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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家看那公子是空长了一张好皮囊,竟是没用的废物!”当中一名长相妩媚的女子一边说一边掩唇轻笑。
“这样的人啊,倒是见多了,这便是上面空有一张俊俏的脸,下面是糟糠呢!”
屋里的姑娘闻言皆是掩唇大笑,那红衣公子更是笑弯了腰。那妇人完全没想到她将差事办砸了,这公子还如此高兴,竟是一点儿也不生气,不由得放松了许多。
怪不得那日她那般引诱他就是不上钩,还一脸的茫然和懵懂,原来不是她魅力不够,而是他不举啊!
怪不得花涧月已经十八岁还没有说亲,原因在这里啊!
堂堂的国公爷竟然不举,这简直是天下奇闻,这消息若是传出去,岂不是比把他扔进那烟柳之地更有趣得多?
那红衣公子越想越觉得有意思,露着一排雪白的牙齿笑得喘不过气来。
那妇人倒是没有觉得那般好笑,等到屋里的笑声停了,她才道:“这倒也不是不举,哎,是这位公子太倔强,不让女子近身。干这行这么多年,我还没看见过这样有定力的,身上都火烧火燎要人命了,他还能挺住。”那妇人愁眉苦脸得说道,颇有一种挫败感。
听到“不是不举”四个字,那公子有些失望,问道:“你都派了什么样的女子?”
那妇人道:“我按照公子的吩咐,有妖艳的,有冰冷的,有温婉的,有可爱的,有娇俏的……”这真是种类齐全,各个是佳人啊!
若是一般的人吃了那猛药,别说是佳人,便是母猪也要忍不住了。
红衣公子蹙眉。
莫非花涧月练得是那种必须是童子身的武功?所以才不近女人?
这样的人自然不是为某人守身如玉的吧……
女人守身如玉罢了,男子也有守身如玉的?
“带我去瞧瞧。”半晌,那红衣公子说道。
那妇人叹了一口气,引着那红衣公子去了一隐蔽之处。
里面陈设华丽雅致,一进屋子便闻到一股燃情香的味道。
那日为了引诱他,她除了用燃情香,还用了一种蛊惑人心智的香料,因此花涧月才会那么乖。只是那种香料只能用一次,第二次便不见效了。
再往里走,便听见姑娘们引诱的声音。
“公子,您不要躲嘛……”
“公子,奴家不美吗?”
……
各种娇媚的声音,只是听着便觉得酥软到了骨子里了。
花涧月竟能忍住!真是怪胎!
掀开珠帘,只见榻上一名男子的衣裳早就被扒光了,露出雪白的胸膛,他本就是一张妖艳的脸容此时因为吃了魅药的缘故更加妖娆如花,娇艳欲滴令人不可逼视。
晶莹大汗珠子从他的身上滚落,从雪白的胸膛一路下滑,富有弹性的小腹,下面……
红衣公子看罢,迅速别过脸去,道:“先给他穿上衣裳。”
那妇人狐疑,穿衣裳作甚?不是还要扒光么?但是她并没有问那红衣公子,命人为那床榻上的妖媚公子穿上衣裳。
姑娘们七手八脚上去,可是那公子却是挥舞着双手,不让人靠近。
“这……这是服了适量的软骨散,可是……”那妇人瞧着榻上公子的疯狂行径,不由得无奈说道。
这明明是一名男子,怎么跟贞洁烈女一般呢?真真是奇了。
“哎!”红衣公子也无奈得叹气,道:“都让开吧,我来。”她此时是男子装扮,总不能连她这英气十足的人都抗拒吧?
姑娘们闻言,将衣裳递给那红衣公子。
瞧着手中的中衣到外衣,红衣公子本是一张喜气洋洋的俊脸此时黑了半边,她何曾伺候过人呢?真是自作自受!
“将解药也拿来吧。”红衣公子吩咐着。
“啊?”那妇女以为自己听错了。
“公子您说什么?”去拿解药?折腾了这么半天这是要放弃了?
红衣公子道:“这个人好没有趣味儿,还不若丢进狗窝看他跟狗打架。”
“啊!”那妇人被红衣公子的奇怪想法吓了一跳。
这么俊俏的公子若是丢进狗窝,若是划破了脸蛋儿岂不是可惜了?而且这细皮嫩肉的……还不若留着慢慢调教,来日方长么……
红衣公子手里拿着中衣扔在床上,道:“穿衣裳了!”
怎么这么气急败坏的声音?那妇人狐疑得瞧着红衣公子的面容,却被对方呵斥道:“还不快去准备解药,你们都出去!”红衣公子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那妇人吓了一跳,赶忙出去准备了。姑娘们更是觉得十分可惜,仍是一步三回头得瞧着,摇头无奈。
床榻上那被喂了魅药的男子便是花涧月,他稀里糊涂得被人丢进了妓院,然后一堆婆子七手八脚得往他嘴里灌了一堆东西,他便说不出话来,浑身无力,然后还浑身着了火一般难受。
他平生最讨厌烟花柳巷的女子,这些女人都是无比肮脏的,因此,即便是让他死了,他都不能叫这些肮脏的东西污秽了自己的身子。
最重要的是,一旦破身对于他修行武功十分不利,因而,他只观女色,却并不令其近身。
他见到抛在床上的衣裳,伸手去拿,却感到手臂无力,抬不起。抬眸瞧那抛衣裳的红衣公子,他一脸乞求的神色,意思是帮帮忙。
那红衣公子视而不见,反而坐在一旁喝茶,瞧也不瞧他,花涧月有些恼火,他之所以来到这种地方被凌辱便是拜这公子所赐,因而,等到他离开这里,一定要好好追查此人,定要报今日之仇!
那红衣公子见他一脸愤恨的神色便知道他心中想了什么,只是她本是易容,身份也是假的,他查破了天也查不出来。
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站在房檐下,不得不低头,花涧月还是极为厚脸皮得乞求道:“劳烦您高抬贵手,帮我一把,来人定好好报答您的大恩大德。”
红衣公子便是夏莎,她晚上本是想要去北唐府探虚实,谁知道虚实没探着,倒是也没白去一趟,半路遇上了花涧月,她正气这男人没有心呢,所以借此机会好好整他一番,哪里能想到,这个人竟是如此倔强,不肯碰女人呢?
哎!这些女人也真是笨,难道不能强上么?
莫不是绑上绳子他就不举么?
夏莎虽然是这么想的,却觉得十分无趣了,翻了个白眼,就是不理会床榻上那人,吩咐外间的人道:“将炭火熄了。”再不穿衣裳便冻死!
你方才那反抗的劲儿哪里去了?
花涧月无奈,气得咬牙切齿,这个人太过分了吧!
人家不出手,他只能自己动手了。
这是他平时第一次如此窝囊低声下气!这个人到底是谁?真真气死他了?他跟此人有仇么?
夏莎无比悠闲得端坐喝茶瞧着花涧月宛如垂死的人一般,慢慢得,如同蜗牛一般将衣裳一点儿一点儿蹭进去。
不知道为什么,她本是有法子令花涧月就范,此时却是一点儿兴趣都没有了。突然觉得无聊得很。
“公子,这是软骨散的解药,这是媚药的解药。”那妇人掀了帘子进来,将解药放在桌上。
夏莎冷哼一声,道:“知道了。”
那妇人狐疑,这公子变脸真是快啊,方才还高兴得要飞上天一般,此时怎么如此脸黑如碳了呢?
花涧月已经穿好了中衣,此时听闻是解药,眼睛都亮了,直盯着那解药瞧。
瞧着他那满脸希冀的模样,夏莎嘴角一勾,玉手一伸,那桌上的解药便飞到她的手上,花涧月被她这样厉害的武功震住了。
手中拿着解药,夏莎朝着花涧月晃了晃,道:“这是媚药的解药,想不想吃,解了你这一身的火气?”
花涧月能屈能伸,点头道:“望公子垂爱。”
“咳!”夏莎咳嗽一声,觉得“垂爱”这两个字颇有深意,伸手捏起花涧月白腻的下巴,邪魅一笑道:“我应当如何垂爱呢?我这人可是男女通吃啊!”
花涧月“啊!”了声,不知从哪里来了力气,奋力往后缩。
夏莎极为诧异,这人怎么吃了软骨散还能爆发出这么大的劲儿呢?真是奇才了!
不过她很欣赏花涧月慌乱害怕的模样,手一伸,抓住花涧月的前襟,将其拉近自己,笑道:“你这般不接近女色是为谁守身如玉呢?”
花涧月诧异得盯着夏莎,仿佛是不明白“守身如玉”的含义,半天才道:“近女色对修习武功无益。”言简意赅,“您也是练武奇才,想必也懂得其中的道理吧。”
夏莎有些明了的点点头,对于一名武学修炼者来说荒淫是大忌,因而诸多高手都要保持童子之身才能修习高深的内功心法,比如她师傅那古怪老头儿,空有一个好听的名号“静箴”其实这个人啊,简直跟个泼猴一般,性格古怪,怪不得一生没老婆,没女人爱!
或许武痴大多如此吧。
比如她的二师兄练的那剑法就必须是童子之身,因此此人长年都是修身养性,从不近女色,也不会受到女色的迷惑,练就到了便是被人下药都能克制化解的地步。
当然主要是能用武功将那药物化解,免得受那煎熬之苦。
“那你怎么没学那化解之法呢?”夏莎狐疑,她修习的武功没有那么高的要求,而且她这个人随性惯了,自然不会去连什么化解药物之法,只有那种武痴或者想要速成的人才会修炼这种奇怪的武功,比如她的小师妹北唐瑾,此人便是修习了这奇怪的武功,因此长年都是那张冰雪一般的脸容,可谓是说她有一个铁石心肠都不为过。
嗯……
北唐瑾和梅宁轩简直是怪人,她还是比较正常的,至少没有为了复仇或者国家大业将自己彻底榨干净。
“这世上有化解之法?”花涧月十分诧异,他还是头一次听说。
夏莎这才恍然大悟,仿佛这化解之法不是一般人能练的,而且仿佛会的人也不多。
“自然是有的。”夏莎得意一笑,“只是不能告知与你罢了!哈哈!”
花涧月的脸明显黑沉了一些,但是鉴于自己受制于人,他还是忍住自己要将此人丢了喂狗的冲动。
“哎!你怎么一点儿也不生气呢?”夏莎奇怪了。
“呵……您本没有义务告知在下,在下为何要生气呢?”花涧月一脸坦然的笑意。
“额……”夏莎倏然又觉得没趣味儿。往后退了几步,道:“你快穿好衣裳。”
花涧月心道:你不是说得废话,但是他还是笑道:“您先把解药喂给我,我动作也会快些。”
夏莎手一伸,掐住花涧月白腻的脖子,另一只手粗暴得迫使其嘴巴张开,然后将药粉倒入他的口中,花涧月一阵疼痛,心中骂道:我又不反抗,你这么用力做什么!
夏莎可没有理会他的情绪,喂完了药粉,抓起身边的茶壶便往花涧月嘴里灌水,那架势仿佛花涧月是待宰的肥猪一般,而她扮演的角色便是屠夫。
“咳咳咳……”茶水灌进了口中,也呛到了鼻子里,花涧月一阵难受,他真想骂人,可是却最终忍住了!他忍了!这笔账他也记住了!
这个人死定了!
夏莎不以为然,灌完水,将茶壶一抛,按常理讲,那茶壶应当碎裂,谁知道竟是稳稳当当落在桌子上竟是一点儿声响也没有。
花涧月愕然得瞧着那茶壶,夏莎用绢帕一根一根得擦着自己的手指,姿态优雅,道:“那是稀有的西山白玉壶,珍贵得狠。”
她的言外之意是,花涧月没有那壶金贵,因此她方才才那么粗暴的。
花涧月当然生气,一张妖冶得脸瞬间涨红了,一次,两次,三次,他忍,四次,五次……
为了能重新获得自由,他也必须忍下去,因而他明智得平息了怒火,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不能逞一时之气。
夏莎瞧着花涧月憋红了一张妖冶如花的脸,青筋也突爆,心想她将他气成这样他应当发火儿了吧?她就是等着他发火儿呢!
她盯着花涧月一直看,仿佛十分欣赏对方恼怒的神色,可是,不到片刻,那怒气仿佛是泄了气的皮囊,竟然瞬间没气儿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