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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风已止,而树不静。
盘龙岛无数巨大的山洞内,龙影双双纠缠,声声震天,不愿停歇,他们是性情的,是有些暴力的,即便在如此亲密亲近的时刻,也是以常人无法理解的剧烈而躁动地进行着。
而在盘龙岛偏僻之处高大粗壮的枝头上,有人受了诱惑,受了刺激,按捺不住心中已久的向往,也开始学习着霸道暴力起来。
情到深时,他愿为所爱,化作温柔的小绵羊,愿意委曲求全,即便沦为男宠;
爱到浓时,他偏又为情,化作霸道的大色徒,再也不想忍耐,只图一时安享。
若说上一次这般的情形,是鎏倾被君不悔所迷惑,所主宰,任她予之,任她戏之,任她为之。
那么现在,是鎏倾逃不脱*,他想要癫狂,想要放肆,想要纵容一次自己,他完完全全地占据了主动。
偌湮和汐各自心事站在树下,这种时候,谁要去搅断他们?
他们都清楚,谁都对不悔有这个念想。
若此时去打断鎏倾,难免下次遭嫉恨的不是自己。
爱情使人拈着风便能吃醋,又使人为了心底的渴望而莫名其妙地大度起来。
吃味是吃味,只是此时若有一番行动,又是另一回事。
偌湮和汐,各自心里都纷乱得紧。
他们见不悔没有发出什么声音,似乎也不曾反抗鎏倾,心底里都在猜测,莫非是默许鎏倾这行为了?
要不然以不悔的性子,哪里会这么老实?
猜测归猜测,他们哪里想得到,某人为了今夜再不受扰,誓要得逞,将不悔给整个绑起来了。鎏倾脑子被盘龙岛放肆的龙族们给毁得彻底,平日只敢想不敢做的,今日都实施了个彻底。
这个不寻常的夜晚,鎏倾在狂肆的暴动。
树干旁还有个全程在看着的太过纯净的元素精灵,西西里有些不懂为何今夜又要上演双修的戏码。
而树底下站着的两人,不知是在把风,还是在听风。
即便在这偏僻之处,也还能或远或近地听到些许动情的龙吟,更加激发了鎏倾的热情。
被鎏倾绑着双手双脚,遮上了眼睛的君不悔,在意识清醒之下,被迫接受了他的狂乱。
鎏倾将君不悔的脸颊、嘴唇、脖颈乃至以上,全都完完全全地盖上了自己的印记,他都几乎想要将自己与君不悔合为一人,即便不行,也要离她最近,他想要无时不刻都闻到她的气息,想要她的视线里永远有自己,想要君不悔的心里刻上鎏倾的影子。
等到风平树静,鎏倾撤下光之屏障,松开缚住君不悔的光鞭,帮她整理好衣裳,才敢移开遮住不悔双目的手,再次看向她的眼睛。
谁知,这一看,是极渊从君不悔的双目中突然跃出,锁链就挥向了自己。
极渊心中有怒,鎏倾以双手遮挡住不悔的双目,他身上的光系元素压制着自己,竟然一时无法出来,这可恶的鎏倾,竟然敢这么对不悔!
两人就这么在半空中打了起来,鎏倾这次终于如愿以偿,极渊要打,他自是奉陪,不像上次,还要拖着满身欲火来发泄,这次是身心舒畅,感受到极渊的怒气,更是小有得意。
君不悔坐在枝头,并没有立即下来,也没管不远处斗得正欢的两人。
西西里见主人表情有些奇怪,他也来到枝头上,坐在主人的旁边,和她一起看着月色。
情与欲,对如今的君不悔来说,来得有些太快。
她才刚做好准备迎接纷乱的情,鎏倾不耐,直接就蛮横地来了一把欲。
以至于君不悔对这感情的理解,就多了一丝奇怪的因素。
树下的偌湮和汐,看看极渊和鎏倾,又将注意力回到树枝之上,汐小声地问:“不悔是不是生气了?”
他有些担心,不悔坐在树上一动不动,也不去管那边打架的两人,肯定是生气了,鎏倾这下要惨了。
偌湮没回答汐的问题,他也有些不太清楚。
若说生气,照不悔的性子,定如在岩浆河中对自己这般,就会直接对鎏倾拳脚相向,可是若没有生气,此时的样子,却也有些不寻常。
“我们不应该让鎏倾得逞的,要是不悔连我们也不理了该怎么办?”汐很焦急,他觉得自己刚才有些做错。
自那日不悔将鎏倾扑倒,狠狠吻了一通后,汐有些觉得不悔该是喜欢鎏倾的,今日鎏倾裹挟不悔而去,这树枝上发生了什么,汐知道得很清楚,他觉得若是不悔喜欢鎏倾,那应该是会喜欢这般的事情的,就如自己喜爱不悔,所以乐意与她双修。
可是,不悔怎么看起来不是高兴的样子?
难不成,不悔是不喜欢这样的?
那刚才,自己就站在树下,没有阻止鎏倾,岂不就是做错了?
就在这时,君不悔直接飞离枝头,御空而行,离开了这片纷乱的地方,西西里紧随在她的身后。
偌湮看了眼极渊和鎏倾,见两人打得如火如荼,便也懒得再管,此时也实在没心思理会他们,连同汐一起,跟着不悔的踪影而去。
君不悔回到山洞,将阿岩抱起,又重新躺在了吊床之上,似乎也没什么特殊表情。
西西里却感受到主人心情不似平日那么宁静,无奈,不想一个人回到那张巨大的床上去休息,闪身就回了内魂海中。
赶回去的偌湮和汐,见君不悔抱着阿岩躺在吊床之上,已经闭上了眼睛,俱猜不透她心中所想,相视一眼,只好先不开口,双双回到床上,看着不悔的方向,发呆。
鎏倾和极渊的打斗,在盘龙岛热闹的夜幕里,似乎也没有那么突兀,直至两人的破坏面积越来越大,震醒了正有些燥乱没有熟睡的蚩金,循着声音,才发现了意图破坏盘龙岛美丽环境的两人。
于是,两人的相斗,蚩金硬插上一脚,双方皆不满此时有别个来捣乱,瞬息就变作了三个的缠斗,将盘龙岛搅得更是热闹非凡。
蚩金真没想到,这两人实力竟然与自己相当,打到最后,三人都是累得收场。
本来每次极渊和鎏倾的出手,双方都讨不得对方的好处,蚩金来捣乱,更是连着他也一块揍,这下好,在累死了的节奏中,偃旗息鼓。
极渊哼了一声,懒得理会这碍眼的一人一龙,回去找不悔去,瞬间便消失在夜幕。
蚩金便回转头来要问鎏倾,好好的这是怎么回事?
还没开口,鎏倾回忆起自己刚才的举动,现在有些清醒,心中不知不悔有没有生气,要回去乖乖认错,好好安抚,哪有空理什么中年大叔,让他自己在这儿好好欣赏月亮和越催越睡不着的龙吟催眠曲吧!
真不知这岛上没配对的公龙母龙,每个晚上是怎么过的!
“不悔”,极渊挤上吊床,揽住不悔的腰身,突然觉得她怀里的小胖头有些碍眼,想将他扔开,见不悔不曾睁开眼睛看他,极渊又暗自将这股情绪忍了下来。
于是他抱着不悔,不悔抱着阿岩,三人在宽大的吊床之上,十分亲密。
偌湮和汐,正有些诧异极渊一个人回来时,洞口卷进来一团光影,鎏倾斗了这么久,却连衣裳都未有时间拉好,瞧着他这副样子,便想到枝头上的一切,洞里的气氛有些怪。
鎏倾旋至吊床旁边,看着这搂在一起的画面,碍眼非常,他想挤上去,却被极渊一阵暗黑扫视,再加上心中对不悔此时的情绪有些迟疑,不敢轻举妄动。
“不悔,我。。。。。。”刚刚做了那般事情的鎏倾,没好意思自称“为师”,便用起“我”的称呼来,他站在不悔的面前,不是踌躇接下来不悔会怎么对自己,而是,感觉不悔怎么有些无视自己了?
这最让他害怕,哪怕责怪,哪怕生气,鎏倾都不怕,就怕这无视,让他不知该如何是好。
“不悔,我错了,我不该绑着你的!”鎏倾在洞里其它人都在的当口,丝毫没有迟疑,就开始述说自己犯的错,祈求不悔原谅。
汐与偌湮才知道刚才在树枝上,鎏倾到底做了什么!
竟然将不悔绑起来了!
两人的目光扫射向他,这人简直,太过无耻。
“我忍耐不住了,我怕你再反抗,我会弄疼你。我真的错了,不悔!”鎏倾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低着头凑在不悔的身边。
他见不悔还是没有看向他,“不悔,不然下次你也将我绑起来好不好,我绝对不反抗。我这一次是真的忍受不住,我错了,下次再不会这样了。”
君不悔没睁眼也没开口理会他,他自己回想了一下那美妙的回忆,腆着脸问道:“难道我刚才真的弄疼你了?”
极渊的锁链在君不悔的腰间一圈圈游动,听到鎏倾这话,似乎又要发动攻击。
君不悔却立即睁开眼,眼眸平静无波,泛着慵懒地看着鎏倾,终于是开口说话了,“洞口照进来的月光叫你挡了大片。”
鎏倾还不懂她说的是什么意思,只听不悔毫无迟疑继续道:“走开些!”
嫌弃的语气毫不掺假,叫鎏倾再无还口之力,此前输给别的任何人也就罢了,此时连片月光在不悔心中的地位都比他高了。
鎏倾一脸憋屈,如刚进门就遭相公嫌弃的小媳妇一般,也不走开,就真的挪了挪位置,站在旁边的一个角落,两眼委屈地看着君不悔。
也不知道刚才是谁还信誓旦旦地嚷嚷:要打要骂,稍后再说。
自己舒爽了,君不悔嫌他挡着自己晒月亮了,就开始觉得委屈了。
谁人要去理会他,皆觉得他是活该,任他站着,享受暴风雨般冲动过后的无限平静,只是这平静,有些令他胆战心惊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