,一讲出来,只怕小姐就真的想尽办法也要进到那个异人神墓了。
远方战事无非是那般,战鼓擂鸣,战马长嘶,战旗长展,无甚特殊,方景城立于千军万马最前方,那些一离了傅问渔便难以克制的暴戾残忍之气又萦绕在他脸上,尤其是这样的时刻,更容易让他杀气四溢,难以压制。
敌军将领是方景城没有见过的一个人,甚至看不出这个人是谁,隐约有点像水南天,他戴着白面具,一身白衣,骑在马上,久不说话,或许真的到了最后决战时刻,所以水南天也不再躲躲藏藏了吧?
一支穿云箭,千军万马来相见。
两军策马狂奔,如同千万只蚁形成的蚁群在在战场上一点点接近,相遇,恶斗,吼天震日的声音撼动着叠立千万年的大地,远远的地方,都能听到金戈铁马中挟带着的死亡的声音。
这一战无关什么正义与天下,不过是一场最盛大的阴谋,最大胆的鱼饵,会死千千人,但是今日不死这千千人,将来便是天下人都要为之死亡,这一战,不过是想将水南天引出来。
来时,方景城想过,他与水南天过手两次,从未占得半点上风,甚至处处都被他所压制,那这一次,他能不能赢过水南天?他没有什么书中所写的那些奇遇,在短短的时间里遇上什么高人,得到什么秘籍,又逢上些夺天地造化的奇遇,能一日之间功力突飞猛进,抬手捏死水南天。
除却在他身上的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