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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婚礼的前三天,安南将军李陵赶回到了长安。从圣旨颁布到成婚的日子,就短短的十来半个月,可以说,时间是非常紧迫,就好像是某人害怕其中生了变故。李陵满脑海想得都是李萦,从小时候到长大成人。一幕幕场景在脑海里播放,李陵惭愧,明明是自己要好好守护妹妹的,怎么现在都是反过来了呢!
满是疲惫的李陵心事重重看着眼前的牌匾,护国侯府。
身旁的李四轻声提醒道,“爷,咱们已经到地了,门房带人迎过来了,您看,要不先下马,梳洗一番去见李萦小姐?”
李陵回过神来,若有所思看着前来的门房。现在的门房早已经不是当初李敢当家的那个门房,目前这个门房眼生得很。
“安南将军,一路舟车劳顿,辛苦了”,门房颇有点头哈腰之势。
李陵颔首,大步走向“家”门,想必李萦还没有接到消息,李陵直接去了李萦的院落。还没进入院落的大门,就听见一阵稚童的欢声笑语,你一句,我一句的,煞是热闹。
是有多久没有听见这般悦耳的笑声,李陵伫立在墙外,望着室内那个方向。李四不敢贸然提醒。
良久,李陵迈着轻盈步伐进去。
一进门,就看看一群七八岁的女童在院子里玩游戏,你追我赶的。而李萦津津有味地在一旁的凉亭看热闹。李陵还记得这个游戏,叫什么老鹰抓小鸡的,李陵嘴边含笑。
绿雪眼尖,眼角余光瞥见安南将军李陵,忙向李萦禀报。
李萦原本还不相信,可一回眸,李陵就已经在眼前了。原以为,他会明后天回来。
“怎么,见到哥哥也不行礼吗?”李陵笑道。
李萦笑着一拳打在李陵的胸口上,惊喜道,“你怎么这么早就赶回来了,我还怕你赶不上呢!”
听到这里,李陵佯装脸一沉,“怎么!我都看见你被别人卖了,能不尽快赶回来吗?”他又深吸一口气,“我前脚刚走,圣旨就下来了!”这事,没有预谋,李陵是不相信的。路上一来一回,再交代一下军中事务,时间真是紧迫。就算李陵有心为李萦的婚事插上一手,也没那个时间。真是一手好棋,大哥是指望不上,自己又在千里之外。
李萦听后不由撇撇嘴,她能怎么办,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吗!事成定局,那就该好好谋划下面的。只能转移李陵的怨气,笑道,“二哥,我最近得了好多东西,大哥弄了好些好东西给我压箱底。就连刘嚣那小子的聘礼,大哥全都把它们加到我的陪嫁单上了。”哈哈哈哈,喜悦之情也感染了李陵。
李陵无奈一笑,“你呀,简直就是个小财迷。”自己妹子喜欢钱,这一点,倒是从小到大都没有改变。起码这一段婚姻,能够给李萦带来实质的快乐吧。李陵注视着妹妹的双眼,无比认真道,“萦儿,如果以后刘嚣待你不好或者是你不想与他一起,你都可以来找我,你的任何决定,我都无条件支持你。”
眼下,周遭的奴仆都隔得远远的,李陵在李萦耳边低语,“如果现在你不想嫁给刘嚣,我带你走。”李陵又语重心长加了一句,“不要为我们,不要为李家考虑,只为你自己。”
李萦一愣,眼中的热泪没有任何预警就已经掉落。这是自己的哥哥,这是自己的亲哥哥。他让她做自己想做的事,不用理会任何因素,为自己而活。
李陵见不得女人的眼泪,尤其是自己的妹妹,心里软得一塌糊涂。只能是哄着,“别哭了,别哭了,旁人见了还以为我欺负你呢!”本想从身边掏出干净的帕子,却因为赶路海未曾熟悉,也都是不干不净的。
幸好,李萦已经克制住自己,那一滴泪,已经杳无踪迹。“二哥,谢谢你,我现在已经很好了。”说着一顿,“其实,嫁给刘嚣也是不错,和刘嚣勉强算是青梅竹马,知根知底。”
李陵眉毛一挑,就是因为知根知底,才知道刘嚣不是良配。刘嚣与李陵一般,都上阵杀敌,甚至说李陵在战场上待得时间比刘嚣不知多多少。但是在杀人的数量上,刘嚣比李陵翻几番。一将功成万骨枯,他们身后的枯骨累累如山高,他没有资格说刘嚣什么。但在朝堂上,只要刘嚣去抄家,那一家可是半点都不剩。在刑事上,刘嚣的手段更是层出不穷,令人闻风丧胆。没有犯人不开口,只求刘嚣高抬贵手。
李萦当作没有看见李陵的异样,接着说道,“再说,嫁过去的话,什么婆媳矛盾,姑嫂矛盾定是没有的。就连婚礼也不用我操心,姨母都已经准备好了。现在,我倒成了最闲的那个人。”
李陵则是暗暗思躇,妹子说的有理,起码在这一方面,李萦不会吃亏。就算以后刘嚣有个行差踏错,她们都能规劝一番。
李萦看着哥哥松动的面色,继续接着说,“嫁给刘嚣之后就住在博望苑,离家里只有小半个时辰的路,我一个不开心,就回娘家,刘嚣也无可奈何呀!”嫁得近,就是好。
这回,李陵总算听到满意的事,不由点头,“只要刘嚣对你有什么不妥的,你只管回来,大哥和我会为你做主的。”
“嗯嗯,萦儿知道的。”李萦微笑点头。
远远站立的绿雪眉头轻轻一蹙,李四见之,“好心”问道,“绿雪姑娘,可是哪儿不舒服?”
绿雪回之一笑,“多谢关心。”她并不想多生事端。
李四瞬时觉得十分之没意思。也没有多谈。
当下人回禀刘嚣李陵回来时,刘嚣面无表情。反倒是在一旁的吕昌其会心一笑,刘嚣撇了他一眼。
吕昌其是刘嚣身边的“智囊”,知道自己主子心里想些什么。大舅子挺好对付的,就是小舅子难搞了些。他捋了捋胡子,咳嗽一声,“既然安南将军回来了,小的再把婚宴的事务整理一番,容臣告退。”
刘嚣挥一挥手,示意他退下。心想着,这个老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