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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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晚上,偌大的马尔福庄园灯火通明，二楼会议室里的一边挤得满满当当，另一边只有两人，夜已经很深了，但是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气氛诡异的就连喉咙不舒服想要轻咳一声也会让你觉得尴尬因而强忍下去。

    这是圣诞大战之后，凤凰社全体成员的第一次碰头会。现在的情况是，社员们悉数到场而社长——资深成员亚瑟.韦斯莱先生忍不住又一次抬头望向会议室主位后面墙壁上的空画框——社长缺席，暂时。

    真是见鬼的要命，韦斯莱先生同他的战友们坐在长桌的左边如坐针毡。

    而右边，作为主人的卢修斯,正挑着眉毛冲着对面脸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客人们”冷笑。没有人的情绪能比他更遭了。在魔法部宣布黑魔头死亡的第二天，前一天还是食死徒的老巢立刻变成了凤凰社的秘密基地，而他,还坐在他原来的位置上。这算什么呢？

    视线从对面人的脸上一一掠过——穷鬼韦斯莱、麻瓜种、半巨人……啊哈！蠢狮子、蠢狮子还蠢狮子，不管从面子还是里子、骨子都属于斯莱特林的宅子竟然被一群格兰芬多堂而皇之地霸占了，还有什么能比这更荒唐，又怎么能不教他愤怒（布莱克夫人理解你）虽说是他自己同意的（布莱克夫人不理解你了）那也是被强迫的。

    蛇头手杖被捏得吱吱作响。

    “微笑，亲爱的。”纳西莎一边伸出手拍了拍丈夫的手臂，一边笑着朝对面开口，“需要来点喝的吗先生们？”

    韦斯莱先生第一个摆手：“不、不用。”紧接着他的，剩下的也都一一摆手表示不需要。

    卢修斯嘴角撅了撅冷笑了一声：“啊呀呀放松点阿瑟老朋友，你也不是第一次来了，还有什么好不习惯的呢？还是说您老兄只有在我家藏宝室里才能放松？”

    韦斯莱先生被刺得满脸通红，他想起了他前面几次来的情形，抄家？他张开嘴想要说点什么，可这时候壁炉的火焰变成了绿色，德拉科从里面钻了出来同行的还有斯内普。

    “这——是怎么了？”德拉科明显愣住了，他一边拥抱他的母亲一边问，“这么多人？赤胆忠心咒又是怎么回事？我差点回不来。”

    “正如你看到的，儿子，”卢修斯从椅子上站起来在纳西莎之后给了德拉科一个拥抱，“咱们的庄园很荣幸地被征用了，你肯定猜不到我亲爱的儿子，保密人是小克拉布。”犀利的双眼朝对斜面瞥了一眼。

    德拉科怔了怔，顺着他父亲视线的方向看去：“文森特？”

    克拉布缩了缩脖子从海格身后钻了出来，小声地说了邓布利多什么的，又缩了缩脖子躲了回去。

    德拉科没有再问什么，他拉着斯内普坐到纳西莎旁边。又过了一会儿，麦格和卢平也通过壁炉过来了。他们刚坐下，空画框立刻有了主人。

    “谢谢你卢修斯，只到假期结束，我保证。”邓布利多朝卢修斯点了点头，然后没有给后者开口的机会直接转向麦格和卢平问道，“东西找到没？”

    “找到了，”麦格点着头表情却依然严肃“但是周围有被翻过的痕迹，老汤姆的遗骸也不完整，有人比我们早一步过去过阿不思。”

    “这么说伏地魔有可能已经‘复活’了。”邓布利多说。

    气氛立刻变沉重了。

    “复活了反而更容易被找到，先不管他。”邓布利多说，然后他看向别的成员，“他们抓的人怎么样了？”

    “都被送进了阿兹卡班，有越狱记录的关在了底层。”金斯莱回答，“听说魔法部重新启用了摄魂怪。”

    “摄魂怪？！”会议室里响起了海格粗犷的声音，作为唯二在场的女性，纳西莎和麦格一齐不适地眯了眯眼睛，海格尴尬地说了声抱歉，压低了声音继续说道，“魔法部怎么还敢它们，他们就不怕它们再暴动吗？”

    一时间，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

    几分钟后，莱姆斯.卢平打破了沉默。

    “有个消息。”他说。大家都在看他，他看了斯内普一眼才继续说：“路过对角巷的时候大家都在传，说神秘人是被老魔杖杀死的，还说到了西弗勒斯。”

    “什么？”德拉科猛地抬起头然后看向旁边，斯内普就坐在他的右手边。他的行为并不突兀，因为这一刻所有人的视线都在斯内普身上，表情错愕，就连马尔福夫妇也例外。

    “我以为……它只是个传说。”卢修斯慢慢开口，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的老友。

    “西弗勒斯，注意……”邓布利多欲言又止。

    “我知道，老魔杖的每一任主人都没有好下场。但是，”斯内普干巴巴地说，桌子底下他的手用力地握了握德拉科的，“我不是他们中的任何一个。”

    这算是变相承认了。桌子边有些小小的骚动。斯内普没有再说话，很快，话题便被邓布利多转移到了最后一个魂器上。最新传来的消息，波特三人组通过帕西韦斯莱已经找到了乌姆里奇，但这一刻德拉科的注意力已经完全不在那上面了，他低着头盯着自己皮鞋的鞋带发怔。会议才一结束，他便迫不及待地起身拉着斯内普回去了自己的房间。

    门“砰”的一声重重关上，震得窗户也咣咣作响。

    “一定是黑魔头，一定是他！”德拉科烦躁地在房间里转圈，“只有他认识老魔杖，他想做什么？闹得人尽皆知，这么做难道他就不怕老魔杖落到别人手里？我不相信那么疯狂地信奉力量的一个人会好心地将传说中的不败魔杖让给别人。一定有阴谋。”忽然，德拉科猛地在斯内普面前站定，抬头望进爱人的黑眸里，“西弗勒斯，”他慢慢地说，“是我杀了邓布利多我才是老魔杖的主人，所以——”

    “所以？”斯内普平静地回望过去。

    “得让他们都知道，他们，所有人，有什么都该冲着我来。”话一出口眼里那双黑色的眸子明显黯了黯，德拉科只觉得喉咙一阵发紧。

    “你不相信我？”斯内普的声音依旧平静。

    “不，我只是不想再看到你和那支该死的魔杖扯上关系。”德拉科不自觉地别开了眼，声音也变得越来越小。

    斯内普张了张嘴：“你……在害怕？”

    德拉科倏地抬头，眼睛茫然地睁大。然后毫无预兆地，他朝斯内普靠了过去低下头埋在那人的颈间：“是的，我在害怕，怕极了。老魔杖、死亡棒，你永远想象不到他为了得到它会做出什么。”血腥的画面在眼前闪过，德拉科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斯内普叹了口气伸手抚摸上了德拉科柔软的头发：“无论他要做什么都没有关系，我们已经杀死过他一次了，已经和之前不同了德拉科。还是，你觉得作为教父的我没有能力自保，嗯？”

    德拉科似乎又呆了呆，身体慢慢地放松了下来，垂在身体两侧的双手抬起从后面搂住斯内普，一点一点地死死收拢。

    感受到胸腔被压迫呼吸变得困难时，斯内普动了动试图从德拉科的桎梏中解脱出来，然而没有成功。“假设，你的计划是让我窒息而死的话我想先生，你就要成功了。”斯内普说。

    德拉科闷笑出声，略微松了松手臂旋即在一下个瞬间吻上了斯内普的唇。突如其来的额外重量让斯内普不得已倒退了一步，小腿碰到了床沿上，一个踉跄便连带着德拉科跌坐到了床上。德拉科顺势将他禁锢在了床上，加重了这个吻。房间的温度在逐渐升高。

    突然灯光大亮。

    “西弗勒斯，能给我看看老魔杖……”卢修斯推门闯了进来，“抱歉……”当看到眼前的情景他又关上门退了出去。

    床上来不及分开的两人面面相觑，然后门砰的一声再次大开，先前退出去的人风一样地冲了进来，脸颊抽搐着严重扭曲。

    “我想，我需要一个解释。”卢修斯眯着眼盯着斯内普，声音已经低得不能再低。

    “爸爸，我——”德拉科手忙脚乱地从斯内普身上爬起来想要解释，但立刻就被他父亲打断了。

    “去找你妈妈德拉科。我需要跟斯内普教授单独聊上一聊，”卢修斯咬牙切齿地说，“聊一聊他是怎么才能无耻地跟他的教子……”他愤怒地不知道该如何描述了。

    “嘿爸爸，”德拉尔一把抓住了卢修斯握住魔杖的手，“如果你看得到的话，刚才是我压着……我在上面。”

    卢修斯一愣：“你在上面？不错，儿子。”然后又是一愣，“不，不对！谁在上面都不对！他是你的教父！不！他还是个男的！不！都不是！他引诱你！梅林的臭袜子！出去德拉科！”可怜的爸爸已经完全语无伦次了。

    “他没有，是我爸爸，是我引诱他，我爱他。”德拉科急切地说。这一回卢修斯是彻底呆住了，德拉科想要趁机一鼓作气再说点什么，却被斯内普拦住了。

    “去你母亲那德拉科。”斯内普朝门口点头点头。在马尔福父子不注意的时候，马尔福家的女主人早就出现在了房门口，表情不甚自然。

    “但是……”德拉科的视线在他妈妈和斯内普之间流转。

    “相信我。”斯内普说。

    德拉科点点头，终于还是跟着纳西莎离开了。

    门关上的瞬间，斯内普被击倒了，又是一记左勾拳，既准且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