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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悠然第一次认认真真地问自己,如果他是认真……如果他是认真,她应该怎么做？
应该相信他吗？相信他真看中了她,选择了她,并且，不会再背弃于她。
可她仍觉得这一切是如此地不真实,以至于她从来就不会去想他们那次乌龙亲吻，不会去真考虑他跟她说话,也许当作玩笑,当作意外，生活会变得容易让人理解一些。
她飞地转开脸，她知道这一次自己未必就有借口能再逃脱,她伸手，安抚住自己跳得已然凌乱心脏，喃喃地说：“我以为你只是开玩笑……”
宋建辉要仔细听才听清楚她讲是什么，闻言摇头很认真地说：“我从不拿这种事开玩笑。”
这一次，他说得很认真，脸上神情板得正正，有一种说不出肃穆认真里头。
谢悠然继续结巴：“可是，你怎么会……我结过婚，还有两个孩子……”
“我知道。”他声音很温和，带着安抚力量，“我也结过婚了，也有一个孩子。”
“但是……你要什么样会没有呢？”
宋建辉微微一笑：“但是，我看得上，只有你啊。”
还有宋仁轩，这么多年里，能让宋仁轩那么维护跟喜欢跟完全接纳，也只有她。
谢悠然不能置信地复又抬头看向他。她没听错吧？这算是情话吧？他这是跟他说情话吧？
是那个严肃，一板一眼，好像方正机器人一样宋建辉说话吧？
宋建辉看她如此意外吃惊，不由有些好笑，问她：“你是不能相信我会说这种话，还是不能相信我话？”
谢悠然只能叹服，这人不愧是做过警察，这样光线下，居然还能观察得如此细致准确。
她垂下头，不敢再看他，闷闷地回答说：“我总觉得，这不太像是真……”
宋建辉想了一会，问她：“那什么才算认真，结婚吗？”
谢悠然给呛了一下，心里幽怨得没法说，这男人总是有本事呛得她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半死不活！
见她不说话，宋建辉十分自觉地把她沉默当作了默认，点了点头说：“我也觉得，如果能先结婚，才比较妥当。”
谢悠然这下是真要给他吓死了，她抬头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口齿囫囵地说：“你是开玩笑吧？”
宋建辉笑了笑，他笑起来真很好看，漆黑如墨眸子里，像是闪耀着点点星光。
她听见他说：“是啊，刚这句话是跟你开玩笑。”
谢悠然松了一口气。
旋即，他又说：“钟阿姨说，我们还是先处熟一点再说比较好，我尊重她。”
谢悠然：……
她这才知道她娘亲大人那句“煮煮就熟了”到底是什么意思，不由得心内泪流成河，抖着小心肝问他：“我妈……也知道啦？？”
宋建辉微笑：“她问我，我觉得，还是不欺骗她会比较好。”
谢悠然：……
她嘴唇抖索着嚅动了几下，到底还是没有勇气问他跟钟君大人坦白了什么，如果是按照他那奇葩思路一路说下来，说得好像是她迫不及待“求交往”“求深入”，她想，她会崩溃！
宋建辉真是一个十分善体人心人，他一见她这样就知道她想是什么，很体贴地解释说：“你妈妈是个很聪明人，不需要我多说什么。”
谢悠然这才放下了一点心。
不然她娘会怎么看她啊？一边矫情地跟她说她和宋建辉没戏，一边又跟人“暗渡陈仓”，想想就觉得没脸活。
但现，好像一样没脸活。
钟君还不知道心里怎么想自己这女儿没有用了，连有对象了也不敢承认。
但宋建辉这个对象，想一想，谢悠然都觉得不真实。
她甚至都不知道，如果真跟他一起了，两人该怎么交往――一点顺其自然过渡都没有，就已经见过父母，然后随时可以谈论婚嫁了。
谢悠然还乱七八糟地想着这些有没时候，宋建辉已经开始考虑别了，他问她：“你明天会加班吗？”
思路跳跃得谢悠然根本就跟不上，愣了好一会才呆呆地答：“应该不会吧。”
“嗯，那我还是那个时间点去接你。”
谢悠然不明白这有什么好要专门郑重其事说出来，这段时间她搭他顺风车不已经搭得很顺了吗？她正想把这归结为两人无聊到没话题可以说，结果宋建辉又让她意外了，他问：“你有什么想让人陪你做事吗？”
谢悠然十分不明白地看着他。
宋建辉被她看得忽然就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偏过头去低声咳了咳说：“约会嘛，总是要按你喜好来才比较好。”
谢悠然：……
谢悠然从来没有这样经历，两个人把约会什么摆桌面上来讨论。
她想起以前跟宛南平初识来，因为是一个公司，工作时候常碰面也就算了，吃饭也是经常坐一起吃。聊天说地谈得熟了，有一天忽然发现自己是喜欢对方，一起很顺理成章，一起做些小情侣们该做事，也很顺理成章。
她有些啼笑皆非地看着宋建辉，很显然，他也是不知道该怎么和她相处，虽然他很强势地主导了他们之间“相处进度”，但事实上，对于细节要如何，他完全就是个门外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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