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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默远的大手按抚着沐华的肩头,自从夏婉青来过之后,女人脸上的笑容越发少见,仿佛日渐黯淡失去光泽的宝石,这让他暗暗发愁。
“出去走走?”
“哦。”
“要不去看看……沐董事长?”
“嗯。”沐华踌躇了片刻,终是点了点头。
在丁默远的陪同下,沐华再次去了墓地。
这里是长眠者的地盘,矗立于寂静无声中的墓碑像是天地留给世人的警示密码:无论你放不下什么,最终只能全部放下。
这是沐华第一次心甘情愿的站在自己父亲的墓前,终于清晰的体会到爱与恨只是一线之隔,面对命运种种的摆布,谁也无法确凿永恒。
看了看旁边两个静静躺在墓地里的女人,沐华的目光看似嘲讽又带着难言的哀恸,这么多年了,习惯了对父亲的敌对和反抗,习惯了对生母和继母的不幸耿耿于怀,她无法做到彻底的原宥和释怀。
“我来看您了,爸。”沐华在沐山的墓前轻轻放下一束白菊,“您一生做了很多我无法原谅的事,可没想到您的去世却是……最无辜的。我不想放过夏婉青,可安城没有罪,如果说他一定有罪的话,那也是因为他先爱上了我,然后爱上了……夏婉青。”
沐华深深吸了一口气,一旁的丁默远不由自主的抽紧了握住女人的手指。
“我打算试着开始原谅您,爸,不论前尘过往,还是要谢谢您,让我认识了丁默远,是他至始至终支持着我,给我力量,让我没有在这一次次的风雨中倒下去。”
沐华转身走到生母李秋梦和继母方洁的墓前,眼前不由自主的浮现出她们不可能再在世间呈现的模糊的笑脸,从心底深处发出幽幽的叹息,眼里一阵模糊:
“妈,我打算原谅爸了,你们如果地下有知的话,就别原谅我吧。曾经的对和错,现在都乱了,如果你们都还活着,该多好啊。失去了你们的怀抱,这些年我好累,好想躲进你们怀里大哭一场,再也不用经历背叛、烦恼和痛苦……”
丁默远听不下去了,他无法忍受深爱的人如此悲伤难过,一把将沐华牢牢锁进怀里,任凭她的泪水打湿自己的衣襟。越是心疼,丁默远就越恨夏婉青。如果说之前还维持着年少时的情谊和面子,现在他与她之间已是楚河汉界,泾渭分明,该发生的终究要发生,一切朝着无可挽回的结局前进。
求助余宏失败,吴莹又气又恼又束手无策,好日子如同黄粱一梦,一朝一夕又回到解放前,与沐山交集的痕迹随着他的离去正变得越来越淡,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错了,也没觉得自己内心的贪婪,就好像“渔夫和金鱼”里那个老太婆一般又回到了心灰意冷的原点。吴莹整天长吁短叹,日复一日地憔悴下去。余宏明白自己上了丁默远的大当,一时间也莫可奈何,除了深居简出,能不露脸就不露脸,他不断地提醒自己的三个儿子小心行事,真恨不得骏山的人暂时把他们都给忘了。
因此,在这一系列事件中,最春风满面、得利嘚瑟的莫过于吴亮了。
夏家母女的做贼心虚,沐家的按兵不动,余宏的谨言慎行,倒让惹下大祸的吴亮处于三不管的真空地带,索性天天宅在家里,吃香的喝辣的,日夜沉溺于网络游戏,玩他个不亦乐乎。面对络绎不绝找来的媒体 ,他更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知道的也添油加醋发挥一番,鉴于夏沐两家缄默不语的态度,让他更加笃定沐天的身世肯定有猫腻,最后就算自己输了,也有一群垫背的跟着一起倒霉,仅仅是这么想想,吴亮就觉得心头越发地畅快。
都说时间能淡化一切,但架不住吴亮三天两头的爆料,外界对于沐天身世的质疑声越来越高,丁默远也被冠上了居心叵测,阴谋霸占沐家财产的名号, 背后少不了指指点点的目光。在纷纷扰扰,流言蜚语中,V董秘仍是丁默远坚定不移的支持者,看着丁董事长日复一日,八风不动的上班下班,在心里默默点赞。
除了V董秘之外,丝毫没有受外界风言风语影响的便是欧阳副董事长了。他一改往日的争锋对,说话行事比任何时候都要像丁默远的心腹。不过,这一切并非因为他信任丁默远, 而是从沐华的态度里多少猜到了这件事背后的真相。沐天不可能是丁默远的孩子,否则的话沐华不可能一直不表态。
“丁董,听说吴莹主动找了余宏。”在一次例行的高层会议之后,欧阳恒跟着丁默远步入董事长办公室。
“嗯,我知道。”丁默远明白。
“余宏不动声色,不代表他没动作。”
“把柄在我们手上,谅他也翻不出什么浪花来。”丁默远冷冷一笑。
“既然如此,为何不趁机将他和他的心腹一网打尽?”
“不急,越乱才越能看出翻腾的是哪些大鱼。”
迫于媒体的压力,眼见着和吴亮的一场官司势在必行,要不然整个沐家都永无宁日。
急得火烧眉毛的夏婉青在经过几个茶饭不思,辗转难眠的日夜之后,终于拿到了亲子鉴定,几乎一路飞奔着赶到了沐宅,恰巧撞上了沐家姐弟和丁默远一起吃晚饭的时间。尴尬是难免的,沐夕的目光如刀似箭,割得她心口发疼,可此时的夏婉青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
书房里,丁默远接过夏婉青递给他的牛皮纸袋,从袋子里取出亲子鉴定证明,鉴定结果上赫然写着“被鉴 定人沐山与被鉴定人沐天是非亲生父子关系”。
“亲子鉴定交给你们了,希望你和沐华不要食言。”
此时的沐夕再也忍不住了,他从不打女人,可不代表他不会打逼死自己母亲,破坏姐姐幸福,让父亲死得如此难堪的女人。
饶是丁默远动作再快,还是迟了一步,沐夕一个巴掌就挥了过去,男性力量比女性更具有爆发力,夏婉青只觉得脸颊火辣辣的,鲜血沿着嘴角流了下来。
“贱女人,事到如今还敢谈条件,快带着你的野种滚出我们家,滚得越远越好!”
夏婉青咬紧了双唇,面无人色,别人怎么说自己都不要紧,可自己的儿子被这样辱骂,这是任何一个母亲 都无法忍受的。沐华不说话,也不看她一眼,丁默远只是默默的将纸巾盒搁在她身边,尔后作壁上观,不再插手。夏婉青擦了擦嘴角,极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开口道:
“沐夕,你怎么骂我都没关系,不论我做了什么,孩子是无辜的。他是安城的孩子,顾阿姨曾经帮过你不少,你没有理由这么侮辱他!”
沐夕挑了挑眉毛,不怒反笑:“你确信是安大哥的?”
“什么?!”
“为什么从来都没听安大哥提起过你,更别提顾阿姨提到你时的那个表情了!夏寡妇,想给孩子找个亲爹不要紧,不能见到帅一点的,就都扑上去啊,一个丁默远还不够,现在又把安大哥搭上,安大哥是什么人?跟你有半毛钱关系?他是喜欢我姐,爱我姐。看都不会看你一眼的人,你想搭就能搭得上吗?人要脸,树要皮,人要是不要脸,别怪别人不给脸了!!!”寥寥数语,沐夕发挥了他毕生的全部语言功力,极尽刻薄之能事。
夏婉青脸色青白,双唇一开一合,终究低了头沉默不语,为了沐天的将来,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她都得忍,言辞上的攻击和侮辱又算得了什么。
夏婉青紧闭双唇、一言不发的样子再次激怒了沐夕,像是这么多天来的被欺骗和背叛累积了太久,此时此刻全部爆发出来,他只想痛扁这个姓夏的一顿,管他是男人还是女人。
在沐夕的眼里,夏婉青并非人类,而是一头下贱的母兽!
“从今往后,再让我看到你出现在沐宅,我抽不死你!!”
“沐夕,别这样。”丁默远一把抓住了冲到夏婉青面前的沐夕。
就在这时,始终转头望向窗外的沐华终于将目光投在夏婉青身上,她的眼神很淡很浅,仿佛寸草不生的荒原上的月光,毫无温度:
“这还不够。”
夏婉青没有急于开口,只是疑惑的看向沐华。
“你要写两份声明,身为沐天的监护人,代表他明自愿放弃沐家的全部家产和骏山集团的股份,一份交给江律师,一份交给我,只有这样,我才会相信你的诚意。”
不愧是沐山的女儿,即使被爱情柔化了爪牙,剖开血肉,仍然心冷似铁。
夏婉青白紫色的嘴唇微微发颤,回道:“好,我答应你,只求别让我和天天露宿街头。”
“夏婉青,事到如今,你已经没有资格再求我能给你什么。沐家欠安城的,却不欠你分毫。”沐华冰冷无波的说道,“你气死了我父亲,就别妄想我会轻易原谅你。”
夏婉青惨白的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我不求你原谅我,也不需要你原谅,对我来说,这辈子只要能有一处胜过你,就够了。沐华,终其一生,你再也别想和安城在一起,更别想得到他的孩子。”
就在这时,沉默不语的丁默远开了口:
“夏婉青,你错了,不是沐华不想,是不需要了,能和她共度一生,生儿育女的人从很久以前开始就不再是安城,而是我。别的我不能保证,但沐华将来一定会过得幸福,至少要比你幸福得多。”
“丁默远,别太自信,她为了逃婚,离开你五年,为了安城,她什么都能抛下,你又凭什么断言她会幸福?”夏婉青沉了沉嘴角,冷笑道。
“凭沐华现在爱的是我,凭她和你有本质的区别。没错,她是跟着自己心走的女人,但是不会为了自己的心去强求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这就是她为何永远都会比你幸福!”
“哈哈哈……”夏婉青注视着丁默远漠然无情的双眼,禁不住大笑起来。活得越久,总能见识到更多的东西,这个曾经陪自己逛街看电影,甚至到了谈婚论嫁阶段的男人终于在此刻说出了希望别的女人比她更幸福的话,还有什么比这更滑稽好笑的事呢?!
夏婉青一离开,沐夕只觉得这个女人所到之处的空气都令人作呕,他再也吃不下饭,怒气冲冲的回到自己的房间,拿起桌上的手机按下顾岚的号码。自从顾岚和安城失踪之后,沐夕有一肚子的不解、疑惑和质问,然而等待他永远是手机关机。沐夕的郁闷无处可发,气得将手机摔在地上,大叫一声,扑倒在床上。
转眼间,书房里只剩下丁默远和沐华二人。
丁默远将沐华又冷又僵的小手纳入自己的手掌中,没有人知道女人承受了多大压力和痛苦,只有他清楚:沐华整宿整宿的睡不着觉,眼圈黑了,皮肤变暗了,人变得纤瘦了,梳子上多了许多落发。
丁默远心里甚至涌起一种冲动,即使让沐华回到恨他的那段时光里,也比就这么不动声色的一天天枯萎下去要好得多。
安城!安城!安城!
如果让我找到,我绝不会轻易放过你!
或许是怨念太深,老天爷终于听到了丁默远的心声。
随着栗韦的绯闻越来越多,小报上甚至出现了他公然和嫩模女明星搂搂抱抱不雅的照片,何露露和栗韦的矛盾日益加深,已经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这夫妻俩是三天一大吵两天一小吵,吵得栗家上下从早到晚不得安生,栗老爷子忍无可忍,只得先下手为强,令人将长孙带到另一处别墅保护起来。
“爸,妈,我的儿子呢?”
“露露,你和我儿子整天吵架,什么话都说的出来,这样对小孩子不好。”
“你们让这么小的孩子离开自己的妈妈,难道就好?!”
“他是你的儿子不错,也是我们的长孙,栗家的继承人,我们能对他不上心吗?放心吧,你爸请了三个保姆轮流看护着呢。”栗家二老巧舌如簧,美名其曰出于对孩子的健康成长考虑,实则是怕何露露趁他们不注意带走了孩子。
何露露发现自己的儿子在未经她的同意之下,不知搬去了什么地方,公婆还云山雾罩,不肯吐口,这下彻底炸了。将自己的全部财产卷回娘家后,当即雇了几个人,直接就冲进了由私家侦探提供的栗韦金屋藏娇的别墅。雇的人抓住这对狗男女,二话不说,就是一阵开打,何露露则一言不发,拿起手机对着光腚的老公和小三一阵狂拍。
“何露露,你这个死女人,到底想干什么,反了你了?!”
“我想干什么,你还不清楚吗?为离婚分割财产增加对你不利的筹码啊。”
不愧是有长期作战的经验,栗韦在一阵闪躲之后,匆匆套上裤衩,并对揍他的人大吼道:
“都给我住手!不论这个女人给了你们多少钱,我付双倍!”
于是,所有人都停了下来。
何露露迅速将手机塞进自己的小挎包里,抬脚就准备离开屋子,身后传来栗韦的冷笑声:
“不过是几张破照片,还以为能拿我怎么样,真是可笑至极?!你做三流小明星的时候拍的那些果照当我是瞎子吗?当整个栗家是傻子吗?!盯着我之前,先看看自己干不干净!”
栗韦的话彻底激怒了何露露,她猛地转身,吊起眉,不怒反笑:
“是啊,我不干净,你也不干净,你们栗家人都TM不干净,所以才围了一大堆苍蝇臭虫蟑螂专叮你!你丫的就是个有缝的臭蛋,能干净的了吗?”
“何露露,你他娘把话说清楚,谁不干净,我们栗家三代经商,是本地的名门望族,你个不入流的小演员能嫁进我们家,那就是麻雀飞上枝头变成凤凰,进入上流社会了,别给我蹬鼻子上脸,给脸不要脸啊!”
“哈哈!”何露露半是讥讽半是冷笑,“还名门望族!我呸!一个个人模狗样,揣着人脸,干得就不是人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老爹的那些龌龊!”
栗韦气得头顶冒烟,踩着人字拖,上去就给自己老婆一个大嘴巴,何露露捂着半边肿胀起来的脸,也不甘示弱,一边用涂了鲜红指甲油的长指甲很随意很写意的给栗韦脸上添了三道红印,一边嚷道:“都给老娘上,谁能将这两个贱货揍到生活不能自理,刚才的价钱我翻十倍!!!”
正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趁栗韦还在发呆愣神,感叹着最毒妇人心,比方才重十倍的拳头已经虎虎生风的揍了过来,伴随着嫩模的惨叫声,栗韦的门牙被打掉了两颗,合着血梗在喉咙口。
何露露冷冷的俯视着这对狗男女,淡淡道:“栗韦,我就遂了你的愿,离婚就离婚吧,儿子你们家就好生照顾着,我也不要了,不过——从今往后,嘴长在我脸上,腿长在我身上,我要说什么做什么你们栗家也管不着了。”
“你……这个贱人,想干什么?”双拳难敌四手,栗韦很快就逃不掉了,硬生生的挨了不少拳头。
嫩模一面抱着头哇哇乱叫,一面嚎哭着,哀求何露露放过自己。
“不想干什么,只是把该说的话对想听的人听,该做的事早早的做掉,尔后作壁上观,验收成果。”说罢,何露露扭头就走。
与此同时,丁默远收到了一条短信,上面写着:“我知道安城在哪里。”
丁默远思索了片刻,拨打了发出这条短信的手机号码。
“丁董事长,我是何露露。”
“哦,好久不见,栗夫人。”
“很快就不是栗夫人了,丁董就叫我何露露吧。”
“何小姐,你短信上的消息可靠吗?”
何露露勾了勾唇角:“不可靠,我能拿它换钱吗?”
言简,却意图分明。
丁默远从善如流:“何小姐请放心,只要你的消息属实,我开出的价码绝不会让你失望。”
两人照例在丁默远的专属车库秘密见面。
丁默远在何露露开口之前,就将一张金卡递给了她:“这是预付款,如果真能找到安城的话,剩下的钱将是预付款的两倍。”
何露露浅笑道:“这交易又不是第一次做,丁董难道还不相信我?”
“不是不相信何小姐,而是不相信栗家。”
“哦,那丁董大可以放心,这回的消息确是属实的,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您很快就能找到安城。”
“恕我冒昧的问一句,何小姐的消息是从哪里得来的?”
或许是铁了心要和栗韦离婚,何露露倒也大方:“自从我们上次见面之后,我对吴嫂的行踪就一直留心着,她极少出现在栗家,我也不敢太过明显的让私家侦探二十四小时守在栗家门口。不过我的私家侦探运气好,吴嫂一出现,就被他发现了,尔后一路悄悄跟踪,最终发现了她的住地。据说是个小别墅,依吴嫂的家境,是绝不可能住在那种地方的,因此结论只有一个,安城和顾岚应该都在。”
丁默远默默的听完何露露的推论,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我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伤害沐华的人!
“对了,你想知道栗家为什么会收留顾岚吗?”因为对栗韦恨极了,此时的何露露是竹筒倒豆子,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为什么?”
“因为顾岚是我公公的私生女。”
“什么?!这不可能。”丁默远本能的摇了摇头,“当年安家破产的事,栗家应该也参与其中,谁又会对自己的亲生女儿下毒手?!”
何露露大笑起来:“没想到丁董还有如此单纯的一面。你有没有想过,正是因为安城的父亲知道了顾岚究竟是谁的亲生女儿的缘故,我公公栗明才会亲自出马逼死自己的女婿?”
丁默远难以置信的挑起眉:“这简直令人难以置信。”
“这就是所谓的夫妻。我不知道顾岚在你们面前究竟是如何‘表演’夫妻情深,至死不渝的。但据我所知,安宇在破产之前,公司的资金周转已经出现严重问题,他走投无路,只好求顾岚相助。顾岚不想让我公公夹在我婆婆和自己中间左右为难,因此坚持不肯向我公公伸手要钱。接下来,不用想,也猜到了,安宇就拿我公公酒后和保姆发生关系并生下顾岚,将她送给旁人抚养的事做要挟,逼迫顾岚答应自己的要求。”
“既然如此,顾岚又怎么会受到高子昌的欺负,在安宇自杀后,又为何会嫁给高子昌?”
“详情我并不清楚,但我觉得很有可能是我婆婆和沐山的双重手笔。要知道,栗家固然不好惹,我婆婆的娘家同样是家大业大,与栗家不相上下。栗老爷子为了让私生女彻底摆脱自己的丈夫,置栗家的名声于不顾,我婆婆自然不会善罢甘休。”
“这……”
“不要问我是如何知道的,但以人格担保我所说的话句句属实。至于顾岚为什么要在所有人包括自己的儿子面前展示和安宇感情深厚,生死相依,我估计有两种可能性:其一是不想自己饱经创伤的儿子连最后的一点梦都彻底幻灭,其二她绝不会放过害自己被高子昌侮辱的元凶。”
“这样说来,顾岚口口声声说是高子昌害得她家破人亡,真正的罪魁祸首其实是她父亲?而安宇的死也并非因为顾岚受辱那么简单?”
何露露轻声一叹:“我想,安家的破产是栗沐两家合力而为的,至于安宇究竟为何自杀,这就要问顾岚本人了。不论如何,这些都是我手中的筹码,有了它们,我和栗韦对簿公堂的日子不会太难熬。”
丁默远双眉一挑:“那你为何又告诉我?”
何露露俏皮的眨了眨眼:“秘密总要多一个人分担,才能少一分危险。万一有一天我因此付出代价,至少还有个知情人会揭开真相。说了那么多,都快把正事忘了,这是吴嫂的住址,希望你尽快去找他们,稍有迟疑,难保他们不会搬家。”
“我知道了。”
丁默远捏着手中的便条,眼里精光乍现,继而又隐没于幽邃的表情中。
安城,这辈子我都不会让沐华再见到你!
还有——顾岚,我也让你尝一尝被人掌控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