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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凌风抬起头,悄悄走到洞口,突地笑着说,“温雨,是江冥,王兄的护卫。”说完迎了出去。
“西凉王!”江冥惊奇地看着他,脸上紧张的表情瞬间被欣喜所代替,赶紧向他行礼,“属下来晚了,望请西凉王恕罪。”
“江护卫哪里的话,我也是今日才知道,昨夜大雨将山上的泥土冲下,挡住去路,江护卫也算来得及时。”
“西凉王,可有受伤?属下来时,在路上见到刺客的尸首,心中更是担忧。”
叶凌风干笑几声,回头看了一眼温雨,“他们都不是我的对手。”
“那我们赶快回宫,君上肯定还在担心。”
“也好。”说着回到洞里,笑着喊道,“温雨,回去了。”
“好。”温雨点点头,他竟然真的一点都没透露,我是不是可以相信他?
一行人火速赶回宫中。
昨夜,苏桐衣被叶凌末接回宫里,余屹尚在昏迷,流尸散之毒就连宫里御医也束手无策。
苏桐衣急了,他的伤口已经感染,再这样下去,恐怕性命有忧。脑中也没来得及多想,挽起自己的衣袖,“书生,给我刀。”
叶凌末皱紧眉头,“桐衣,你……”
“既然我的血是灵丹妙药必定能解天下之毒,只是受点皮肉伤,却可以救余屹的性命,没什么好想的。”
“若是我不准?”
“书生!哪怕有千分之一的机会,我也要试试,他是为救我才伤成这样,我不能放任不管。”
叶凌末慢慢握紧拳头像在与自己较劲,心中更恼自己,还是抽出腰间的匕首放在床侧,转身走出门外。不忍看她伤害自己,哪怕是流一滴血……活人人参,他兀得冷笑起来,我只宁愿你是一个普通人。救人,让我来救……
苏桐衣咬着牙,将匕首拔出刀鞘,多少有些紧张,此时也顾不得疼痛,将手腕靠近他干渴的嘴。手中的刀不自觉地摇晃起来,她凝神闭气将刀刃慢慢挨近。
轻轻一划,倏忽之间,一只手有力地握紧自己拿刀的手腕。
没来由地吃了一惊,“余屹,你醒了!”
躺着人小心地拿过她手中的刀,扔在地上,喘着气,一字一句地说道,“桐衣,这点小毒何至于要用你的血,我自己就可以解。”
“可是你已经昏迷了许久,我怕你……”
余屹脸上露出惯常的笑容,脸色依旧苍白,强打着精神,神色渐渐严肃起来,“桐衣,以后不可再这么傻,你的血虽是灵丹妙药,但是总有用尽的一天……”他眼眸中装着忧虑,说话迟疑,“传说终究只是传说,并没有那么大的用处,你该好好保护自己。”
苏桐衣怔怔地看着他,他是从不会骗自己,“用尽?没有那么大的用处?是什么意思?”
“啊?我突然头有点昏。”察觉到自己一时说得过多,余屹装起病来,突地倒在她身上,苏桐衣下意识地接住他,却感觉身子被人往后一拽。
“书生?”不知何时他站在身后,将自己拉离了床边。
余屹不爽地看他一眼,“好歹我是个病人,能不能尊重点,你这样偷听,无故闯进来,真的好么?”
“这是我家。”说着唤进来一位奴婢,“格儿,带姑娘去休息。”
“是,君上。”
“既然余屹没事,桐衣,你就先去休息吧。”叶凌末像是稍稍松了口气,语气温和起来。
苏桐衣见余屹醒过来,自己也心安不少,“好,那我先走了,若是有了叶凌风和温雨的消息,记得来通知我。”
“好。”
余屹打趣地看着他,“叶凌末,把她支走是有什么事要问我吧。”
叶凌末看了他一眼,挨着床边坐下,“刚才你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看来,你也不知道其中的缘由。”
“是,世人传说,活人人参能治百病,解百毒,起死回生,无所不能,得知得天下。”
“哈哈……”余屹干笑几声,“你也想得天下?”
见他不语,余屹顿时换了语气,一本正经地看着他,“世上那么多传说,几个为真,几个为假?信的人不过是野心作祟,叶凌末,你不能如此自私,对她不公平。”
“你非我,又怎知我如何想?”
“何垣,芜湖……这些事你都忘了?”
叶凌末似吃了一惊,站起身背过手,怅然若失,许久才吐出四个字,“历历在目。”那一日的事情,怕是怎么也无法忘记。
昏暗的光映照在余屹的眼上,异常闪烁,他慢慢陷入回忆,“芜湖过去就是山幽谷,当年吴国君王何垣听说活人人参之事,屯兵芜湖,誓要抢夺活人人参。那时我随师父前去,师父同空幽本是旧友,遂前去相助。”那幅场景,如何也不能忘。
余屹继续说道,“当时何垣出兵,导致山幽谷死伤大半,已是不堪一击。哪知有一个女子,只身拿起剑飞到芜湖中央的小岛,便是在那里,我第一次见到苏桐衣……”他眼中越来越亮,喃喃念着她的名字,“她,竟然能如此清冷绝艳,大敌当前,丝毫没有半分惧色。”自从那一眼起,再也无法忘怀。
“甚至连生命都不在乎,当着众人,她慢慢拿起剑抵住自己的喉咙……”她说过的话,如今还在耳边,纷乱皆因我而起,那我唯有一死。
“我终究还是到晚了……”叶凌末重重地叹口气,无法触碰的回忆,就像扎入心中的一颗刺。
“这件事并不怪你。”
“此事却因我而起,桐衣,她始终孤傲固执,就算她死,也不愿向我求助。等我领兵赶来,一切都晚了。见到的,只是她的尸首,身上还有余温……”再说不下去,若是能早到一步,或许她也不用含恨而死,她本不该承受这些。
“罢了,往事已经过去,我只想告诫你,她不适合宫里的生活,过去她逃过一次,往后也会如此。”
叶凌末久久没有言语,接连几日的疲惫已压得他喘不过气,如今又陷入两难境地……
见他离去,余屹最后又添了一句,“叶凌末,你若是放不下天下,可以放手。”
“她已不是从前的她,我可以把她留在身边。”
“你该知道,她只是失忆并不是失了性子,若是有一日她想起一切,必定会毫不犹豫的离开,你还敢赌么?”
“敢,用我真心来赌。”
叶凌末停了一步,不再言语,走出门外,天空下起淅淅沥沥的雨,有奴才立即举起伞盖,古公公笑着说道,“君上,夜里是去……”
“去莯清殿看看吧。”
叶凌风来到莯清殿,守在的荇舟一见他,立即行礼准备去通报,他摆摆头,轻声说道,“寡人来看看,别惊动她,你们都在这里等着,寡人独自进去。”
“是。”
殿里没了声息,想来她该是睡熟了。叶凌末静静地站在门外,余屹说过的话还在脑中盘旋,几日未合上的眼,渐渐有些乏了。
“回去吧。”
他走出莯清殿,夜里凉风习习,雨声阵阵,心中扎入的那颗刺,随着步伐越刺越深。
隔日,莯清殿。
苏桐衣刚刚起身,听得门外有声,“格儿,你去看看。”
“是。”格儿放下手中的面盆,朝屋外走去。
“姑娘!”温雨喊了一声,垂着眼,静静地从门外走来。
苏桐衣吃了一惊,赶紧迎上来,“温雨,你没事吧,可有伤着?”
“有我在,她岂会伤着。”叶凌风笑着走进来,身上仍穿着昨日那件衣袍,她不禁皱起眉,“叶凌风,你素日爱干净,如何不先换件衣裳?”
“温雨着急见你,我也就亲自过来,算是将她完好地交给你。”
“看不出来,你还是很有男子担当。”
“这是自然。”叶凌风得意地挑起眉,注意到温雨轻微地瞪他一眼,立即望着她笑笑。
苏桐衣看在眼里,不曾想二人经过生死,倒有了几分情义,“你赶紧回去换衣裳,看看你浑身都是泥,温雨你也去换件衣裳吧。”
“是,姑娘。”
“我先去看看余屹,你们过会到那里来吧。”
“余屹怎么了,受伤了么?”叶凌风问道。
“中毒。”
“严重么?”
“还好。”苏桐衣应道,心中还是担忧,昨夜过后,不知他的伤势如何。
这时,正在换衣裳的温雨,耳边飘过一阵旋律,很轻很浅,一般人也不会注意,忙说道,“格儿,我先去找姑娘。”
“我带你去吧。”
“不必了。”温雨的话带着不容反驳的气势,直直地冲出门,寻着声音飘来的地方,心中暗自有些紧张。
庄主,他来了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