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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是商卓君的儿子——贺景东!
贺榆洲不可置信的看着男子,男子感受到贺榆洲的目光,对望着他,微微柔和了面色。
“一直未找机会告诉姑娘,我的名字是贺景东,虚长你几岁,你可以唤我贺大哥或者景东哥。”
贺景东……
“小哥哥,小哥哥……”三岁的女娃,头上扎着两辫子,踉踉跄跄的跟在一名黑色锦衣的男童身后,口齿不清的喊着。
男童对她的喊话恍然未闻,直身快步而走,将女童远远的闪在身后。
女童望着男孩越来越远的背影,急的眼圈都红了,她加速迈着她小短腿,急切的想要跟上男童的步伐,却一个歪身,栽倒在地。
女童爬起来,望着自己磨蹭出血的手掌,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小哥哥……小哥哥……素闲疼……”
“嘿,这位又哭了,又追小少爷了。”
“小少爷怎么会等她,也不清楚自己的身份!”
“虽说是个小姐,却没有贺家人认他。”
“小少爷可说了,这人可不是他妹妹,不允许她唤他哥的,让她跟着咱们唤少爷公子呢。”
“你们吵什么!”女童哭着突然发现面前多了一道黑影,她擦着眼泪仰头望,发现是刚刚离去的黑衣男童。
“小哥哥。”她高兴的唤着,站了起来。
男童却没有看她,直接看旁边的仆人:“再给我听见你们嚼舌根就给我立马滚出贺府。”
“是!”仆役战战兢兢的应着。
贺素闲上前拉了拉男童的袖子,小声的喊:“小哥哥。”
男童一把甩开了她:“你也一样,刚刚她们的话不假,你不是贺家人就别叫我小哥哥,跟着她们叫我少爷或者公子,别再跟着我,看着烦。”
说着,男子甩袖而走,留下女童远远望着他的背影。
时过境迁,当初说着不让他唤他小哥哥的男童如今长成了贺榆洲认不出的男子,却叫他喊他贺大哥或者景东哥?
哈!
贺榆洲突然觉得很讽刺,他冷笑着看着男子,嗤笑道:“贺家的门第我高攀不起,这声哥就免了。”
说着,他不再看男子一眼,开了茶馆的门,带着奴伊和秦欢进门,将四人关在了门口。
男子敛下了笑意,皱眉看向旁边的三名女子:“你们跟她说了什么?”
“什么说什么?”其中一人答道:“他无耻占了我们贺家的地,我们肯定得要回来啊!”
“就是就是,那人嚣张的很呢!贺表哥,你要帮我们教训他。”
“是啊,不过那人有些面熟……”女子疑惑着,突然恍然大悟:“我想起来了,她是女的,就是上次温姨娘来的那次,挡在我们面前想要攀我们贺家门第的那名女子。”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她无耻着呢!还说是我们贺家的亲戚……哈哈,笑死人了!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是谁!”
“我也想起来了!那女的可贱!”另一名女子符合。
“够了!”贺景东皱眉,撇了他们三人一眼,撩起衣摆,走上茶馆,抬手轻轻敲了敲茶馆的门。
“三位表妹不懂事,唐突姑娘了,我替她们道歉,姑娘莫生气。”
“……”贺榆洲在屋内咬紧的唇,茶馆是竹屋,隔音效果并不好,刚才那些话他自然听得一清二楚,他咬碎了一嘴的牙,手掌握紧,指甲陷在了肉里泛疼,却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奴伊默不作声的看着,担忧着面容。
“姑娘?姑娘?”贺景东还在外面敲门。
奴伊见贺景东每敲一次门,贺榆洲的面色便难看一分,那牙齿咬的唇都出了血,奴伊终于看不下去了,他板着脸走到门口,猛得打开了门。
贺景东微微仰头看着奴伊,抿了抿唇。
奴伊道:“小洲不见你,滚。”
贺景东冷下了面色:“她为何不自己来说?”
“她不想见你,如何来跟你说?”奴伊说着,将长剑横在了胸前:“你再不走,别怪我手中长剑不饶人。”
贺景东抿唇,敛下了眸。
半响,他朝着里面的虚空说道:“姑娘莫气,我保证贺家不会再找姑娘麻烦,也不会再让贺家多说姑娘半句不是。”
说着,他沉默了许久,又道:“我下次再来见你,希望我与你不会因此生分。”
说完,他转身离开。
那三名女子楞了半天,才跟上贺景东的步伐。
奴伊转身回头去看贺榆洲,却猛然一怔。
那人,满脸的泪痕,唇色红艳艳的带着齿印,嘴角还有血迹,他一楞,有些无措的上前:“小洲。”
心底如大石堵在心口一般,随着他的忧愁而难受……
贺榆洲回神,连忙撇开了头擦干了泪水:“没事,今后这家店不接待贺家人。”
“……”奴伊很想问为什么,但是贺榆洲的表情明显不想说,他默默的将疑惑吞回了肚里:“我明白了。”
“谢谢你,奴伊。”贺榆洲朝着他笑了笑:“是我太懦弱了,连一句拒绝的狠话都说不出口……”
他太弱了,如同齐琰所说,他不敢面对……
贺榆洲抿唇,奴伊心疼的看着他,伸手想要替他抹去唇角血迹,却遽然想起一人,他默默收回了手,最后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要太勉强自己。”
贺榆洲淡笑。
之后的几天,贺家的老宅热闹非常,这次来这里的据说有三人是县城贺家的,贺景东是一人,还有两人是两名小姐。
而原以为会来的商卓君和贺樽竟都不曾出现,贺榆洲不知道该为自己躲过一劫了高兴还是为自己还是在躲避贺家人而悲伤。
这几日,贺景东每天都会过来,贺榆洲不见他不许他入内,他就静静的站在外面。
他的耐力和体力都非常的好,大热天的在外面一站一整天都无事。
贺榆洲恨他,但更恨自己。
当初为何不清楚明白的问清楚他是谁!为何要给他泡昙花茶做昙花宴,为何要与他交好,甚至给他酿了酒……
想到他所做的这些都是为了一个仇人,贺榆洲就想吃了一只苍蝇一般难受。
连带着看见贺景东都觉得心口郁结。
曾经,那么小的曾经,他还未曾被教育成女子的曾经,他是多么羡慕多么敬仰贺景东,多么想和他亲近,结果他却以不是贺家人而贬低他!
如今,他脱离贺家了,他不要贺家了,这人还跑出来说什么!
明明同在一个大宅子里生活了十七年,他却不认得他,也不曾让他去认得他,他是完完全全的无视了他贺素闲这号人物吗?
贺榆洲冷笑。
收回了心思,不再想依旧站在外面烈阳高照下的贺景东,专门做自己的小生意。
傍晚,贺景东还没有离开,贺榆洲干脆就不急着回家了,和奴伊秦欢在茶馆里吃了些东西,继续开着茶馆,直到月亮高照。
才举着灯笼,和一大一小关了门往家赶。
贺景东已经不在了,三人有说有笑的回去,却在家门口又看见了那人,黑衣锦袍,笔直的站在贺榆洲的家门口。
贺榆洲拉下了面色。
贺景东回头看见他,轻声问了一句:“消气了么?”
贺榆洲黑了面色。
贺景东走向了前,奴伊挡在了贺榆洲的面前。
贺景东微撇着他:“难道姑娘打算一直躲着我?”
贺榆洲一怔,抿了抿唇。
“你少胡说八道,小洲只是不想见你,何来躲着你之说!”奴伊面色不善的对视着贺景东。
贺榆洲深呼吸了一口气,伸手拍了拍奴伊的肩膀,眼看着贺景东道:“确实,我不可能躲你一辈子。”
“小洲?”奴伊担忧的望着他,贺榆洲向前一步,朝奴伊安慰笑了笑道:“你先带小欢回去。”
“可是你……”奴伊想反驳。
贺榆洲道:“小欢快哭了,你先带他进去。”
奴伊闻言,望了望站在后面乖巧而不知所措的秦欢一眼,他的面色确实是一片不安,奴伊皱了皱眉,俯身抱起了他,看向贺榆洲道:“你等我。”
贺榆洲微微点头,贺景东看着奴伊进门,看向贺榆洲问:“他很关心你?”
“这与你无关。”贺榆洲回道。
贺景东叹气:“就这么不能原谅吗?对于她们三人的无礼……”
不仅仅是那三个人的无礼,是性命之仇,贺榆洲心底反驳着,面上却倔强着,一句话也不说。
贺景东眼望着他道:“这几日,我很难过。”
“想到你难过。”
“不想你更难过。”
贺榆洲皱眉,不回话,贺景东敛眸:“我带你去看样东西吧。”
贺榆洲冷着脸道:“我和你没什么好看的。”
贺景东道:“给我一个机会。”
贺榆洲直接越过他往前走去道:“你若无事就回去,我和你没什么好看的,也没什么机会。”
贺景东皱眉,上前一把拉着了他,贺榆洲甩手。
贺景东望着自己的手:“这还是……我第一次被如此彻底的拒绝。”
贺榆洲不屑的看着他,身为贺府宠爱的独子,自然备受宠爱,不会有人会去拒绝他,但这不是说每个人都得迁就他。
贺景东低了低头,突而说道:“抱歉。”
贺榆洲一愣,下一秒他就被贺景东拦腰抱起,几个翻身就就跃上了屋顶,再几个闪身,从树枝借力,往竹林而去。
贺榆洲一惊,睁大了眼,高空让他不适让他害怕,他反射性的贴进了身后的人,贺景东见状柔了柔面色,加快了脚步,终于,在一个跃下,他放下了贺榆洲,贺榆洲一碰到地面,立马挣开了他,远离了他两步。
“你究竟要干什么?”他质问他。
贺景东朝他扬了扬头,让他回身,贺榆洲皱眉,回头,却猛然一惊。
他的背后是一片花海,全部都是昙花。
此时,那洁白的昙花在月光下,遽然绽放,花瓣泛着光晕,隐隐照亮了这一片的竹林。
好美……
昙花适合种在阴凉之处,这竹林茂盛确实适合种昙花。
但是……
他从什么时候种在这里的?他院落就在旁边,为何他不知道?
“喜欢吗?”贺景东凑了上来,贺榆洲远离了他两步,摇头。
“你的眼中明明充满了惊艳,你很喜欢。”贺景东道。
贺榆洲瞪了他一眼,转身道:“这一片竹林是我的地方,你的东西别种在这里。”
贺景东眼闪了闪:“这是送给你的。”
“……”贺榆洲不理,往外走去。
贺景东拉住了他:“我可还有机会吃那昙花宴?”
贺榆洲甩手,回头目光森冷的看着他反问:“你说呢?”
贺景东眼闪了闪:“除了她们三人,贺家还有哪里得罪你了吗?”
贺榆洲冷笑,抬脚欲走,贺景东皱眉,拉住他用力将他困在怀里,目光灼灼的看着他:“为何要突然对我如此冷淡,甚至可以说……是敌意。”
“这些天的相处,你该是知道,我对你的心思……”
“什么?”贺榆洲挣扎:“你放开我!”
贺景东此时也有些火了,他本就是家中被宠爱的存在,被三番两次的拒绝是头一遭,他皱眉,将贺榆洲抵在了背后的绿竹上,捏着他的下巴,迫使贺榆洲抬头看向他道:“我的心思,你不明白吗?”
“我看上你了。”他道。
“?!”贺榆洲一惊,讶然的看向贺景东。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的表情还真是懵懂啊。”贺景东抿唇:“也许这般说你会懂一些,我……喜欢上你了。”
“!”贺榆洲呆愕。
贺景东却慢慢俯身下来,在离贺榆洲一掌之地闭眼,嘴巴微抿,这姿势是……
贺榆洲猛然回神,用力推开了他。
贺景东猝不及防被推倒在地,他睁眼,皱眉冷光森森的看着贺榆洲。
贺榆洲转身就往外跑。
跑出竹林,刚好碰到奴伊,贺榆洲悄然松了口气,奴伊冲上前道:“小洲,刚刚你哪去了?他有没有把你怎样!”
贺榆洲回头看了看竹林摇头:“没事了。”
奴伊抿唇,抓紧了手中的长剑:“我们进屋吧。”
“恩。”贺榆洲应,满脸的恍惚。
贺景东对他说喜欢他?
哈!
这或许是今生他听到最好笑的笑话了,曾经对他嗤之以鼻的存在,居然在相处了几天后说喜欢他?
即使不知道他为男儿身,但是对于一个讨厌贺家的存在说着喜欢……对着一个曾经不屑一顾的存在说着喜欢……
对了,他还不知道他就是曾经那个他看不上的存在……
贺榆洲嗤笑,他实在很想知道当他知道他的身份的时候,他想起今天所说的话所做的事是怎样一副表情。
哈!
“小洲,你没事吧?”奴伊担忧的问他。
贺榆洲摇头,失魂落魄的回了自己的房间。
奴伊对他欲言又止,最后沉默的回了屋。
贺榆洲回屋之后却没有睡,而是借着月光看着窗外的景象。
他的心中充满了心事。
贺家的人来到了村里,但他却在未知道贺景东身份之时,和贺景东交上了朋友,他以为的朋友却在贺景东以为他是女子的前提下,在他眼里变了质,成为了他所喜欢的人……
贺榆洲眼闪了闪。
贺景东的喜欢?
他的喜欢……不正是他可以利用的东西么?
若是贺家嫡母商卓君知道自己的独子喜欢上了被她一直欺凌的存在,会怎样?
若是贺家家主知道自己唯一的儿子喜欢上了被他一直视若无睹的贺素闲会怎样?
若贺景东自己知道了自己喜欢上了贺素闲,而这个贺素闲是男人又会怎样?
贺榆洲笑了。
贺家……在商卓君的打理下,商业遍布各地,与京城众多官员关系错综复杂,他凭借一己之力根本撼动不了这样的基业
但是,他现在却有一个机会,一个可以打击贺家的机会……
一个可以给他们心灵精神重创的机会……
贺榆洲冷下了脸,冰冷的目光让他的眼睛在月光下悠悠泛着亮光,在夜里格外渗人。
齐琰说的没有错,他的躲避只会让他心里的恨越埋越深。
埋在心底却并不是消失,不曾消失的恨终有一天会冲出禁锢,伤害到自己与周遭的人。
与其伤害到关心自己爱护自己的人,还不如让这个恨去伤害该得到伤害的人。
贺榆洲的目光变得坚定。
月光下,他却突然看见奴伊从房内鬼鬼祟祟的出来。
贺榆洲一愣,眨了眨眼,奴伊已经开了院门,出了去。
他打开房门,疑惑的跟上。
奴伊这么晚了去哪里?
他带着疑惑一路小心的尾随,许是心里有事,奴伊并不曾发现他。
到达河口,一处空地,贺榆洲看见他从怀里拿出一样物事,朝着天空吹响口哨,不一会儿,一直白鸽降落在了他的手臂上,他将那物事绑在了白鸽的腿上,贺榆洲才看见他拿出的物事是一小竹筒,竹筒里面似乎装着一张纸条。
这是送信?
贺榆洲楞然,奴伊是齐琰的手下,这是再给齐琰送信?
贺榆洲抿唇,皱起了眉,微微惊讶下他动了动身子,谁知身子带动发出了响声,已被奴伊察觉。
“谁?出来!”
贺榆洲敛眸想了想,倒大方的自己站了出来,现在该心虚的不是他,而是面前的奴伊。
“小洲……”奴伊看见贺榆洲一惊,后退了一步。
贺榆洲静静的看着他,一步一步走向了他,朝他伸出了手:“将鸽子和信给我看看。”
“小洲……我……”奴伊抿唇,极为不情愿的将鸽子和信交到了贺榆洲的手里,贺榆瞄了他一眼,拆开了纸条。
“主子,小姐与贺景东走的过近,望速来。”
“……”贺榆洲沉默的看了奴伊一眼,奴伊一下跪在了贺榆洲的面前。
突然,天空又飞来了一只信鸽,贺榆洲和奴伊皆是一愣,奴伊想起身去捡,贺榆洲瞪着他,他不敢动,贺榆洲抿紧了唇捡起了另外一只信鸽。
同样有一张纸条,贺榆洲打开了来。
上面写着:“贺景东是贺家独子,与瑜儿有些过节,你好生照料他,防着贺家的人些,若瑜儿不愿和贺家的人接触,切莫让贺家的人出现在他面前。”
是齐琰的口吻,贺榆洲愕然的瞪大了眼,让他惊讶的却不仅仅是这口吻而是字迹与署名……
署名——九公子。
当初救他之人……
贺榆洲回头去看奴伊,奴伊已经双膝跪在了贺榆洲的面前。
贺榆洲望着他,心中酸涩:“你们还有多少事瞒着我……”
“没有了,真的没有了。”奴伊敛眸:“当初主子离开之时,让我好生照料你,也让我时时将你的情况告知给他,所以才会有通信。”
“为了避免你担心,所以这个事就一直没有和你说。”奴伊说道。
“那你这个‘和贺景东过近’是什么意思?监视我吗?”贺榆洲将纸条甩在了奴伊的面前,又蹲下指着另外一张纸条道:“为什么要欺瞒我他就是九公子!为什么?”
奴伊一愣,抬头:“小洲不知道九公子是主子?”
贺榆洲抿唇:“我该知道?”
说着,他又自顾自的道:“是啊,我该知道,他在我这里住了这么久,我怎么能不知道!但是他除了他的名字什么都没有告诉我!什么都没有!”
贺榆洲说着,站了起来。
奴伊道:“主子肯定有自己的考虑,不是故意欺瞒小洲的!”
“不是故意……那是什么?有意吗?”
“不是!”奴伊解释道:“主子是关心小洲的,他一直一直注意着你的情况,我与他说了你的状况,他都会立马回复来解决你的难题,那阵子你为陆少爷的事情担忧,主子立马回信让我开导你,话语都是一字一句斟酌过的,知晓你要建竹屋,他回信让我去领些难民回来帮你,主子一心一意挂念你……”
“原来这些都是他的主意……”
怪不得他有时觉得这奴伊的口吻像极了齐琰,原来如此……
奴伊猛然住了嘴,低下了头。
“奴伊,你曾说,你从不撒谎的……”贺榆洲望着奴伊。
奴伊难受的皱起了眉:“对主子,必须忠诚。”
即使他心里很难受,很不情愿对贺榆洲撒谎。
“是吗?”贺榆洲嗤笑:“真是个好忠仆。”
“这样的忠仆,我是结交不起了。”贺榆洲说道。
奴伊猛得抬起了头。
“你走吧,回你主子那去。”
“小洲!”奴伊惊呼。
贺榆洲撇头,他与齐琰的关系不明不白,即使他真对齐琰动了心,但齐琰从来不知道真实的他,他们之间谈何感情?
既然连感情都谈不上,齐琰这般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有何意义?
况且,从明日起,他的一举一动,并不想让齐琰知道,他要去做一件事,做一件他从前想都未想过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