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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的隐术乃是东离岛不外传的一门神秘武学,关于这门武学外界所知甚少,当年东离岛少岛主沈乔在父亲死后被迫逃入中原,而追杀他的正是这批精通隐术的杀手,沈乔称他们为忍者,精通暗杀和隐遁。在东离岛上,隐术也分流派,不少贵族家中都豢养着一批忠诚于自己的忍者,他们无处不在,可化万象,来无影去无踪,形如幽灵鬼魅,杀人于无影无形。
许南风和君疏月都束手就擒后,整艘船队很快便落入了对方的控制。他们显然是有备而来,早已命这些忍者潜入水中破坏船体,连贺凡那几艘舰船上的火药都淋了水,根本无法开火反击。
许南风和君疏月几人因为穿着官服,一看就身份显赫,所以被从商船押上了对方的舰船。那舰船果然与中原的船只不同,周身都裹在黑色的铁甲之中,犹如一座黑色的堡垒。一般来说中原的战舰为了战斗需要也会加固船身,但是船身大多还是木质结构,极少见到这样的战船,而且方才许南风也看到了他们的行船速度,在狂风中似乎比木质的船只更稳更快,他们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阿疏,你方才有机会脱身的,为什么不走。”
“主帅都‘弃械投降’了,我怎么可能走。”
在被押往旗舰的途中,君疏月和许南风两人已经悄悄凑到了一起。其实以他们两人的身手,就算对方人多势众也未必能拿得住他们,但是两个人似乎心照不宣地想到了一起去,所以不约而同地一起放弃了抵抗。
“我方才听说这些东离人在海上发现了一座铁矿。”
君疏月一听这话果然也马上脸色一变,许南风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和自己一样的担忧,所以点头道:“看起来我们想到的是同一件事。”
“他们发现的铁矿会不会是天上城的残片?”
“就跟云鹤山庄的湖底矿山一样?”
“完全有这个可能。”
而就在两人低声说话之际,他们已经被押上了对方的旗舰。那艘舰船甚至比商船的旗舰还要雄伟高大,舰船的甲板上人影林立,个个身负黑甲腰配长刀,看上去似乎比寻常的军队装备更加精良。他们铠甲上的配饰与中原人略有些相似,不过看上去更为厚重一些。
“把他们都带过来!”
许南风和君疏月都不精通东离人的语言,所以一路上虽然听到他们低声交谈但并不知道他们究竟在说什么,但这时突然间听到有中原人的声音,他们两人都不由吃了一惊。
只见在一群黑色的甲兵之中,一个穿着枣色长裳的女子款步走来。那长裳以名贵的纱罗织造而成,上面用金线绣着云影白鹤还有老松。她的长发被挽成一个精致的发髻梳在脑后,发髻上的步摇随着她的脚步发出轻灵的声音,愈发衬得她容颜娇美可人。可惜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她的一侧脸颊上蜿蜒着一道浅浅的疤痕,正是这道疤痕让她看上去似乎带着某种凶戾之气。
是她……
许南风第一眼看到这个女人的时候,君疏月就发现了他的异样。他看这个女人的眼神和平常不一样,他们似乎相识?
不过那个女人并没有认出许南风,她只是神情倨傲地走过来将他们几人打量了一番,然后调笑道:“你们是从乾州来的?”
许南风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反问道:“我们在白梅台有过一面之缘,你不记得我了?”
对方听到白梅台三字,果然神色一变,她又将许南风上下看了一看:“乾州大大小小的官员我见得多了,但我一定没有见过你。”
“你为我唱过一曲《相见欢》,你忘了吗?”
“你说什么?”
她听到那首曲名不由又向许南风走近了几步,似乎要将他面上的伪装看破一样。
可就在她想继续追问下去的时候,只听到她身后传来一声粗犷的男声,那人说的是东离话,君疏月和许南风都听不明白,但那女子挂着冷笑的嘴角却突然变得温柔起来,她从许南风面前退开了两步,转身朝着船舱方向走去。
船舱里走出的男人穿着一身朱红色的甲胄,身形挺拔而壮硕,那女子走到他的身边,柔若无骨地依靠在他怀里,许南风看到她贴在那人耳边轻轻说了什么,那人哈哈笑了两声,抱起那女子肆无忌惮地吻住了她的红唇。
“这个女人,曾是白梅台的歌姬。”
许南风看出君疏月眼中的疑惑,趁着众人都在哄笑,他悄悄凑到君疏月耳边低声道:“我曾对她有恩,或许我们可以让她帮我们查清楚海底矿山的事。”
“你要向她表明身份?会不会太过冒险,毕竟你现在……”
“别担心,我自有分寸。”
虽然他们的双手已经被绳索捆住,但是君疏月分明感觉到自己的手被紧紧握住。许南风笑着点了点头,又故作暧昧地在他耳边道:“我去接近她,你就不吃醋吗?”
“你在白梅台有那么多红颜知己,真要吃起醋来,我怕你承受不了。”
“哈,这句也好酸啊。”
虽然深陷重围,但是看许南风的样子却是胜券在握,这让君疏月愈发好奇他对那个女人到底有什么样的恩情。
而这时君疏月的身后突然有人用力推了他一把,他身形踉跄了一下,被猛地推出了人群。许南风想上前抓住他的手,但是注意到周围的人都正看向自己,他只好压下心头的不安,眼睁睁看着君疏月被几个忍者打扮的人围住。
“将军说,刚刚他在甲板上看到你击退了山田君,你是第一个打赢他的人,你的身手不错。”
那女人说罢,朝着许南风的方向轻轻看了一眼,接着缓步走向君疏月:“如果你愿意留在船上,将军会好好重用于你。”
原来方才跟自己交手的人叫山田。
君疏月看向那个站在‘将军’身边的男人,他就像是一道鬼影般默然无声地立在那里,整张面孔就只有一双眼睛露在外面,而那双眼睛之中除了猩红的杀气以外再也看不出别的情绪来。
就像是中原贵族养在自己家中的死士,他们只是为了杀戮而存在的。
“我们中原人也讲究忠诚。”君疏月收回自己的目光,看着那个明艳动人的女人:“请转告‘将军’,我不愿意。”
他此话一出,其他的俘虏也都跟着应和起来。那女人叹了口气,又将君疏月的话转述给了那位‘将军’。他听完后忽而大笑起来,他一边笑着一边从腰间抽出了佩刀,慢慢朝着许南风走了过来。
“将军问你,你效忠的人就是这个男人吗?如果他死了,你是不是就不用对他效忠了?”
那女人虽然脸上一直保持着笑意,但是当她看到‘将军’握着刀逼近许南风时,她的笑容明显僵硬起来。
君疏月并不知道当许南风说到那首相见欢时,其实就已经在向对方表明自己的身份,因为他们在白梅台第一次相见时,她所唱的正是《相见欢》,而且她也只为许南风一个人唱过这首歌。
“住手!”
看到那个男人已经将刀举了起来,君疏月忍不住大吼了一声就要冲上去,但是马上又被周围的忍者狠狠按在了地上。
君疏月若想击退他们只是举手之劳,但是他看到了许南风示意的眼神,此时此刻他还不能轻举妄动,因为现在不止是这些海寇在看着他们,贺凡也在被押解的人群里。只要君疏月稍有异动,以白舒歌的聪明说不定就能看出破绽来。
而许南风之所以如此冷静是因为他知道就算自己和君疏月都不出手,面前的这个女人也一定不会见死不救。
果然那刀刚要落下,那个女人便突然扑了上去将他拦了下来……
云裳十八岁那年被买进白梅台,那年正是乾州武林动荡不安的一年,云裳的父亲因为得罪了九天七圣盟的弟子,全家都因此糟了灭顶之灾。云裳虽躲过了一劫,却在逃难的途中被一伙贼人所劫,为了自保,她不得不拔刀刺伤了自己。彼时那道伤疤比现在可怕得多,那伙贼人见状欲杀她泄愤,不想这时有人愿意出价千金买下她一条性命。
而那个买下她的人就是许南风。
她本以为白梅台就是以色侍人的风月之地,被买进了这里也必无善了。她虽已心存死志,但念及许南风的救命之恩,她身无长物,唯有这歌喉尚可,于是那夜她便为许南风弹奏了那曲《相见欢》以作报恩。
可是她没想到被买进白梅台之后,许南风从未强迫她做任何事,甚至在她二十岁生日的那天将她仇人的首级送到了她的面前。后来白梅台经历了一场大火,所有的姐妹都分到了一些钱财各奔东西而去,而云裳在海上遇到了这些东离人,他们的头目,也是云裳如今的相公浅仓山南收留了她,并且许了她一生一世。
他也许不是个好人,但他却是个好丈夫,他给了云裳可望而不可即的呵护和温暖,所以她决定留在这茫茫海上陪他共度余生。
“主人,云裳没有想到今生还能再见到你。”
船舱内,云裳一改先前那冷艳骄傲的姿态,双膝跪地拜倒在许南风的身前:“云裳先前不知是主人驾临,险些让山南伤了主人,是云裳的过错。”
“我们有要事在身所以不得已易容上路,你认不出我来很正常,不必自责。”
方才山南要向许南风落刀之时,云裳挺身出面将他救下。不过未免他们身份暴露,所以云裳也只好隐瞒了真相,只说想要替山南好好□□他们二人。山南对云裳向来宠爱,命人将许南风和君疏月所上铁链后就送到了云裳这里。
“两位留在我这里大可放心,至于你们其他的同伴,我也会尽力保全他们。”
云裳虽不知许南风他们此行目的为何,但是当年如果不是许南风将她收留进白梅台,她只怕早已是这江湖里的孤魂野鬼,这份恩情她一直铭记于心。
“我们还有两个朋友需要你特别照顾一下,另外俘虏之中有一个叫贺凡的,你要帮我们盯紧他。”
“云裳明白。不过云裳有一件事不明白,不知能否一问。”
许南风已然看穿了她的心事,笑着指了指自己易容过的面孔:“你是不是想问我明明已是北沧的皇帝,却又要冒充乾州的将军?”
“正是。”
“这件事先不急说,我另外有件要紧事需要你替我调查清楚。”
“主人但说无妨。”
“我听说东离岛附近有一座海底矿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