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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他却是包容的应,声音低醇,温如潺水,“没有你,我会活不下去的。”艾婉一下子眼泪喷的更凶了。
其实刘清隐约感受到很多事情,不是他的妻说的那样的简单,但他默默擦去她脸上的眼泪,选择:不问。
他是寡言,可他都从来不知道,这世上有一种寡言如此默默无声,好像无论任她怎样决定,他都会一言不发地站在原地,什么也不说只是看着她,哪怕她选择离开,他也是什么也不说,只是站在原地等着她回来。
爱一个人最高至境,是不是就是这样?
他轻轻搂抽泣的女子在怀里,单纯地亲一亲她,哄她,忽而听到她问:“刘清,如果重来一次,你还会不会选择认识我?”
刘清从不做例如假如的事,可他还是回答,唇薄薄勾起,“这好像由不得我……”
“我问的是你的心。”艾婉抬头,眼泪汪汪地瞪他一眼。
“哦。”刘清漫不经心的,“还是认识吧。”
“声音怎么那么无奈,那么勉强?”艾婉不满意。
“那还是不认识好了。”刘清逗她,“重来一次,绝不让阿参那日出去找陈阿娇。”那样便看不到她,不会错把她当成一伙儿的带回来,那样便不会遇见了。
艾婉更生气了,好像无论他回答什么,她都不满意,是他的口气问题,一点也不认真。
她哼了一声,昂头就冲他下巴咬,小狗似得。
刘清这次是真的无奈了,擒着女子下颚,扳开她的小嘴,低头直接吻了上去。
天知道,如果时光倒流,她还是会做出同样的决定,那就是让他们遇见,并且是,迫不及待。
哪怕这场遇见可能,不得善终,可那又怎样?!
含笑饮鸩,也不愿错过你。
但是刘清实在不擅长说过于直白的如此真心话,所以,干脆吻住她,不让她乱提了,干脆用吻,截断她小脑里所有的胡思乱想。
不知过了多久,刘清终于放开了艾婉,而被放开的人缺是什么都想不到了,微颤着酥麻的唇,软弱无力地靠在他怀里,脑袋出现短暂的一片空白……
刘清轻抚了抚她红彤彤的脸蛋,勾唇:“现在好了,吃早饭,嗯?”
艾婉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哼”,但唯有此刻,心里是轻松的,只有甜蜜和,身为小女子的羞怯。
刘清亲自喂艾婉喝下米粥,艾婉被宠得眯眯眼。
门外的醉镜,促狭地表情,轻轻推开门,看着里面那一对,忽然好像异常明白,刘清为什么为了这个小女子,埋葬了所有的野心,放弃了所有的权利。
统领再大的土地,坐在再尊贵的位子上,也不及这一刻岁月静好啊。
“你也吃。”艾婉笑着看刘清。
醉镜默默地凝视着,艾婉清澈的眼里只有一个身影。
反之刘清的态度一如既往的从容淡定,淡薄道:“吃过了,现在的目的是喂饱一头猪。”
艾婉立刻鼓起嘴,瞪刘清:这人是不是太没意思了?!明明可以含情脉脉、甜甜蜜蜜的,他非要让她凶神恶煞地瞪他。
刘清挑了挑眉,一勺子递到女子嘴边:“张嘴。”
艾婉眨了眨眼,很是威武能屈地张开了嘴……
“呵。”门口传来一声轻笑。
刘清淡淡看向门口的男子,“不去陪你儿子,看我们,心里不难受么?”
毒舌的紧。
原本看的正欢畅的醉镜,表情是这样的:“……”
心理活动是这样的:“哼!一句话,暴露了刘清的所有恶劣本质,艾婉使劲虐他,使劲虐!千万别看在我的面子上,手下留情……”
他哼了一声,十分高傲的转身走了。
艾婉抚额,佩服刘清的战斗力啊,一句话而已,就让醉镜自个儿自动走了……
可是她却倒在刘清的怀里,不厚道地笑了。
她倒的不打招呼,还好刘清眼疾手快地赶紧将碗躲开一半,于是,她便倒在了他的大腿上,捂着嘴笑个不停。
那天刘清的记忆里,只剩下了女子露出的一双眼睛,明亮到可以与日月星辰相比拟,弯弯得,软甜到不可思议。
……
艾婉穿戴洗漱好,便到了刘君的房间,她已经决定好了。
她与君儿说话的时候,刘清正与醉镜在树底下,下着棋。
两个气质非凡的男子中间,隔着一个黑白子棋盘,身边各是一罐黑子白字,白袍对面的黑袍男子脸色淡淡,透着不着痕迹的云淡风轻,远远看着竟有一丝仙气,
“决定了?”醉镜冷不丁道。
这话虽说的无头无尾,但刘清听得懂,他无甚情绪的嗯了一声。
是啊,有些时候的平静,真的是因为早有了决定。
“决定了就这样不说?”
“不说。”
“也不问?”
“不问。”
醉镜轻轻叹了口气:“其实你很想知道的吧,很想听她跟你说出一切吧……”
刘清黑眸盯着棋盘,下了一子,没有说话。
醉镜继续道:“换做任何一个男子,都无法做到你这样。”
刘清还是没有说话。
醉镜手中擒着一颗白子,却忽然道:“你有没有发现,那个女子,年轻的还是那样明显……这些年,我是有些明显感到时光的力量了,可那个女子,还是我记忆里的样子。”
刘清看了他一眼,“醉镜……”他突然认真的态度,让醉镜忍不住凝神倾听,“那不重要了。”
他说:“不管如何,都不重要了。只要她不走,我就一直陪着,哪怕她走了,我也会等着。”
他说:“我知道,如果她走了,我肯定找不到,我也不会去找,做那等明知道结果的傻事。”
“还是那句话:无论她怎样,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态度。”
有时候,爱情,是一个人的事。
艾婉,总会看到他,总会知道他的心想,就算看不到,不知道,也没关系。
他的态度放在这里,从始至终简单明了,一目了然:她在这儿,他陪着;她走了,他等着;她回来,他依然……接着。
就是这样简单。
醉镜嗓子微微艰涩,“刘清,你什么时候这样委屈过自己?”
“委屈么?”刘清眉梢一挑,自顾自一笑,放下那颗子到那个位置,“一点也不委屈……”
最怕委屈了她。
与君儿说完话,艾婉便出来了。
望见刘清,就像猫望见了鱼一般,她还是如此依赖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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