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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釉故意窝在chuang上半会儿,这才下来继续收拾未收拾完的行李箱。做事要有始有终,说走就得走,这才叫有骨气。
凉釉费力的拉起装的满满的箱子,拉开卧室门,咦,打不开?
是不是自己劲儿太小?再试试。不可能打不开的。
手放在门把上,用吃奶的劲头使劲转动,但是,此门很坚强,连一丝缝都不露出来。
气急败坏的凉釉啪啪使劲拍门,她脑门子都被憋出几滴汗。
“黎天,你开门,开门!”凉釉不晓得黎天干嘛把她锁起来。难道说,黎天知道自己会偷溜走?
想到这凉釉内心再大的火气瞬间熄灭。艹,凭什么他什么都知道?低头窝囊的踢踢树立起来的行李箱,凉釉只好回到chuang上接着盖上被子睡觉。
此时黎天正在厨房里简单做蛋炒饭。他偶尔会敏感的伸出头望望凉釉是否逃出来,虽然卧室的门被他反锁住。
要怎样才可以把凉釉绑在身边呢
打开火,往平底锅倒了一圈油,待锅热后下葱、鸡蛋,其实黎天想放点洋葱,这样炒饭比较香。但是凉釉不喜欢。
女人好麻烦。挑食的女人更不好养。
黎天从电饭锅里挖出隔夜剩下的米饭,他翻炒锅中的饭时,就在想:要是凉釉像这隔夜米饭该有多好。
看,随便他翻腾,不管用什么调料调味,她都乖乖的,最后变得很美味。又能填饱肚子,又能让他爽,多好。
但是,她老想跑。别人也老想挖墙脚。明明都是自己的人了,法律也是保护他们的,怎么就这么难呢?
黎天空出左手揉揉还在范疼的胃,唉,真烦人。要是能够让凉釉对自己死心塌地就好了。有什么办法呢?
“女人嘛就得哄。你让她爽了她就对你死心塌地。”白慕枫和席连成对他说过的话突然在耳边回响。
锅中翻腾的米饭混合金黄色的蛋和碧绿的葱花别提多好看。所谓蛋炒饭,就得用鸡蛋炒才算正宗。而女人就得男人嘴裹蜜才服服帖帖。
黎天眼中闪现狼光,这狼光可称之为——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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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贝,出来吃饭了。”改变策略的黎天,打开门,轻轻走到窝在棉被里的凉釉那,掀开被角温柔的说。
“干,干嘛?”凉釉被这么温柔细气的黎天吓得身子一晃。
不对,是不是有陷阱?她要提高警惕。该死的!不可以,不可以被他深邃的眼神迷住。
黎天望着凉釉的眼神温柔的仿佛都要滴出水来,嘴角弯起的笑容轻柔温暖。黎天轻轻俯下身子头挨着凉釉的额头,轻声细语叮嘱。
“乖,宝贝,别饿坏了肚子。”
然后缓缓起身,临走时转身对着凉釉又温和一笑。深邃的眼神里透露着对凉釉浓浓的宠爱。
啊——凉釉咬着被角,不甘心的拉过来快被反常的黎天勾走的魂魄。
这是美男计啊!不准上当不准上当。
“宝贝,快过来哦。”
我艹,我去,我马上来!凉釉理智已经消失不见,她完完全全拜倒在黎天的男色里。她以生平最快的速度穿鞋跑出卧室,快跑到餐桌那时,突然顿住,整理整理毛躁的头发,然后噙着淑女的微笑落座。
“宝贝,你今天真快。”毫不吝啬的夸奖,凉釉的心都快飞上天了。
“有,有吗?还好,呵呵。”娇羞的捂嘴笑声,脸颊不由自主红了起来。
黎天摆盘子时,心里偷乐。原来小釉子吃这套啊。这简单,男人说甜言蜜语就跟说谎话似的,是天生的本能。
“来,多吃点。不要想着减肥,你这样刚好。”
“嘿嘿。”凉釉的心彻底融化。她第一次发现黎天好帅,好温柔。他会煮饭、会做家务还会洗衣服,这是新好男人啊!
不不,凉釉,你是怎么了?你不能被披着羊皮的狼给骗了,他是骗你的,骗你的。
理智的凉釉控制大脑神经,迫使凉釉甩头清醒下。
“宝贝,怎么了?”
理智的凉釉抬眼就看到黎天眨巴着关心的眼神看着她,不!完败!理智的凉釉彻底被打翻在地。
“咳咳,没什么。吃饭吃饭。”
黎天得意的抿嘴偷笑,温柔的男人到哪里都吃香。他为自己的小聪明感到快乐。
“黎天,明天我想回家。”说完,凉釉用勺子舀了口炒饭放进嘴里,她借由专心咀嚼不去看神经质的黎天。怕不小心再被他勾走魂魄。
吃了点东西,胃不再抽疼的黎天,那磨人骨髓的疼又开始。
到头来,无论他做出什么样的努力,凉釉始终都想要离开。是不是这一走就不再回来?
“可不可以不走?”黎天放下手中的碗筷,微弱说着这祈求。无力感,黎天有感觉到那失重般的无力。他手掌握不住任何东西,而凉釉就是他手中的沙粒,握的越紧失去的越快。
凉釉闻言抬头,正好对上黎天祈求的眼神。那双总是盛气凌人的眼神里竟然带着灰冷之色,原本明亮的眸子渐渐转黑,眸光暗淡。
好像被抛弃的狗,那么惹人怜爱。
凉釉有点不忍心,她难得看到这样的黎天,她的心口却为这样的黎天泛酸。
她也疼。
“算了,你想走就走吧。”黎天绝望的闭上眼睛,他没能从凉釉冰凉的眼神里看出哪怕一丝丝不舍。
算了,何必强求?他本是罪人一个,何必拉上凉釉来陪自己坠入地狱?就让他自己一个人承受那里的猛火,烧炽他,把他化为灰烬。
当听到黎天终于说出让自己走的时候,凉釉反而不知所措起来。明明是自己要求要走的,可正要走时,最先犯上心口的却是不舍之感。
凉釉心也疼,酸疼酸疼,尤其是看到双手盖在闭着的双眼上的黎天,她仿佛能闻见悲伤的味道正从黎天的心口处窜出。
黎天听到凳子被拉开滑开大理石地板发出的刺耳的“刺啦”声,胃部又开始不适。疼痛难忍,各种肠子搅和在一起,根本不问他这个身体的主人的感觉。
明明是胃部疼痛,可是为什么黎天却感觉到他的四肢开始无力,神经末梢开始抽筋,就连血液都没能逃过此劫——它们开始冻结,流淌速度开始减慢甚至停止。
黎天开始缺氧,各种缺氧。呼吸快要不能呼吸,因为各种疼痛,因为心脏不肯供养血液。
求求你,不要走,我们好好的,好不好?你陪着我,我就会好好的。
黎天一只手慢慢滑下,捂住继续加速疼痛的胃部,他觉得自己的头快要爆炸了,可是他不能哼一声,因为他不想再成为一个失败者。
他是男人,即使疼,也要咬牙撑着。
凉釉站在那里,就这么愣愣地望着明显不适的黎天,她低下头,两手习惯性搅在一起。曾经这副样子是黎天最烦的小媳妇样,他说自己这样谁都会想欺负她。
可是,凉釉也知道,即使黎天欺负她,他也不会让别人欺负她。
至少,从开始到现在,都是黎天帮自己出的头。虽然黎天对自己那么坏过。
默默抬起腿,默默双手环抱住那个孤独的“孩子,”凉釉不想承认自己被黎天吸引住,也不想承认她喜欢黎天为自己出头的样子,很男人很有安全感。
可是,凉釉知道,自己已经离不开他。因为,在她真的要走时,她不舍。
整个大厅都是静谧的,只有两个人微弱的呼吸声。头顶的灯光温暖晕黄,空调器在忠诚的送上暖气,赶走冰冷。白色印花桌布,两盘吃到一半的蛋炒饭陪着两只勺子;一只高脚杯孤零零站在桌布上,它里面还剩两口红酒,是黎天喝剩下的。
凉釉穿着白色针织衫,脖子上套着格子花布围巾。她三十七度的身子正紧紧搂着冰凉的黎天。
好暖和。那正冰封住的心脏慢慢恢复供血,每条被冷冻的血管马不停蹄地向身体各个部分输送温热的血液。
“你还走吗?”微弱的呢喃从黎天发白的嘴唇吐出。
凉釉的身子被黎天的手抓的紧紧的,“你觉得呢?”
反问句,不给答案。
在这场游戏里,凉釉从来没有主动权,她一直被动,所以这个答案她交给黎天。也许,黎天就是这场游戏最后的变数。他变,她跟着变。
“你不走,对吗?”
“......”
没有答话,两人的拥抱却更加紧、实。
也许,他们都在等对方给自己一个承诺,更或许,他们都不曾相信彼此。
“来,小釉子,坐到我怀里。”
黎天的劲儿还没有缓过来,他扯扯凉釉的胳膊,轻声吩咐道。
“恩。”乖的似猫咪,凉釉转过来坐到黎天怀里,她勾住黎天的脖子,整个人埋在那张还算坚硬的胸膛。
“小釉子,你要走时我心口疼,你知道吗?这疼!”
黎天抓着凉釉的一只手放在自己胸口处。他想让她体会他的疼,可是黎天不知道怎么做,只能扯着凉釉的手按在刚刚恢复跳动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