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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泉有路,谁人引之,奈何水岸,可有渡?自古天人三界永隔,天之道,清气为,谓之乾。&&
乾者,阳也。日初之处,仙隐之地。
地之道,浊气为下,厚载坤。
坤者,寓阴。日落之所,酆都之城。
凡人修仙,断七情、斩六欲,终得无妙法,一朝度雷劫,元神飞升,仙班可列。
仙府,众仙幻想集愿而成,是故美轮美奂,胜却神国,妙法殊胜,安乐无尽。
彼之仙体即清,彼之仙魂不堕,移居养气,气合焉?
黄泉六道,载物之厚。奈何冥皇有教无类、有敛无嫌,终为下下。
红尘皆为人间欲,一世身死魂体轻?
同为福地,造化人间,只因择则无泽,为凡俗唾之地狱...
...
盘古开三界,这第八高等位面,本无下左右之分。
仙界,并非生来就高高在,地府,也不是往古就有地狱十八。
想那混沌开辟之初,诸界壁垒尚且不严,一树可登天,肉身成圣者比比皆是。
清气之为仙府,自然叫那天庭得享独厚,诸般妙境层出不穷,先天奇物无数。
浊气至于冥界,岂就完全只是糟粕?
修道人皆懂阴阳和合,就连凡人都晓得交泰融洽之理,天道为一,本就阴阳各半。若自诩为清、为,把那地坤厚重皆视作敝履,未免偏执。
大道有定数,恰如轮回早安排好了剧本,命运难违。
修真一世,待到元神出窍,终归要封神成仙。那仙班,定是天道罗列?
轮回定下诸般基础规则,细分天地的,却终归是往古圣人。
什么六道轮回、什么佛家妙土、什么仙君仙帝,哪个是造化亲赐,不过一朝天子一朝臣。
却说楚翔二人一路往西,逐着虽是夕阳,终归赶不光的余温。
不曾动用破空能力,二人就这样漫漫前行,走走停停,不知何时竟到了一处古刹门口!
天还沉着,也不知是尚未天明,又或者走的太远,连翌日的晨光都被甩在了后头。
原本山路溪涧、广城繁村,越过最后一片荒凉戈壁,统统消失。
放眼可见群山无垠,这里并非世界尽头,至于究竟是在中土,还是西荒之地,不可知之。
“尊,你来这里,做什么。”
清风抬头,入目尽是诡树摇曳,枯枝祟祟。
不晓何时起了大风,那风仿佛带着异样的力量,能把人的灵魂都摄走。许是由于缺少光源,那风,在肉眼看来,好似呈暗黄色泽...
古刹已经在前方不远处,说它是寺庙,未免占地太广,入眼光是围墙,绵延不知多少千里。
若说它不是,那庙口的铜钟,墙后一座座古老浮屠,又如何解释?
纵然再无知、不懂建筑的人,终归不可能把宫殿,错认成了寺庙。
凡人夜行者常常有句口头禅,有道是“逢林莫进、遇庙休入。”
事实,除了一般江湖儿女,普通时常赶夜的百姓,如非必要――恰逢夜雨、甚或者寒冷难当,对这些道道是非常忌讳的。庙为汲气、聚阴之地,故而要立大佛、大能之相镇压。人气鼎盛时当然是阴阳济济、大福大善之所,若荒废了,或其中僧侣行差不检,时日一久,终易遗祸。
楚翔二人可不是什么升斗小民,当年他做侠客时都百无禁忌,何况如今?
瞥了瞥那牌匾挂着、两个完全不认识的赤字。貌似方才前不久,最后一道岔路口亦竖着类似的石碑。可惜这字本就非凡人创造,字里行间也无半点执念残留,不认得倒属正常。
四周的环境显然过于阴森,给人感觉已非黑夜一般简单,甚至、甚至这里仿佛从未有过白天。
清风耸了耸肩,满不在乎。二人对沿途一切异象、乃至渐渐变成灰色漩涡的天空,尽皆视若无睹,径自朝着大门行去...
..........
仙界,本尊打发掉了某个无聊的仙人。
他一个遁破,立刻就迷了方向。不过这对他倒不是什么大事,巧就巧在,随意的破空,竟然来一个叫做珞珈山的山门前。
遁破虚空,看着潇洒,其实若是修为不到,就和西方传送法阵一般,极易出现问题。
丢胳膊丢腿,迷路殊途,司空见惯。虽然盾破虚空不似传送法阵那样严苛,要求坐标精确程度,毕竟破碎虚空,是个人实力达到一定程度的表现、特权,非复取巧。但在仙界这种广褒的地方,一个破空,若非熟知地理之辈,基本三五天找不到路是正常。
而无目的的遁破,仍旧撞“珞珈山”这样一个特定地方的概率,基本为零。
本尊自是不想参加什么狗屁法会,先不谈这仙界有多少人精通异道――器灵之道;够资格给一位神主、神王解惑的,怕是也屈指可数。
且他本就黑户一个,通过时空逆转大法强破天界之门,提前升天也只是为了“踩盘子”而来。若按理智,当然对什么盛会避之唯恐不及,谁想无心下,还是撞山头。
本尊冷冷一笑,看了看门口两名无精打采的小童。
远远,山门中似乎又有妙音传来,想来这道已经提前开讲。
换一副漠然的神色,本尊也不多言,既来之、则安之。
他从不相信什么概率之类的东西,仙神中人,冥冥里一言一行,都被注定。
踩着悠闲的步子,连同几名显是一道迟来的散仙,振衣前行...
要说仙界就是这点不错,虽然守门童子明显是仙灵之兽幻化,未能脱得六根皆净,但也不会发生什么“阎王好惹、小鬼难缠”的搞笑情况。
甚至那些个相互点头行礼的散仙,看到本尊生疏的面孔,也只是淡淡的招呼问候,不会显得冷漠、也不会过于轻慢。基本就是各走各的,仿佛都是一群郊游的才子,坦然、无欲。
本尊混在这零零的仙人中,反倒没有半点突兀。这就好似、他合该属于这里...
忽然,走在山道的本尊稍愣,随即在外人反应过来之前,恢复如常。
..........
“咚!咚!咚!”
一阵阵悠扬的钟声,伴随着肉眼可见的金色波纹,朝着四面荡漾。
平地里忽起的黄色旋风,忽然发出尖锐凄惨的鬼嚎,而后径自散去!
钟声当然破不开黑夜,却能把沉闷、阴森的气氛洗清。
嗦嗦嗦...
诡树枯枝颤抖,就连那不知多少万年无人撞过的铜钟,都掉下了许多碎屑。
天空中,昏暗的漩涡越转越快。地,撞钟的清风稍稍迟疑。
回望楚翔,发现对方并无特殊示意。耸了耸肩,他又像那庙里早起的童子,“隆隆”撞起了破钟。
十八声钟响,周围凡人看不见的空间背后,些许规则发生了十八次变化。
最直接的,此起彼伏惨叫过后,已经没有妖风肆虐。而那天空中的漩涡灰云,也弥漫成了混沌一片。
铛!
一声清脆的炸鸣,宛若平地里响起的鼓锣,远远自庙宇中传开。
那就像是一个讯号,宛若大型乐会,指挥者落下指挥棒。
想象中的热闹乐章却没有传来,一声炸响,余韵渐渐散尽。戛然而止的音符,让人难受的想要吐血。
“吱呀”
巨大的、高约十丈的庙门被人推开。一般寺庙大门都用朱漆、或包金衣,这庙门,却通体墨黑色!
不是光线太暗,看着漆黑,而是那门,本就漆黑一片。
清风双目如电,他不知何时放下了撞钟巨木,横剑身前。
怨不得他如此警惕,自从前不久越过那处石碑,他就知道,所踏已非复红尘!
在凡间,不拘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