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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个杜如烟!”舒槿棋双拳紧握,恨不得现在就去撕了那个不知廉耻的女人!
舒彦连忙宽慰了舒槿棋几句,件舒槿棋怒火平息,这才又开口说道,“老爷也气怒,下令要把杜如烟发卖出去。可杜如烟的卖身契却并不在府中,老爷怕夫人知道了伤心,便想着先把人关了,对夫人只说杜如烟染了病,送到庄子上养病了。等夫人生产后,再定夺。只是没想到啊,杜如烟居然查出有了身孕。”
舒彦看了舒槿棋一眼,见并无异样,接着开口说道,“杜如烟也是个有心计的,看守的人一个没注意,就让她跑出来了。等老爷知晓时,夫人也全清楚了。夫人第一胎本就不稳,气急攻心,这才落了胎。”
“娘亲就没有处置杜如烟?”舒槿画讶异,也没想到杜如烟会如此大胆。
“夫人落了胎,心里就觉得对不住老爷。可当时杜如烟的胎像稳妥,夫人仁慈,想着如何也都是老爷的骨肉,就留下了杜如烟。谁知,这一留,就撵不走了。杜如烟生产后,老爷是打算把人打发了的。可就在那年,陈家出了事。广亲王遇害,所有的罪证都指向扬州州牧,当年的扬州州牧,就是陈老太爷。”
舒彦摇了摇头,“这一切都是设计好的。陈老太爷出事,陈家必败,几家姻亲中,也只有胡氏娘家位高权重。更何况当年审案的,也是胡家人。老太爷下狱,二舅爷不得已,只能求助胡家,谁知胡家只一个要求,就是让杜如烟入府。”
“这么大的手笔,只是为了让杜如烟入府?”舒槿棋不明白,如此大的阵仗,居然只是为了抬举一个妾?
“是,就是让杜如烟入府。”舒彦点头说道。
“这胡家管的也太宽了罢?内宅之事,他们为何如此?更何况当年父亲虽是京官,可也只是在翰林院做些杂事,并不掌权啊?”
“小姐不知,老爷入京,是先皇下的旨意。太皇太后明着阻止不了,只能耍些阴私的手段。也是如此,老爷才知道,杜如烟仰仗的,就是胡家。”
舒槿棋不知说些什么好,她完全没想到,杜如烟居然是这般来历。
“老爷当年是极力反抗的,可当时先皇登基不到一年,摄政王也只是两岁的稚童,根基尚不稳,又如何和胡家斗?不得已,为了保住陈老太爷,老爷只能把杜如烟接回府中。”说起当年的往事,舒彦眼中满是不甘。
“可如今摄政王掌政,小皇帝也不负众望,太皇太后这几年也逐渐退出夺权,为何还是不能动杜如烟?”舒槿棋不解,如今胡家已经势弱,外祖父任两江总督,大舅舅也官拜扬州州牧,更何况自己的父亲,乃是殿阁大学士,是大夏朝权利中心的执掌者。放眼整个泰安城,除了皇上和摄政王,就连两位国公爷见了舒越,也是要礼让三分的。
舒彦摇摇头,舒槿棋看的还是不算深入,“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小姐可知,为何摄政王只辅佐皇上,而不是自己登基称帝?”
“……难道不是先皇传位于皇上么?”舒槿棋不解。
“先皇遗诏所言,是传位摄政王的。虽然胡家当年已经被先皇打压,可要是小皇帝登基,太皇太后不是名正言顺的挟天子以令诸侯?毕竟小皇帝当年才五岁。”
舒槿棋想了想,这才恍然大悟。摄政王秦溯,五岁时就已封王。当年先皇和胡家斗的厉害,为了保住这唯一的亲弟弟,先皇早早就把秦溯送出了泰安城,并下旨,恒亲王秦溯,有生之年,非诏不得入京。
秦溯早年在外游历,学得一身的本事。十五岁时,先皇驾崩,这才传旨令秦溯入京。可谁都没有想到,先皇会传位于秦溯。
秦溯早慧,出生时就没了母亲,是先皇一手养大,对待先皇的感情如兄如父。先皇把皇位给秦溯,也是看重秦溯的能力,他不能让秦家的江山,在他手中,转手送人。
不过更让人意想不到的,却是秦溯。他并未登基,而是拥立了先皇的幼子,如今的小皇帝秦慎,自己则以摄政王代为掌政。先皇早年的皇子,都没有成年就已夭折,秦慎这个第六子,也是磕磕绊绊,才长到五岁。
五岁的秦慎登基称帝,秦溯则以雷霆之势,刚硬的手段,除去了大部分有异心的臣子。太皇太后也没有想到,养在外面的秦溯,居然这么不好对付。没有了非诏不得入京的压制,秦溯在泰安城风生水起。
不过此效果也是更为明显,身为摄政王的秦溯行动自由,在保护小皇帝和清理奸臣之间,更是游刃有余。
“没想到摄政王年纪轻轻,居然这么厉害。”舒槿棋无不感慨。
“先皇也是打了张感情牌。”舒彦不禁出声说道,“如若当初直言要摄政王辅佐皇上,摄政王不一定会尽心极力。而且有可能还会……”说着,左手在喉间比了一个割喉的动作。
舒槿棋一愣,喃喃道,“不能罢?皇上怎么说也是摄政王的侄子,而且听说他们叔侄二人感情甚好。”
舒彦摇摇头,“皇家,哪有什么感情可言?就是先皇当年送走摄政王,谁能知道这不是先皇的一个后招?”
“算是罢,摄政王也知晓如何才能让大夏朝的江山更加稳固,即使不为帝,他的地位如今也是不可动摇的了。”
点点头,舒槿棋又问道,“彦叔的意思,是说处理杜如烟,指日可待了?”
“还需再等等,胡家虽沉寂已久,但太皇太后依旧健在,朝中表面风平浪静,实则也是波涛汹涌,毕竟太皇太后这几十年的布置,也不是说毁就能毁的。而且这次四小姐的及笄礼,陈老太爷来信说,二舅爷一家会跟随老夫人一同上京。”
……
舒槿画眯了眯眼睛,转身回了卧房,身旁跟随的初秋,大气都不敢喘,低着头快步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