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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刀手一扬,也射出一抹银光,在空中截击了杨百步的飞刀,所用之物竟是两粒碎银。
杨百步大惊,一刀可在如此近的距离,且于后发之劣势用碎银击落飞刀,可见其速度之快,力道之大,精准度之高,简直无法用言语形容。
就在杨百步惊愕之际,一刀已直线向其冲来,剑暝、剑悬、剑缨见状,纷纷举剑相迎。一刀左跨一步,躲过剑悬、剑缨的中、下两路突刺后,继续冲向剑暝。剑暝同样使出突刺攻向上路,可一刀却身体腾空,使出一记正旋踢,利用旋转躲过突刺,同时进攻。剑暝无法闪躲,只有抬起左臂格挡,可他知道,硬接手臂必断无疑,因此格挡时向后跳跃,以泄去其中力道。
剑暝的后跃使得杨百步身旁的包围网漏出了空挡,一刀趁机挥拳击向杨百步的太阳穴。而此时,杨百步仍呆若木鸡,极短时间内出现的太多动作使他根本难以反应得过来。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柄剑无声息地从背后架在了一刀的脖子上。一刀停手道:“你比你的同门快得多!”
剑渺答:“神剑门正是以快剑独步武林,我的师兄弟在招式上慢于阁下,只因你只攻不守。所以,他们输在了自我的顾虑之上。”
“能够瞬息洞察出这一点,你真的很细心。可是绝没有人能够在初次交手就能掌握对方,要胜只能完全了解自己。你,了解自己了吗?”
二人谈话之时,剑暝、剑悬、剑缨三人重新将一刀围住,杨百步也从惊愕中回过神来,快步移出一刀攻击范围。
剑渺见形势逆转,将剑收回,并回答道:“我,很了解自己。”
一刀叹息道:“哎……你若不出手,杨百步死了,我也就能够兑现诺言,不伤害你及你的同门。可现在看来,要两全其美很难。”
话毕,整个大厅沉寂了下来。就在此时,一刀向正前方慢慢地走出两步,剑暝及其身后的杨百步大惊,急退丈许。两侧的剑悬、剑缨也赶紧向剑暝靠拢,再次组成三角剑阵,眼看第二轮攻防即将开始。
身后的剑渺跟进两步,却未出剑,或许她觉得一刀不会强行出手;或许她觉得自己出招可以比一刀更快;或许她仍迷惑在一刀的承诺中……
“现在我证明给你看,方才的话并没说错。”一刀开口,尔后,突然转身用锁喉功制住剑渺。剑渺距离一刀只有一步之遥,且未曾料想其反向攻击自己,根本来不及出剑。
一刀锁住剑渺喉咙,转身绕到她身后,拖着她慢慢向自己钢刀处退去。
剑暝等人惊慌失措,纷纷跟进。待一刀退到钢刀旁时,四人已无阵型可言,只是站成一排。
“你好卑鄙,方才说不伤害我二姐,如今却又挟持了她。”剑缨睚眦欲裂地道。
一刀未答,只是冷冷一笑。剑渺从鼻哼声中听出了杀机,大叫:“不好,杨百步,快退开!”
伴随着剑渺的叫声,一抹银光射出,杨百步经外奇穴之一的印堂穴处留下一个血窟窿。尔后,其缓缓向后倒下,在充满意想不到的眼神中咽下了人生的最后一口气。
一刀放开剑渺道:“好了,我信守了诺言,你们回神剑门吧,三日后一定登门。”说罢,拔起钢刀,向兰亭独雅门外走去。
剑暝三人正要拦住,剑渺挥手示意不可,同时轻声问道:“为何?你为何非得杀了索魂簿上的人?为何一定要会神剑门?”
一刀从剑渺身边经过时,停住脚步却未回头或转身,答道:“我原本打算灭门,却下不了手,可能自己还不够冷酷吧。但名簿上的人必须死,这是他们应得的。至于神剑门……我还不确定。告诉你一个秘密,名簿并非死的,但它活的原则是只可加名,不能除名。告知剑无诀,一刀便是来自西域托木尔峰的雪豹!”
剑渺等人诧异地看着一刀,因为从他的外型上看,没有半点西域血统。
一刀身影渐渐地消失在了雪夜之中。
平遥古城系周宣王时期为西周大将尹吉甫驻军于此而建,自秦代实行“郡县制”以来,平遥城一直是县治所在地,延续至今,商贸异常发达。神剑门坐落于古城北面的一座小山之上,整体建设无不透露着无限的威严,规模宏大,气魄雄浑,更可鸟瞰整个古城。
剑暝四人已回到神剑门,此时正跪于大殿之中静候师父剑无诀的责罚。毕竟,神剑门四名关门弟子同时出手,竟未能阻止一个新起之秀一刀,使剑无诀在整个江湖上颜面无存。
剑无诀一身青布服饰与气势威严的神剑门显得格格不入,但道骨仙风的他却有一种大气和无限地睿智所包围,让人不由得肃然起敬。尽管他的头发、胡须,甚至眉毛都已全白,可脸上仍没有半条皱纹,皮肤光滑得像婴儿一般,一时间难以分辨其年龄。
听完剑暝的汇报,剑无诀紧锁眉头。约一炷香时间过去了,剑无诀开口道:“按照你们的说法,此人武功与我神剑门如出一辙,是这样吗?”
剑暝答道:“是的。只不过我们用剑,他用刀。”
剑无诀喃喃地说:“难道会是他?”
剑渺插话:“师父,一刀最后让我们告知您,他便是来自西域托木尔峰的雪豹。”
听完此话,剑无诀站了起来,背着手在大殿之中来回地走,陷入了深深的思索。四名徒弟不解地相互望着,自他们懂事以来,从未见师父有过如此焦虑,在他们心中,不,甚至在整个江湖人的心中,剑无诀就是神,没有解决不了的事情。
“罢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就敞开大门等着一刀到来。剑暝,你留一下,其余的都下去休息吧。”剑无诀回头看着四名爱徒说道。
三人退下后,剑无决向剑暝问道:“你与一刀单打独斗,胜率为多少?”
剑暝不加思索地答道:“胜率为零。”
“可以坚持几招?”
剑暝低头沉默着,半响后抬头看着剑无决,眼神里充满了痛苦:“师父,徒儿学艺不精,有损您威名。我……”
剑无决叹了口气:“你天赋不如剑缈,刻苦不及剑悬,但你有智慧,四个徒儿之中,我最担心的是剑缨。”
剑暝笑道:“呵……缨师弟就一闯祸大王。”剑无决同样报以微笑,看来这小师弟的确然人头疼。
“因此,实战过后,为师没留武功最高的剑缈问话,而留你,是因为我知道你思考得比他们都多,无论战前、战中还是战后你绝对都保持着冷静的头脑,说出你的想法。”剑无决继续道。
得到师父的肯定,剑暝心中暗喜,但他并没喜形于色,反而表现出一副稍作调整后重拾信心的样子,向剑无决答道:“徒儿总有一种感觉,那就是与一刀交手时,他有所保留,倘若其尽全力,我大概坚持不到十招,原因一系他和我们有着同样的迅捷,可气力却是天壤之别,他进攻,我只能躲开;我进攻,他可躲、可挡、可凭借武器优势直接反攻。原因二系此人打法看似不要命,如同野兽一般,其实不然,他对每一个细节都算计得相当精确,所以攻防之间没有丝毫犹豫以及多余的动作,据猜测,他虽为江湖新起之秀,但实战经验却相当丰富,徒儿甚至怀疑,他一身武艺根本就是在不断地实战中演练而来。原因三系一刀似乎对我神剑门的武功有所了解,我们每次出手前,意图及招式都早已被其识破,否则他不可能每一次都能后发先至。”
“好的,我心中有数了,你也退下吧!”剑无决挥手示意道。剑暝恭敬地退出大厅,之后,剑无决再没问过关于一刀的事情,而是进入了一种闭关冥想的状态。
三日之期如约而至,剑无决出关,神剑门自山脚至大厅所有大门全开,大敌当前仍显示出无以伦比的气魄,不愧为中原武林的霸主。除剑无决及四名闭关弟子外,其余帮众皆恭敬地站成两排,仿佛在迎接至高无上的宾客。
黄昏时分,一刀缓缓地由山脚向山顶走去,目光直视剑无决,其余之人在他眼中仿若草木。待到大厅门前,其依然用平淡似流水的声音说道:“看来你已准备好,我出招了!”
剑无决微微含笑:“来吧!我也很想知道究竟是神剑无双还是天刀无敌。”说罢,纵身一跃,来到大厅外宽阔的平台上,手中握一柄二尺一寸长,重七斤的长剑。
剑无诀刚落地,一刀的身体便贴着地面飞射出去,横刀斩向剑无诀腰部。众人均认为剑无诀必将以神速躲过,可他偏偏没有,而是右手持剑,左手反横握剑鞘,形成一个十字形的防御姿势,硬接下了一刀那能破开风的巨大钢刀。只听一声巨响,一刀向左旋转的身体反被震得转向右侧,剑无诀却纹丝不动,只隐约见地面陷下两个淡淡的脚印。
一招过后,一刀收住身势,左侧脸对着剑无诀。剑无诀依旧微微含笑:“先看看你的力量如何,不过如此。接下来再看看你的速度吧!”
风肆虐地吹着一刀白皙刚毅的脸庞和飞舞的长发,眼神里没有恐慌也没有惊讶,依旧装满了死水一般的沉寂。他缓缓开口道:“再接一刀,如何?”
“呵呵……出招。”二人多一句的废话也没有。剑暝等一干弟子也均屏住了呼吸,因为此时剑无诀的功夫,是他们平日里从未见到过的,在剑暝等人看来,师父应该以速度取胜,万万没想到,其力竟是如此可怕。
一刀转身看着剑无诀,同时慢慢向后退行十余步,紧接着,再次贴着地面飞射过来,挥出了第二刀。只是,这一刀不再以刀锋做为切入点,而是以刀面挥出,他要用刀身将剑无诀压死。
众人大惊,从未想过一刀的出招如此不合乎情理。然则,这一切都似乎在情理之中,古道是——重剑无锋,其身本就是一柄致命的武器。只不过一刀的重刀不但有锋,且,更重。
剑无诀不但未躲,更未招架。只见他迎刀而进,持剑斜斜地刺向钢刀的刀身,竟以点力的四两之势,拨开了压碎风声的千斤力道。
刀仍未完全发挥势头,就已被截击在了发力之时。长剑沿刀壁继续挺进,微微改变着方向,刺进了一刀的左肩膀。
剑无诀依旧微笑,一刀依旧面无表情。
“黑色金属铠甲不能护住肩膀,否则出招的角度会折去很多。”剑无诀道。
“不错。”一刀回。
“尽管如此,你身为刀客却以防止要害被袭而着铠甲,你怕死的心理,已决定了你必输无疑。”
“未必,铠甲不一定是防身的器具,它或许有着别样的回忆或希望。”
“你已受伤,仍要继续?”
“无视死亡,伤有何惧?”
“是么?”
“要在下罢手,只有两种可能:一是我死了,二是让我带走一个人!”
谁人惹得相思翩
只为梦中初留念
无视生死不计愆
天刀执意会神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