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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露天的宫宴还是有些冷的,但是周围都放了火把和火盆,加上朝臣们穿的也比较厚,所以也没有那么冷了。到朝阳殿的时候,朝臣们果真已经全部到齐,所有人都在自己的位置上,等着皇上的驾临。
宫妃们依旧坐在皇上的后面,满朝文武坐在两边,看歌舞升平,听丝竹声声,颂万事太平。这是每年宫宴都会有的流程,今年也一样,美酒佳肴,已经勾起了文武百官的所有兴趣,觥筹交错,络绎不绝。
皇上坐在上首,看着底下的人,几个皇子坐的比较近,时不时地说着什么,脸上的表情都很坦然,看不出什么。可是也没有人知道他们心中到底想的是什么,也没有人知道,这一场宫宴到底什么时候会变成一个狩猎场。
今年的酒似乎格外香醇,酒香四溢,喝着喝着,所有人的脸上都呈现出一种醉意,就连素日号称千杯不醉的翊王殿下,脸上也有了一丝不正常的红,连酒杯都拿不稳。
从酉时初到酉时末,宫宴持续了一个时辰,到戌时过半的时候,朝臣们终于还是醉的东倒西歪了,就连皇上也喝了不少酒,斜靠在龙椅上,任由寒风吹来,让他清醒一些。
丝竹歌舞的声音逐渐小了下去,所有人的脸上都呈现出一种疲态,整个广场上只剩下耳语的声音,还有朝臣们醉酒之后的呓语,几乎听不见别的。
而这个时候,酒杯在地上摔碎的声音,就显得格外突兀了。
随着一声脆响,酒杯在地上碎裂,紧接着便是一阵沉重却有力的脚步声,从外面朝着广场上涌过来,很快就将整个广场包围。
其实将宫宴设在这个地方,是很不恰当的,因为这里就像是老四合院里的天井一样,被四周的宫殿围住,如果有人占据了这些高地,那么他们这些人就等于是瓮中之鳖,任人宰割。
现在……似乎正好是这样的情形。
醉醺醺的朝臣很快就被这样的动静给惊醒了,其实说到底,宫宴上也没有人真的敢喝醉,都是喝的差不多之后,便推三阻四的表示自己喝不动了,免得在皇上面前失态。所以这一下,也算是彻底给这些朝臣们醒了酒。
“齐天,你这是干什么?朕并没有吩咐你进来。”皇上看着眼前的禁军统领,开口责问着。
叶清冉心知肚明,这应该就是越城齐将军的侄子了,没想到还真的投奔了萧宸。却也不知道萧宸到底有什么能耐,能让这齐家的叔侄俩为他所用。
“启禀皇上,微臣不是奉皇命进来的,而这一次,也是微臣最后一次叫您皇上。”齐天说着,然后转身,跪在萧宸的面前,说道,“殿下,皇宫和皇城都已经被控制,请殿下吩咐。”
这突如其来的转变让朝臣们都蒙圈了,没想到三皇子居然这么大胆,在宫宴上逼宫夺位。
“老三,你这是想做什么?”皇上眯着眼睛,看着萧宸,问道。
“父皇,您身患重病,是时候颐养天年了。”萧宸说道,“儿臣知道您隐瞒着你的病情,不看太医,却让皇贵妃帮你看,可是你却忘了,皇贵妃宫里也不是无孔不入,那些熬了药的药渣,可是看出一切。”
“就算朕病了,那又如何?”皇上冷声问道,“难不成因为朕生病了,就是你造反的理由吗?”
“瞧父皇说的,儿臣没有造反,而是替父皇的身体考虑。”萧宸说道,“父皇当了这么多年的皇帝,也已经够了。这么多年来,儿臣做了多少努力,父皇统统看不见,心里只有太子,现在太子没了,就扶持五皇子,就是不肯给儿臣机会,所以……儿臣也只好自己争取了。”
“老三,你也不怕被百姓戳脊梁骨,说你杀父弑君。”皇上神色未变,说道,“倘若你现在放弃,朕还可以念在父子之情的份上,饶你一命。”
“绕我一命?父皇,现在整个皇宫都是我的人,齐将军的兵马也在京城外面驻扎,父皇还有翻身的机会吗?”萧宸说道,“父皇心中从来没有看重我,那我又何必跟父皇客气?”
“你啊,终究还是太年轻了。”皇上叹息着,“就算你控制了皇宫,只要朕还有一口气在,你就是乱臣贼子。”
“那你何不问问群臣,在眼下这种情形中,支持你的人多,还是支持我的人多?”萧宸问道,“别忘了,今天所有的京官都在这里,包括他们的家眷。”
说完,萧宸下令,让齐统领带人把这些大臣的家眷全部都抓起来,包括后宫的妃嫔,当然,只留了王贵妃一个人。
叶清冉不算家眷也不是妃嫔,她是朝官,所以留在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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