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竟敢在我的店里偷东西?(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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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匪将军说过他从来就不想打流,他只想做一个本本分分的正经生意人。他的确应该这样做,因为,他确实天生就有着经商的才能。对于电子游戏在九镇市场前景的预测,将军没有说错。一如他之前所料,开张之后,生意极为兴隆。
刚开始的一段日子,还只有中午和晚上,这两个学生放学的时间段,才会有人来玩。一个月之后,我发现,无论何时,只要我将游戏室的大门打开了,店里的游戏机就几乎没有空闲过。一时之间,我的腰包以一种我自己都没有想过的速度膨胀了起来。
《蜘蛛侠》里面彼得・帕克的姨夫临死之前,给他说了一句话:权力越大,责任越大。其实,他还忘了说后面半句,麻烦也越大。同样的道理,当一个人钱多起来的时候,他可以做成很多以前做不到的事情,不过,麻烦往往也会越变越多,不请自来。
从大约两年前开始,九镇附近的山区突然冒出了一股来无影去无踪的神秘蒙面匪徒。这帮人办事很奇怪,一不偷窃,二不绑架,三不占地盘,甚至从来都不打过往车辆的主意。
他们只攻一门――抢劫!专门在月黑风高的夜晚,入户抢劫。
虽然没有听说他们犯下过命案,但是手段却极为干净利落、残酷无情。据说被害的苦主之中,少数几个敢于反抗的人,无论男女全都被当场挑断了手筋。
一时之间,在我们这片地方上,流言四起,人们谈匪色变。甚至有人说,他们是解放的时候,躲在深山里头,还没有剿干净的土匪后人,是杨阎王的手下,生下来就干这行,千万千万惹不得……
当初,为了替铁明筹钱,何勇几人还冒充过这帮劫匪,抢了胡少爷的旅馆。近一年以来,在警察越来越严厉的打击之下,蒙面匪徒犯案的次数越来越少了,可是也从来没有一个被抓住。根本没人知道他们是谁,就连对于这种消息最为灵通的流子圈里面,也没有半点的消息。
原本,我并不担心他们。我也是个流子,虽然行事方法不同,但归根结底来说,我也和他们一样,靠刀吃饭。而且,在他们犯下的所有案件之中,从来没有听说他们抢过流子的生意,与跑社会的人起过冲突,他们选择的对象无一例外地是普通生意人。
基于这一点,我的心底甚至还有些看他们不起,我认为他们最多也就是一批只敢蒙着脸,做苟且之事的小毛贼,脱下那层蒙脸布,他们也许屁都不敢对人放一个。
我错了!我没有想到,才刚刚有了点钱还没放热乎,他们居然就找上了我的门来。
我们游戏室是由两间长方形的门面房,打通了中间的隔断之后所构成。靠墙的两边,以及中间的空地上都摆着游戏机,最里面用三合板隔出了一片地方,用作长期看店的雷震子和癫子的休息室。
挨着休息室的门帘处,紧靠着那面三合板的墙,摆了两把凳子和一张当时很常见的那种木制办公桌,这是卖游戏币的地方,游戏币和收的钱分别放在桌上的两个抽屉里面,由于时时刻刻都有人在,也就只配了一把简单的挂锁。
我们都很懒,而且,游戏室基本也要开到深更半夜。
通常来说,当天我们收的钱都不会立马去存在银行,而是在清点完毕之后,拿到后头的休息室,那里还有一张桌子,钱就全部放在那张桌子的抽屉里,满一个星期之后,再统一拿去银行。
所以,经常上午来我们这里玩的熟客都会发现,一大早,雷震子会先从里屋捧出一叠钱,放在前面的抽屉用来找零,然后,这才开始正式的营业。
我不知道,我们的这个习惯是什么时候又是被谁盯上的。我只晓得,抢我们的这帮人,绝对早就发现了这一点,不然,他们不会如此地轻车熟路。
天气已经渐渐热了起来。周围的大山将九镇围了个水泄不通,热气出不去,凉风进不来。所以,气温升高之,九镇就像是一个大蒸笼,又闷又湿,让人难受至极。
这样的夜晚,又没有空调,最好也是最惬意的方法,就是约上三五好友,光着膀子吃一顿又烫又辣的火锅,就着冰啤酒,在冰火九重天的双重刺激下发出一身的汗。汗一出,人就通透,也就可以睡个安稳觉了。每晚,送走最后一个客人,我都会和雷震子癫子、牯牛一起吃这么一顿。
那天也是一样。
夜已经很深了,为了通风透气,我们半开着游戏室的大门,门外的街道上黑乎乎一片,看不到一个人影,游戏机早就已经关掉,除了我们的谈笑声之外,世界一片寂静。
我的脚下已经放了三个空酒瓶,癫子和牯牛的酒兴也愈发浓厚起来,只有喝不得酒的雷震子,一脸通红地坐在一旁打瞌睡。
刚拿起第四瓶,准备打开的时候,突然听见咔的一声轻响,眼前一片漆黑。
“妈的,又停电了!雷震子,到门口电箱去看看,是不是跳闸了?去他妈的,电业局吃大粪长大的啊?说了多少次,也不来搞一下。”
那个年头不比现在,电网并不稳定,停电的事情本就经常发生,加上我们游戏室的电耗很大,更是时不时地跳一回闸。所以,早就习以为常的我并没有在意,边继续低头看着酒瓶,边下意识地对着雷震子喊了一句。
“三哥,我去。”没等雷震子从睡梦中完全苏醒,牯牛就已经答应着走向了门口。
“你是哪个……啊……”
牯牛紧张惊恐的惨叫声把我刚刚灌入嘴里的一小口酒吓得喷了出来,刚准备骂他两句的时候,一个让我魂飞魄散的状况在我眼前瞬间爆发了。
大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几条黑糊糊的人影,其中一个一手抓着牯牛的头发,一手将刀架在牯牛的脖子上,另外几个人的右手全部平伸,指着我们屋里三个人,手上无一例外,都握着一把明晃晃的杀猪刀。
这一刻,我想到的第一个人是悟空。我以为他来办我了。但是,马上我就推翻了这个想法。因为,随着人影的走近,我就发现他们的脸上都蒙着一块黑色的布。悟空办我,不需要这样做。
“莫动!哪个动,老子就砍死哪个!”
在其中一个黑衣人的低喝声中,我和癫子已经站起了一半的身子又缓缓坐了下去。
“我们只要钱,都莫调皮就没得事,慢慢站起来,给我对着墙跪好!”那个黑衣人又说话了。
雷震子一下站了起来,正要往墙边走,回头看我和癫子都坐着没有动,身子又停在了原地。气氛紧张了起来。
“我操……嗯……”这时,被抓着脑袋、半低着腰的牯牛突然挣扎大骂。
抓着他的那个人没有丝毫犹豫,对着牯牛弯曲的后背劈了一刀,将牯牛劈得闷哼一声,翻倒在了地上。
光线太暗,虽然我看不见那一刀具体劈在背上哪个部位,劈成了什么样子,但是我不是没有拿刀砍过人,这个人的手势就已经足够让我明白,这一刀不轻,他绝对不是在吓人。
砰!桌上的菜碗与酒瓶发出了一声清脆的碰撞声,癫子一手抓着酒瓶,已经站了起来。
几乎同时,那边的几人做出了一拥而上的姿势。
浑身汗毛竖起,千钧一发的当头,我一把扯住了癫子:“朋友,要钱,你自己去拿。没必要把事搞大!”
也许是我的这句话起了作用,那帮人刚抬起的脚步又停下来,停了两秒,还是方才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