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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边走一边说,这些话帕斯卡尔大概也憋了太久,一旦打开话匣子忍不住一股脑倒了出来,向奥莉薇娅诉说着心中想法,大意是他羡慕麦克斯韦无论想法如何,至少已聚集起一批人成立光明会,能够真真正正做些什么了,而他所谓的野望还一直停留在脑海里不住思索,像是画饼充饥,又想不到什么法子能付诸现实;之前唯一想到的就是借柏拉图学园做踏板进入教廷,从牧师做起哪怕熬上几十年的时间,一步步坐到牧师、神父甚至主教,到时候非但能贯彻自己信念,还能影响他人,乃至聚拢一批志同道合的人;哪怕他这一代做不到,也要简拔人才继续下去,这样一代代下去直到让人们遵从道德如同呼吸般自然,直至写入到基因当中成为人们的天性。帕斯卡尔见奥莉薇娅满脸疑惑,也承认这有些天方夜谭,但是生命从海洋来到陆地、人类从树梢落到地面,也不是一蹴而就的;他纵然不敢断定结果一定会是他所设想,但至少值得努力一试。
不知不觉走到路口,帕斯卡尔虽意犹未尽也不好意思再缠着奥莉薇娅听自己唠叨,摆摆手继续西行。奥莉薇娅则往北边走去,一边想着帕斯卡尔刚才那番高谈阔论,说他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纵然有些夸张,也夸张不到哪里去了,为何就是这样一个人,会有如此宏大的野望。麦克斯韦毕竟他锦衣玉质,若是不甘平凡总得找一些抱负,况且即便野望落空还是能稳稳当当继承伊萨克名号。可是帕斯卡尔呢,若是他野望落空想来会比麦克斯韦更加失落吧,到时候不知道会怎样,会不会在愤恨之余倒向另一个极端?奥莉薇娅想到这里蓦地觉得身子一凉,扭头去看帕斯卡尔,却见他身影恰恰转过墙角阴影。
帕斯卡尔回去后思绪如波浪般翻滚,连午觉都睡不着,在那里翻来覆去地想着,折腾到晚上时听波莉欢叫声由远及近而来:“黑子,黑子,名人传1号采访完了,你整理一下今晚就要给我送过去哦!我想想该怎么办好,是一下子全登出来,还是一期期的连载个十天半月的,不过无论如何我们芦苇报这下子都要发达了,哈哈哈!从明天开始,赞助费涨一倍,不至少两……三倍!我先回去啦!”波莉把芦苇杆往桌子上一扔,狂笑声中摇晃着蝴蝶结去了。
翌日芦苇报上头版,只有名人传1号:麦克斯韦这几个粗大的黑字标题,下面则是“主编波莉编校帕斯卡尔”,顿时就被争抢一空,却发现后面是专访的预告,再往后则是一排排的广告位招租,等帕斯卡尔被召去总部时,发现门口挤满求广告的人,人声鼎沸将将鸡冠头那尖叫声都给压了过去。波莉乐的合不拢嘴,不停提高报价。下午的时候芦苇报发出特刊,头一次收费卖报不说,还是半边专访半边广告,结果前来抢购的人还是抢破了头。波莉本想竖起天之骄子的招牌,帕斯卡尔想了想建言用光之子,波莉赞不绝口:“黑子虽然长得黑,不过脑袋却很灵呢!”
帕斯卡尔一个人数钱已数不过来,把罗素、拉伯雷等人从球场上喊过来,罗素还差一球就要再度凌辱拉伯雷,正还在犹豫要不要去,拉伯雷屁股一撅扭着身子跟纸鹤跑开。在时薪3个银铢的诱惑之下,跟爱丽卡斗舞正酣的史蒂芬都不顾爱丽卡性命要挟,跟在富尔顿身后冲过去,对富尔顿这种“有钱一起赚”的高尚行径感激涕零;海涅也被拉去手持藤条惩戒那些比别人多一只手的来客,刚到不久就在藤条破风声中响起杀鸡也似的尖叫。鸡冠头还在那里逞威风,左边说要叫他爸爸踏平F班,右边说他是髑髅会赫赫有名的见习执事,得罪了他髑髅会不会轻易放过你们云云……正说的唾沫横飞,后面的人却早已不耐烦,踩着他鸡冠头往前挤。
芦苇报这次大卖直忙活到傍晚,不等他们休息几乎学园全部商家联袂而来要购买广告位,这一来搞得版面上只有中间一列是采访对话,两面横七竖八全是广告。面对帕斯卡尔影响阅读体验的质疑,波莉义正言辞地予以斥责:“有钱不赚,自找难看!我辛辛苦苦做了这么多年,这是老天爷给我的回报!不是有句话说,老天爷给你的,你敢不要,会打雷劈死你吗?”
帕斯卡尔苦笑:“是天予不取,反受其咎。”
“什么?反正不管你说什么,我们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狠赚一笔!对了,我刚想的一个主意,要再出一个特刊,回顾下你跟麦克斯韦交手的情景,名字就叫光之子VS黑子……不好,还是光之子VS黑之子!开头一句就是光之子麦克斯韦同芦苇报的不解之缘!啊呀,我真有赚钱……新闻头脑呢!”
“是啊是啊,别听那黑厮的,我们以后都跟着你混了!”罗素一把推开帕斯卡尔,凑到波莉身前使劲缩着肩膀、伸长舌头、瞪大了眼睛胁肩谄笑。
帕斯卡尔摇头苦笑:“我们二十年的交情啊!”
波莉拍拍帕斯卡尔肩膀:“黑子虽然长得黑,不过还是不明白,在货币面前什么交情啊朋友啊,都是微尘!有钱才能买衣服啊、买裙子啊、买鞋子啊、买包包啊……总之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唉,人们一直以为这是个魔法世界,却不知道这个世界一直都是金钱的世界!”拉伯雷抓了一把妙脆角塞进嘴里,长叹一声,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他在妙脆角上付出的巨额代价。
这样一连折腾几天,波莉拉着帕斯卡尔数钱数到半夜,高兴得睡不着觉,拉着帕斯卡尔一个劲吹牛说她之前提到过那笔大宝藏,现在变得更大了;说到这里忽然一眨眼,跟着赶帕斯卡尔走!帕斯卡尔不禁失笑,猜想她估计是要掘地三尺藏起来,拍了拍口袋里满满的钱币——罗素等人走后波莉又塞给他两枚金铢——也不知道为什么口袋里的钱越多心里就越踏实,不像之前那样惶惶恐恐的整天为钱发愁。到了第三天上麦克斯韦带着他的考察团离开,虽然怕惊动别人连夜离开,亚伯兰得到消息后,还是半夜召集起学园的人聚集到门口补了一个恭送仪式,特地拍摄下来,并将麦克斯韦这三日之行做个纪录片,送到亚特兰蒂斯跟君士坦丁堡的电视台播放。波莉闻讯灵机一动:“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再做个终极大合集,再狠赚一笔!唉,看来姜还是老的辣!”当晚拖着帕斯卡尔去“总部”,由他将名人传1号的采访整理润色,波莉则苦心孤诣在想着如何排版才能塞进更多广告。
整理的工作看去容易其实异常琐碎,帕斯卡尔都没想到梳理过的东西竟还有许多错别字,也有很多地方语序不够条理,虽然一看到麦克斯韦就不由得想起海伦看他时那仰望天空般眼神,心房就像人揪住一样说不出的难受;不过一想到亲手整理出来的东西有这许多瑕疵一样浑身别扭,耐着性子一点点改好。上次波莉从Maid咖啡店那里敲诈得来的咖啡机终于派上用场,帕斯卡尔灌下几杯咖啡后,真像是传说中的打了鸡血,脑子非但不再打盹反而转的比平时都快。说来惭愧,在Maid咖啡店打工两年多,帕斯卡尔今晚上才是头一次喝咖啡,之前跟奥莉薇娅、麦克斯韦、海伦坐一块时,不过用舌尖舔了几下而已。
帕斯卡尔回宿舍时天已蒙蒙亮,这时咖啡的劲道退去,之前压抑下去的倦意迸发出来,恨不得在路边倒头睡下,正使劲掐着虎口提神身后忽然响起喊声:“帕斯卡尔?”
“奥莉……维娅”帕斯卡尔扭头一看,见奥莉薇娅穿着运动装正在晨跑,惊诧之下话声越来越小,后面两个字几乎听不清楚。果然奥莉薇娅跟着问道:“这么早干嘛去了?”
“波莉……”
“波莉?”奥莉薇娅眉头紧皱,似是在纳闷为何一大早从去波莉那里,难道是在波莉那里过夜了,想到这里顿时脸颊飞红。
“我在那里帮着收拾芦苇报了……”帕斯卡尔明明在说真话,脸颊却比奥莉薇娅还要红。
奥莉薇娅讪讪应着,觉得像是在质问帕斯卡尔,毕竟这等私事旁人不便多问,也不再说什么加快步伐跑开,麻花辫一甩一甩的。
帕斯卡尔心想幸好是奥莉薇娅,要是爱丽卡知道这事,岂不是要趁机兴风作浪,刚想到这里身后又有人喊他名字,回头一看吓得两脚一软差点跌坐地上:“你们……好……”
“帕斯卡尔也在跑步吗?”爱丽丝一边说一边扎着头发,想来是一路晃动有些松散。
“你看他那么黑,怎么会跑步?”爱丽卡撇嘴道。
爱丽丝推了爱丽卡一把:“长得黑跟跑步有什么关系?你怎么说话也像波莉似的。”
“我会像那个肥……对了,黑……鬼,你不是去找那个肥女了吧?”爱丽卡回头看了下方向,“不对啊,肥女在那……啊……你不是在肥女那里过夜了吧?长得黑也就罢了,还这么龌龊,自甘堕落!”
“我……”
“哎呀,竟然真被我说中了!太龌龊了,太龌龊了,竟然做出这种事来!”爱丽卡说着赶紧跑到前面,跟着回头啐了帕斯卡尔一口。
“芦苇报,我是去整理芦苇报了——”帕斯卡尔忽然想起来该辩解一下。
“欲盖弥彰,想了半天想出这么个借口来,更龌龊了!”爱丽卡回头说着,一边做着鬼脸,两手放在脸颊边上,不停吐着舌头。这一来连爱丽丝看帕斯卡尔的眼神都怪怪的。
“看什么看,黑鬼不许看我姐姐,更不许看我!我们快跑吧,不要遭了他的毒手……不对,是魔爪……也不对,应该是淫爪——”爱丽卡说着,拉着爱丽丝使劲往前跑,其实她倒不在乎帕斯卡尔是不是真个在波莉那里过夜,不过只要能找到把柄攻击波莉,她是绝对不会手软,“我们F班怎么会有这么一个又黑又龌龊的人……是啦,一定是跟着肥女学坏了,教他不学好,整天跟肥女厮混!”
帕斯卡尔此刻真的是欲哭无泪了,回到宿舍时远远听到拉伯雷的话声:“长腿,你舍友帕……帕……风流去了,在波莉那里过夜了呢!”
“胡说些什么,他不是在……咦,人呢?”
“哎呀,连他没回来都不知道,看来他这样做,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虽然小爱丽喊波莉肥女,其实波莉也不算肥,身材还算过得去,长得也不错,手里还有芦苇报这棵摇钱树,你舍友是攀上高枝了啊,你看看你,整天就知道跟肥猪打球,一点出息没有!”
“打球怎么就没出息了?”
“打球能泡到美女吗?打球能赚到钱吗?”
“这个……你跳街舞就能吗?”
“什么!街舞是艺术,能比得了吗?你敢侮辱艺术,老富,我们打死这肥猪算了!”史蒂芬挽起衣袖,身子却不停往后缩着直退出门外,跟着眼角瞄见帕斯卡尔,大惊之下一下子跳将起来:“哎呀,你回来了,刚才不是我说你坏话,是肥猪跟卷毛说的!”说着拔腿就跑——选秀时他见过帕斯卡尔出手,不管他长得多黑,手上功夫却是毫不含糊,至少欺负欺负他还是绰绰有余的。
帕斯卡尔走到门口正伸出胳膊要挽留史蒂芬等人解释几句,哪知拉伯雷误以为他要出手,怪叫一声:“快跑啊——逃命啊——”屁股一晃跳出窗户。拉斐尔刚要跟上,被富尔顿大手一把按住借力跳了出去,气的拉斐尔气连连跺脚;再度上前时肩膀又一沉,海涅又如法炮制穿窗跳出,伸手在窗边一搭身子往左边一荡,回到自己屋子。拉斐尔扭头看着帕斯卡尔,见帕斯卡尔一脸阴沉,吓得连连后退:“不是我不是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啊——”怪叫声中身子掉出窗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