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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伴飘零,一道寒芒划破点点冰雨,携带凌烈的寒气宛如要割裂虚空般,一刺一斩皆光芒夺目,令人生畏。
“十四娘剑法恐怕只差一步便入化境,如此天资,当真令人生妒。”后院一角,一位双手环抱,背悬长剑的中年冷厉男子面无表情的如此说道。
在冷厉男子边上,容颜无一丝死角的完美佳人殷盈月淡淡一笑,道:“是杜教头教导有方。”
冷厉男子仍然没有表情的说道:“十三娘无需如此高看在下,在下虽善用剑,却不善教剑,若能给十四娘请一位真正的剑术名师,如今成就必然更高一筹。”
“这……谈何容易。”殷盈月苦笑一声,向冷厉男子欠欠身后便走下屋檐,来到院中对那舞剑的少女说道:“幺儿,不是说今日要随我去书院吗?”
殷漩剑招一顿,既而长剑脱手一翻,剑柄沿着她的手背划了一道剑花后突然飞起,紧接着只见她另一手抓起剑鞘迎着飞旋的剑刺出,顿时“锵”的一声,长剑竟已稳稳刺入鞘中。
殷漩脸上的冷厉这才一收,微微一笑转身对殷盈月道:“姐姐稍等。”
不久,换了身华美云锦衣裙的殷漩亭亭玉立的出现在殷盈月面前,两女虽是姐妹,但无论相貌还是气质都完全不同,殷盈月温文尔雅,容貌可谓完美无瑕,而殷漩,如今能品出的味,只似朵含苞待放的娇花,除此之外,或许就剩下她那与柔弱女子完全不同的刚毅小脸蛋了。
“昨日,姑姑派人召你去哪儿玩了?”前往天香书院的马车上,殷盈月笑看殷漩道。
殷漩嘿嘿一笑,道:“秘密!”
“讨打!”殷盈月故作生气的瞪着美目。
殷漩却是当看不到,百无聊赖往里一靠,道:“听说姐姐见过国师,不知那家伙是怎样的人?”
“他……”殷盈月愣了愣后,好奇道:“你问这作甚?”
殷漩毫无淑女范的打着哈欠道:“啊……啧啧,也没什么啦,就是好奇而已,不是说天香书院是他创办的吗,随口一问用不着大惊小怪的吧。”
“谁大惊小怪了。”殷盈月脸色这才恢复平静,道:“国师他,我也就见过两次,也看不出什么,若非要说点什么的话,那应该就是静,静的可怕。”
“不会是个沉闷的人吧?若是如此,这个师我可不想拜了。”殷漩心里念及此,面上赶忙又道:“这算什么话?都没说他那人的美丑,性子的好坏呢。”
“你就算这样问我,我也……”殷盈月有些不好意思,不是说只见两次而已,她就能把董策给忘了,而是她的确不好评价,因为董策有许多传闻加身,很容易让人不自觉见,忽略了他的长相,至于性子,在殷盈月看来,非要说好坏那绝对是坏了!
殷漩没问到什么,心里自然是更为郁闷,对于姑姑交给她的任务也没有什么心情去完成了,可如果不完成,她以后的日子也将注定了,再没有更改的可能。
来到天香书院,看着宛如空中花园的巨大花坛,殷漩震惊了!
“姐,这……这就是书院?”殷漩不可置信道。
“是啊,快点吧,要迟到了。”殷盈月说着,便率先往台阶走去。
殷漩愣了半响这才急忙跟上,两女一路走到书院正门,路经天桥时望着中庭内的场景,殷漩再次震惊了,这里面站满了身着奇装异服的女子,而这套衣服她几日前便已得到,说是书院的武衣,此外还有一套格外华美的文袍现在便穿在她身上。
“那些同学都是武术社的,她们应该才晨练完,所以你也无需担心马上换武衣。”殷盈月解释道。
“不是说要上课了吗,她们来得急换吗?”殷漩好奇道。
“虽然书院有服饰规定,不过只是不能穿私服,文袍武衣都是书院服饰,自然能穿着上课,有些同学可是很喜欢武衣的轻便,故此一直就穿武衣上课,特别是下面武术社的。”
殷漩看着那小白衣和黑色宽敞如灯笼的裤子,心下也觉得这比现在穿的文袍舒坦多了,看来以后自己就穿武衣算了,虽然文袍看起来更加华美漂亮,可不适合她这种好动的女子。
“她,大概就是太后安排的人了吧。”教学楼顶层,甄琬看着天桥上的两女说着。
而在甄琬身旁的涂小果听到此话,也细细打量了殷盈月身边的殷漩,而后道:“太后为何让我们推荐她拜入师父门下?”
甄琬摇摇头,道:“表面上,或是想时刻知道国师行踪,或让国师帮她培养一位可信的得力助手,但我想没这般简单,此女在殷家深藏如此久,一点风声也不露,如今突然跳出来,而且要拜国师为师,是殷家不放心国教肆意发展?还是另有图谋,恐怕也只有太后和殷家知道了。”
“那会不会对师父有害?”涂小果担忧道。
甄琬一听,便是一笑,道:“少为你师父操心了,他若是如此容易被害,岂会有今日成就?”
涂小果一听便是苦笑一声,很是赞同的点点头,如今的她也能看透许多事情了,也正因如此,她才发现师父的非凡之处,让她这个徒弟是越来越看不到深浅了。
……
初冬,晨阳似睁不开眼的瞌睡虫,朦朦胧胧由东而升。
一袭劲装的董策刚刚晨跑外,从后院入门时,便见到邝石乙急切走来,恭敬道:“掌柜,洪州来信了。”说罢,忙不迭的将一封信递给董策。
董策接过打开看了一遍后便随手揉成一团,交给邝石乙拿去销毁。
邝石乙虽然好奇信中内容,却也不敢抚平查看,简直拿到灶房焚毁。
不过就算他看了也看不出多少内容,因为里面只是写了商品三日内到,让董策安排人接应而已。
回到房中,换了身衣服的董策照旧从柜子中拿了些水果放到窗前木桌上,不一会,穿了件黑色小马甲的滑稽猕猴一蹦一跳的出现在桌子上,抓了一个桔子便跳上了董策肩头,开始用嘴剥皮。
董策把小皮从肩上抓下来,放到桌上,边帮它把小马甲上的碎草树皮取掉,边道:“过两天,小虎可就来了,有了伴你就能老实点了。”言罢,抓过黑氅往身上一披便走出房门。
到了前堂开张时,董策看到隔壁不远处的大通马行东家冯远台打着哈欠走出来。
“邢掌柜早啊。”冯远台上前拱手道。
董策回了一礼,道:“这几日不见冯掌柜,不知哪里发财去了?”
“咳,什么发财,老哥我前几日险些就遭大难咯。”冯远台摇头苦笑道。
“哦?不知……”董策话说一半便收住了。
“跟邢老弟也没什么不可说的。”冯远台摆摆手,揉着右边肩膀凑近董策,低声道:“这世道,恐怕不太平了!”
“怎说?”董策也故作紧张道。
“到你店里说。”冯远台说完,董策便点头令他到铺子里,一边砌茶一边听冯远台讲述他这半个月出差时的遭遇。
冯远台还真非什么大惊小怪,前几日他前往宁州码头,查验一批新到的宝驹,可他等的船只却迟迟未到,一开始,冯远台只当是商队形成延误,没有如期而到,这样的事情也常有发生,久的能拖上半个月。
可没等冯远台入住客栈,便收到商队的消息,得知他们已经到了宁州,只是没好意思见他,其原因,竟是小马驹全部被盗一空,商队的人正在刑捕房焦急的等候消息呢。
冯远台登时勃然大怒,不仅花钱让刑捕房快点查清,自己也亲自领队四处查访。
冯远台这批小马驹足有六十头,均是在洛阳的邙山马场购得,不仅马场开出的证书,还有血统族谱的证明,其价值已经过万两啊!
冯远台可是一位极有野心的商人,他可是指望这些马来后,精心培养一阵,同时也想创办一个余杭马场,至于他以前担心的资金问题,如今有万三钱庄在,他也不怕筹不够了,现在正是大展拳脚的时刻,怎能说丢就丢了?
关于投资的事,董策也是知道的,而且还是他给冯远台出的主意,不仅出钱投资他,还能帮他从邙山马场请人来教导,这才激起冯远台的信心,只是没想到半途出现这档事。
“看冯老哥气色虽愁,却不凄苦,想必马是追回来了吧。”董策问道。
“嗯,追是追回来了,不过却死了三匹,伤了十多匹啊,唉,你说说,六十匹马,一夜之间蒸发了,而看守的两百人居然无一察觉,全他娘的被药到了,这也就罢了,追查了整整六天才发现对方踪迹,起初官府死活不相信,甚至追查到后,那镇江府令似乎还不肯还,说什么事态还没查明!”
一杯浓茶下肚,冯远台就宛如喝了一杯烈酒般,长出一口气,冷哼道:“若非宝驹证书没被盗,这批宝驹恐怕拖到我死了都见不到了!由此可见,国师的创举对我们贩马之人当真受益良多啊,有了宝驹证书,血统族谱,无论这匹马在哪,根据证书上的特征都能认定他的主人是谁,国师英明啊!”
董策意味深长的笑了笑,道:“关于宝驹证书之事,当今还没流传彻底,许多人根本不知,否则那些证书必然不保,以后冯掌柜可要多加小心了。”
“此事我已经考虑好了,以后证书和马不能同时运送,必须是我拿到证书后,才让商队将马运来,否则出了事,真是叫天天不应啊!”
感慨完,两人商量了一下马场事宜后,冯远台便告辞离去,董策则让邝石乙去找九流堂打听一下宁州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