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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亚伯走后,不知过了多久,该隐才很慢、很慢地支起身来,驼着背,跪在祭坛面前,伸出双手,擦去无声流下眼角的泪水。沈澄然站在他身后,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只听他沙哑着嗓子开口道:“我以泪洗面,日夜祈祷,直到第二次献祭的时日到来,亚伯依然带来了他最幼嫩、最健壮、最美味的牲畜,而我却两手空空,因为我知道,上位者不要这些……”
熟悉的暮色荒原再次随着该隐的声音出现在祭坛的背景之后,只不过,先前的土屋田园已经在遥远的山下,而他们所处的祭坛则是在山巅。此时的该隐依然保持着刚才下跪的姿势,新换上的麻布服遮不住身上还未痊愈的丑陋伤痕。
亚伯从该隐身后的山道上走上来,手中牵着几只健康而又充满生气的羊羔,看到没有带来任何祭品的该隐,又惊又怒地喊道:“该隐,你竟然没有带来祭品,没有向上位者献祭所有令你喜悦之物的极致!”
闻言,该隐站起身,没有回答亚伯的质问,只是一边朝沈澄然讲述着,一边朝亚伯走去:“于是我含着眼泪,用手中的利器,献祭了所有令我喜悦之物的极致――我的兄弟,次生者亚伯。”
然后,沈澄然看到该隐举起收割谷物用的石刀,朝着亚伯胸膛上砸了过去。
血液从亚伯的胸腔中一股一股地喷涌而出,倾洒在该隐的手臂、胸膛和脸庞上,像是刚刚被人开凿出来的泉水一样源源不断,将他身上那件亚麻布袍一点点全部染成了殷红。
沈澄然站在该隐身侧,看到他抱着亚伯的尸体,走上祭坛,用一旁的火把点燃这真正属于“令他喜悦之物的极致”的祭品,血泪纵横地大笑着,看着亚伯化作的灰烟一点点上升到天空之上的上位者那里,仿佛在无言地询问他是否满意他这次的献祭。
但上位者没有回答。
既没有可怕的黑鸦来啄伤该隐,也没有神圣的光芒加以庇佑,只是亚伯的血依然在流,似乎就连火焰也烧不****一样地流下冰冷的石坛,流下山崖,流成血河,然后汇聚成血腥的洪水,淹没了亚伯的羊群,淹没了该隐的田地,淹没了他们的土屋,淹没了整个荒原,淹没过沈澄然和该隐的头顶,淹没了天上地下的一切,把画中世界淹没成了完完全全的血红色。
此刻,沈澄然感到她和该隐都坠落进了一个无底的血池,身体不可控制地下沉着,下沉着。只是很奇怪的是,她能透过流动的鲜血看到失神的、一身血衣的该隐,还能看到一个由血液凝而成扭曲的中年男子脸庞。
“诅咒你,该隐,你竟敢亲手杀死自己的兄弟!你虚伪,因为你根本没有诚心诚意地信服上位者,假意献祭;你自私,因为你仅仅为了上位者没有满足你的愿望,就怀恨在心;你愚昧,因为你不去反省自己的献祭为何未被接纳,却迁怒于人;你狂妄,因为你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