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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亚娜并不知道,利香说这些话只是为了缓解自己的情绪。就算利香言行举止都在往“爷们”方向发展,但是女孩子依旧女孩子,看见桑亚娜羔羊一般美妙的躯体上点点暧昧的痕迹,利香首先别过头看着墙壁。
不过利香属于皮肤黑又脸皮厚的人,虽然心里有点对桑亚娜奇怪的怜悯,但是明弗·维克托里亚的愿望就是她的正义。于是她还是嫌弃的表情,类似于恨屋及鸦的心理,那个叫桑亚娜的女人是家主的“敌人”养大的,我必须要讨厌她,还有家主要带回来的小女孩,也是家主的敌人,即是家主同样把她压到床上,利香的正义也不会改变。
在漫长的等待中,天色慢慢黑了下来。桑亚娜穿着华丽的大摆长裙,克制不住自己的心情,站在窗口往外眺望。
同样从古堡窗口往外眺望着水泥路的还有利香,不过她可没有桑亚娜那种希望家主回不来的心情。利香觉得她自己守在这里,身边只有仆人和家主哭哭啼啼的爱妾实在是太无聊了,她在猜测,那个敢刺杀家主的狂徒家主一定会就地处决,不过不知道那个小女孩家主会不会活着带回来?
不过今天的天气显然令她们失望,天刚刚黑下来,就地掀起了一阵狂风,豆大的雨滴噼噼啪啪砸了下来。古堡里本来人手就不足的仆人们立刻匆忙的奔跑起来,做好对抗风雨的准备措施。
利香叹口气,走下台阶,刚才另一位跟随明弗心腹给她打了电话。她拍了拍手,对急匆匆的仆人们指导道:“大家听我说,今天晚上家主的庆功宴取消,晚餐和平常一样要两个人简单点的,可以晚点做,好了,大家去忙吧!”
其实就是要收的东西多了一些,家主搬进来后就进行了大清洗,有些东西扔了换新,还有些客房里的东西不太重要,换新花费太大,只好先洗洗了。
在雷声不停的轰鸣声中,桑亚娜依旧吃的很少,然后怀着复杂的心情上床睡觉。她希望能够刺杀成功,但理智告诉她不太可能,吵杂的风雨雷鸣让她心里乱糟糟的,丝毫都平静不下来,也思考不了任何事情,直到后半夜才迷迷糊糊的睡着。
次日,桑亚娜是被楼下嘈杂的喧闹声惊醒了,那吵闹欢快的通俗乐器说明大厅里正在补办昨天晚上的庆祝宴会。明弗回来了!桑亚娜的身体绷紧了,她感到彻骨的阴冷席卷她的身体。
没有什么改变,地狱依旧是地狱。
有人猛的推开房门,桑亚娜颤抖的缩进柔软的被子里。脚步声和往常一样,鞋跟和地板的敲击清脆、冷漠,没有一丝迟钝和犹豫,似乎这世界上没有任何东西可以阻止那个人!
明弗·维克托里亚!
那人轻微喘息着,在她身边弯下腰,全是令她恶心的气息。桑亚娜咬着嘴唇,痛苦的绷紧身体,被子从她头上揭开,她不由得眯起眼,抵抗清晨的阳光。
“桑亚娜,你脸色苍白。”拉下被子后,明弗却很疲倦的离开了,用一种她根本无从判断是想表达什么样的感情是声音说着没有起伏的陈述句。
明弗靠坐在房间的扶手椅上,双臂撑着扶手,双手十字交叉在胸前,眉眼低垂,标致如雕刻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大概是在思考问题。
他的衣服上有大量干竭的血迹,以及被雨水淋湿的皱褶和飞溅的泥点。这很奇怪,平时是明弗是一个干净优雅,十分注意衣着外貌的人,怎么可能这么长时间都不换下弄脏的衣服。
桑亚娜没有说活,她不喜欢和她的仇人说活,这是原则问题,不做感情上的交流,也不关心他的任何事情。她知道她不能在床上躺了,只好起床,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衣裙。
“桑亚娜。”
桑亚娜吓的一哆嗦,手里光滑的丝绸长裙从身体上愕然滑落,少女大片的肌肤直接暴露在空气中,沐浴在美妙的阳光下。
“你有针线吗?地牢里有人需要,你去送过去。”明弗并没有注意到她,眼神不知飘向何处。
“是。”桑亚娜底底的答应了一声,急忙弯下腰,死死的咬着自己的嘴唇,掩盖住自己的窘迫和丑态。
“桑亚娜,这宅子里只有你一个女人,太少了。”明弗抬头看着她,依旧用平静的在称述事实的声音说。
“什么?”桑亚娜惊呼道。她理解了他是什么意思?女人,不是他的组织里的女性成员,而是作为他的女人,他一个人的女人!
“我不会冷落你的,桑亚娜,她是一个很有自知之明的人,希望你能和她好好相处。”明弗换了一个姿势,在椅子上叹了口气。
“混蛋。”桑亚娜苍白的十指紧紧的攥住手里柔软的衣料,那衣裙柔软光滑的如同少女春节的肌肤。
“你想咒骂我吗?桑亚娜。”明弗用一种疲倦的语气说,“你在我面前就像一个白痴。”
“好。”桑亚娜低声说。她忽然爆发了,歇斯底里的尖叫着,不顾自己滑落的衣裙,扑上来掐住明弗的脖子。
“你恨我,桑亚娜。”明弗仿佛是事不关己的外人,看着爆发的桑亚娜用力的卡住自己的脖子。
“我知道,你恨我杀了你的老爷,还恨我侮辱你。”明弗歪头想了一下,“还有逼迫其他的小女孩之类的。”
“真清纯啊!”明弗叹息道。
“他是你的父亲,他是你父亲,你怎么可以杀他呢?”桑亚娜扑在他身上,她杀不了他,她知道的。她气的全身发抖,只能徒劳的握住明弗的脖子。
有温热的触感,跳动的血脉,起伏的肌肉……
这是人,这居然是人?这个永远漠然的,没人感情没人性的魔鬼居然是人!
“好了,桑亚娜。”明弗看着她,还是令她愤怒的态度,高傲的像是神明嗤笑这张牙舞爪的螳螂,那种柔弱的废物根本不能给他造成一点威胁。“不要闹了。”他的手沿着桑亚娜后腰的曲线,潦草、疲倦,他没有一点心情做平时让桑亚娜恶心痛苦的事情。只是提醒道“你不想去看看吗?那个小美人一直在地牢里等你呢。”
洁白晶莹的雪花从天而降,幼小的冰青橙站在皇宫最高的阁楼上,默然的看着一片冰封,银装素裹的世界。
“沙烁讨厌这样的世界,”她淡金的眼瞳里反射着虚无,“好冷,好无聊。”
雪花飞舞之中,一席漆黑的人形随风出现在冰青橙身后,黑色的羽毛从小小的冰青橙头顶飘落,她伸手抓住这片墨色的、和现在洁白对比鲜明的漆黑之羽。
“你是谁?为什么站在我身后?”冰青橙低头抚摸着柔软的羽毛,用稚嫩但冰冷的语气问道。
“你看起来很冷静,小公主。”这是她的外公,见到她说的第一句话。
冰青橙转身扬起脸面对着他,金色的瞳孔大概是惧怕白雪的反光,收缩成竖橄榄状的一小点。
和资料上标注的一样,海波王国的大公主具有某种传说中已经被大帝灭族的诡异生物的血统,那双和正常人构造不一样的眼睛就是证明。这位公主身上会发生这么巧合的事情?人类血液中稀薄的因子刚好返祖了!但是,资料上说海波国历代国王手里传承着一颗作为最后底牌的“巫毒果实”,那么他们应该知道异族血统的强悍,为什么还会对资质这么好的公主不理不睬。
“我叫沙烁哦,虽然我不喜欢这个名字,但是我更讨厌别人叫我公主。”冰青橙一脸认真的说道“被风吹来的大叔,你叫什么名字?”
外公笑了笑,把事先准备好的礼物,一条粉红色的,有着毛茸茸小绒球的毛绒围巾戴在冰青橙脖子上。这种他以前从来没有做过的事情,看起来很简单,做起来却笨手笨脚的。
“我是你的外公,从很远的地方来的。见过你很高兴,沙烁。”
冰青橙自己动手拉好围巾,扬起手中的黑色羽毛问道:“外公,这是什么鸟的羽毛?”
“乌鸦。”外公说道,“沙烁,你不怀疑一下我到底是不是你的外公吗?”
“我妈妈已经死了。”冰青橙继续摆弄着手里的羽毛,“乌鸦,是预兆死亡的鸟,外公,你是杀手吗?”
……
在手心的雪花,融合,然后再也回不来了。
即使这双手展开在阳光下,可是上面沾染着亲爱之人的鲜血。
冰青橙在明弗古堡的地牢里,背靠阴冷的墙壁席地而坐,全身笼罩在黑暗中。只有头顶上一扇小小的透气窗,雨过天晴的阳光照进来,她用双手轻轻捧着,温柔的光芒。
“外公,你送我的围巾,我很喜欢呢。”冰青橙低声喘息着,“我真的很喜欢,谢谢你。这是我人生中有人送我的第一份礼物,我真的很喜欢,也很开心。可是一直都没有对外公说。”
昨天晚上,冰青橙看着他的外公在一条偏僻的小路上行刺明弗。
这是徒劳无功的。冰青橙很清楚,甚至怨恨!怨恨的主体却不是对明弗,而是外公效忠的对象,以及她自己。
在那天电闪雷鸣的暴风雨中,那个叫明弗的家伙坦然的走上她们埋伏的小道,悠闲的撑着一把聊胜于无的黑伞,一身华丽的白色晚礼服。不是刺杀和刺杀的对象,而是一个来赴约,一个去送死。
“为什么?”
“不要问了,沙烁。”外公按住冰青橙的脑袋,“这是我为人的忠义,主人对我有救命之恩,如今他被人杀害,我不能置身事外,只顾自己苟活。”
为什么?外公?你一直说要带我离开皇宫,到更奇特的、美好的地方去历练。我们不是说好的吗?为什么你要离我而去?因为你的主人吗?他以前救了你,所以你真的没有胜算,还有心甘情愿的送死,要把命还给他吗?
漆黑的雨里几乎看不清任何东西。但冰青橙还是用她的眼睛看清了,这次单方面虐杀的,根本不可能出现意外的对决。
那个叫明弗的家伙,几乎没怎么动手,就用了一种以前从来没有见过的力量。是一种很沉重的、看不到实体的力量,把外公压在地上,陷入雨水和泥泞之中。
然后我冲了出去,风语剑出鞘,刺向明弗的小腹。
下一秒,无形的重力压在我身上,我扑到泥水中。明弗踩在风语剑上,我听见剑身金属的哀鸣,分崩离析的折断了。
还好我已经冲到了离明弗很近的地方,溅了他一身污泥。他很生气,用一种不爽的沉闷声音对外公道:“没想到你还带着一个小的!”
“我叫冰青橙。”我说。
“你来做什么?”外公怒喝道,“我不是让你离开了吗?”
“这个世界太大了,外公,我不知道我一个人去哪里。”
“冰青橙吗?”明弗忽然用一种恶毒的轻快声音说,“这样好了,你去把你外公的脑袋砍下来给我,我就放你一条生路。”
身上的压力轻了,我从地上爬起来,手里还抓着折断的风语剑。
“怎么了?不动手吗?”
“我在想。”我一边想一边说,“你会放过我吗?我最后要对外公说什么?让他在那边不要记恨我,诅咒我……”
怎么可能啊!我握紧断剑砍向明弗,他却没有动,只是看向我背后。
我忽然感到一种内心崩裂的感情,我回过头,我没有听见,但是我知道那一瞬间外公对我说的话,对明弗的嘲讽。
炽热的鲜血飞溅到我身上,原来雨水是这么冷,寒冷的好像把心脏扔在冬天结冰的深海里。
我外公对我说,冬天海面上虽然会结冰,可是海洋里的鱼虾会和往常一样,依旧生机勃勃。
可是真的很冷,在那种漆黑的地方,连海面上都封着坚冰。
“沙烁,如果有一天,你周围的人离你远去,你会怎样?”
在离开皇宫的前天,外公在烛光下擦拭着冷冽的刀刃,即使光线昏暗,也能看见突然憔悴而出现的皱纹,两鬓斑白的银丝。
“我会自己过的,无论谁离开我都一样。”
是的,这是回答我最亲爱长辈的答复,不用担心我,我会认真的活下去,完成我对你说的梦想,我要去追寻更遥远的,海平线对面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