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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我们的眼神，仿佛我们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阮昱尧看了他一眼就收回视线，坦坦荡荡，毫不心虚，拿了一把小刀将鸡肉一块块切下来：“祁阳，你今天怎么那么早下班？”
程祁阳冷冷地重复：“我问你们在干什么？”
“做乞丐鸡啊，你要不要也尝尝？”阮昱尧拿着一块肉晃了晃。
程祁阳当然是不吃的，他扭头看向了我，我没做亏心事也不怕他看，不躲不闪地迎视他的目光。
他的神情好像被我们气个半死，闭了闭眼，丢下一句话：“阮昱尧，你跟我出来。”然后扭头就走。
“我把肉给你剔好了，你先吃着。我和祁阳聊完就回来。”阮昱尧将一盘肉递给我，自己脱下手套，擦擦手，跟在程祁阳身后进屋。
我觉得程祁阳最后那个脸色很不好，心下不放心，放下餐盘跟了上去。
两个男人走到书房里，程祁阳忽然回头，揪住阮昱尧的领子，直接把他按在墙上，眼睛里冰与火交融：“你什么意思？”
阮昱尧不卑不坑：“什么什么意思？”
程祁阳冷冷地说：“阮初久是我的妻子，你每天都来找她，你还把我当兄弟吗？”
……原来程祁阳是以为我和阮昱尧有什么！
我那一瞬间真是气疯了，他自己和应殊涵婚内出轨，就以为全世界的人都跟他一样吗？
我当下就像闯进去，这时候，我听到阮昱尧回一句：“我要是不把你当成兄弟，我再就把她带走了。”
我的脚步立即顿住，脑子里有一瞬间空白。
什、什么意思？
阮昱尧对我……
程祁阳直接一拳打在阮昱尧的侧脸上，阮昱尧摔在沙发上，他一步上前，单手掐住他的脖子，阴狠地说：“你再说一遍！”
阮昱尧抬手擦了一下脸，没有生气：“记得我跟你说过我小时候遇到一个女孩，那个女孩说要嫁给我的事吗？我现在告诉你，初久就是那个女孩。”
程祁阳先是一愣，旋即斩钉截铁否认：“不可能！”
阮昱尧扯扯嘴角：“我是什么样的人品，你认识我这么多年还不了解吗？我是那种会对朋友妻意图不轨的人吗？祁阳，如果不是因为阮初久就是当年那个女孩，我绝对不会跟她多接触一下！”
大概是他说的话很有道理，程祁阳慢慢地松开了手，他眼神变幻莫测，在另一个沙发上坐下，脸色阴郁不定。
“那天晚上我第一眼看到她就认出来了，她和小时候的样子变化不是很大，我记了她那么多年，绝对没有认错。”阮昱尧揉揉被打疼的侧脸，笑得有些涩，“可她不记得我了。”
……
他们的对话我一字不落地听在耳里。
阮昱尧的意思是，我和他小时候认识，我还承诺长大后要嫁给他？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我努力地回忆，可却找不到一点记忆。
阮昱尧是认错人了吧？我不记得以前见过他啊……
书房里的两人对话还在继续，我下意识盯着阮昱尧，想从他身上找到相关记忆。
他的脸上没有了一贯的笑意，声音也像压了一块巨大的石头，沉甸甸的，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祁阳，我有多喜欢那个女孩你不会不知道，这些年我一直在找她你也不是不知道，现在我终于找到她，她却成了你的妻子，你觉得我应该是什么心情？而且她在你身边过得这么不快乐，我如果不是顾念和你的兄弟情，早就把她带走了。”
程祁阳的拳头捏紧又放松，又捏紧，凝声说：“她不记得你，就代表当年她那句话只是戏言，对她而言你只是一个过客。”
阮昱尧没有笑意地一笑：“大概吧。自始至终，都只有我一个人当真。”
程祁阳站起来，直视着阮昱尧：“我告诉你，她是我的，就算你是我的兄弟，就算你们有过那段过去，我也不会把你让给你。你以后少来找她，我不想和你连兄弟都没得做。”
听到这里，我就离开了。
我回了后花园，那一地狼藉还没有收拾，挖好的小坑，坑里烧焦的枯树枝，旁边用剩下的枯树枝，枯树枝旁边的小桌子，小桌子上烤好剔好的乞丐鸡……
眼前的画面，再加上阮昱尧说的那些话，自我脑海中穿梭而过，像一把铲子，挖开我埋在灵魂深处的记忆。
蓦然间，我捕捉到了几幅和眼前这一幕相似的画面，顺着线索挖掘下去，终于找到那段被我遗忘的过去。
我和阮昱尧，小时候的确认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