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8章湮灭在历史的风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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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事儿，估计跟那些占了高位的蠹虫们也脱不开干系！他们自己无能，怯懦，争权夺利，勾心斗角，却害怕别人说，尤其害怕别人说他们不如雷色英明神武！这样就导致了许多秘辛无人知道，还有很多魔法和武技的传承都断了……”

    这还是那个个子高高瘦瘦，面容温和，一看就是极有亲和力和好相处的那个法神梅内伊吗？爆粗口，骂脏话，在心里憋了不知多少年的陈年怨气，简直要把石窟的洞顶给掀翻了。

    可是你还得承认，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有根据，甚至历史都已经为他的这番话做了背书！

    “那么神族呢？”唐福沉声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这么长的时间里，奥斯神族不可能什么都不做吧？”

    梅内伊给了他一个赞赏的眼神，那眼神又像在说“不愧是你祖宗的后人”，接着说道：“他们一开始还挺消停，毕竟雷色把他们打得太狠，舔舐伤口、恢复元气总要有点时间。不过神族亡我之心不死，他们从来没有放弃过想要将兰德大陆上的所有种族包括人类，都将变成神族奴隶的狂想。”

    “自从人神大战之后，兰德大陆与奥斯空间之间的空间壁垒就变得越加混乱无序起来，打开空间裂缝的难度也增加了不止一点点，简直就像两块紧挨着的铁板，像要钻通铁板之间的缝隙，没有大号的金刚钻可不行。也不知花了多少工夫，付出了多大代价，神族终于慢慢掌握了空间壁垒的一些规律，能够凭借雄厚的实力稍稍将铁板掀起来一条细缝，但是跟之前的空间裂缝却不可同日而语，如同蚂蚁跟大象的区别一样明显――”

    “除了人数被限制在很少的数量，能够通过空间细缝的神族在实力上也有限制，超过某一个临界点（我猜是大魔法师这个级别）的就无法通过。而且，更要命的是空间细缝后面还有可怖的乱流，这乱流敌视一切有生命的东西，但凡遇到有血有肉的存在，势必要将它们统统碾成粉末才肯罢休。但是谁也不能低估这帮子奥斯土著的决心和毅力，至少在这一点，人家把我们甩了一条街都不止。”

    “在接下来的漫长岁月里，奥斯神族不停派遣天资出众的族人，先从空间细缝中偷偷摸摸地挤出奥斯空间，再小心翼翼地通过毫无规律的空间乱流，侥幸还没死去的便能够来到兰德大陆，执行他们早已被洗脑灌输成为自己命中注定要去执行的计划。对神族更加不利的是，随着时光的不断流逝，两个空间之间的乱流越来越不稳定，威力也越来越大，跟从前比起来，现在只有少得可怜的神族才能够安全通过乱流。不论之前还是之后来到兰德大陆的奥斯神族们，无一不是天资横溢、兼之气运惊人之辈……”

    唐福神情凝重地插话道：“奥斯神族的计划是什么？”

    梅内伊没好气地回答道：“我又不是奥斯土著，我怎么知道！”

    说完看到唐福一脸的糗样，忍不住又荷荷笑了两声，接着说道：“虽然不知道他们的具体计划，这估计是人家的最高机密，哪能这么容易让你知道，但是根据各种现象简单猜测一下，还是能做到的。想来他们的计划也不过是这几招，首先当然是要潜伏下来，取得合法的身份，不能让人揭穿；然后就要努力提高自己的地位，以便后面行事，这个倒不难，他们都是神族最优秀的年轻人，只要不露馅，一路往上爬那绝对是分分钟的事情；然后就是杀手锏了，等他们渐渐都在兰德大陆各大帝国掌握了众多资源、拉拢了无数内奸之后，就可以在兰德大陆到处制造各种各样的混乱、暴动、战争，最好是能制造出几场全大陆各大帝国都参与的大乱战，然后借着战争失利之类的名头推翻各国皇室对自己帝国的合法统治……”

    “这样一来，他们就为奥斯老家的神族大部队打开空间壁垒后的降临做好了完全的准备，到那时，神族降临之处，万众欢呼，不但没有人出头反抗，估计还会出现无数带路党和起义军！”

    梅内伊的表情很轻松，像是在说着一件完全和自己无关的事情一样。但是唐福的脸色则随着梅内伊的话语不停变幻着，原本白皙的脸庞变得越来越黑，简直就像一团乌云笼罩在面目之上，随时能够打雷下雨。

    混乱，暴动，战争，还有谁能够比一个从小在希玛城长大的孤儿对这三个词理解得更为深刻？

    每一个字母里头，都浸透着无辜者的生命和鲜血；每一个单词下面，都埋葬着无数人的尸骨和未来！

    想一想席卷整个大陆的第一次大战，再想想此刻仍旧如火如荼的第二次大陆战争；想想那些远离故乡和亲人，正在前线哀嚎着死去的战士和炮灰们；再想一想每个死去的战士身后，被遗忘在某一个角落中的父母妻儿，很可能已经因为缺衣少吃，蜷缩在哪个角落默默地追随在男主人的身后，一同被扔进了地狱里……

    唐福再一想雷色帝国的现状，基本可以肯定神族不但渗透到了帝国之中占据高位，而且已经成功地取得了帝国的主导权！

    要不怎么会出现征召魔法师这种自毁长城的奇葩政策？

    又怎么会一夜之间北方三省独立建国，南方也出现了西南五郡自治联盟？（这个联盟虽然不一定有神族的奸细在其中推波助澜，但却是结结实实受到了北方形势的影响，否则借唐福和其他西南大佬十个胆子，也不敢如此狂妄地自立门户，造成事实上的割据局面。）

    更有甚者，雷色帝国皇权旁落的小道消息一直不绝如缕，说的人、听的人都已经麻木到快不把这个当一回事的地步了，可见真相也就必然如此――岂不是暗合了梅内伊所说的“借着战争失利之类的名头推翻各国皇室对自己帝国的合法统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