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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沧云江系属叶家的势力范围,由永川的阿古拉山脉流出,向南流经墨曦、临渊两国,是三国境内的主要水源。也正是其特殊的地理位置及地位让三国相争不下,最后成了三国默认的公有财产,而叶家也从中得了便宜,获得了天熙朝境内的水域管辖权。
站在甲板上,看着眼前一望无际的江面,清妩有些怔忡。这三层楼船的船舫规格布局比之上京的相府,未见逊色分毫,便是这船上普通的丫环婢女、侍卫仆役都带着一股超凡的贵气,这叶公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物,而相爷夫君他此行就仅为了一矿山?唉,对着江面低叹口气,她以往的古代宅女生活可是真正地被打破了...而那罪魁祸首,清妩斜眼轻瞥,正一派温良无害地与上船的客商们寒暄,那套应付世俗的手段倒是游刃有余的。今日,他着了一身白色锦衣,黑发以玉带轻束,整整齐齐地归于脑后,即便易了容,亦不改此人的温润气质,谈笑间,给人清风拂面的感觉,瞬间便能将人迷惑了去...清妩看得出神,直接那人含笑唤了声:“阿妩,还不过来为夫这里?”
与凤御轩站在一起的管事及几位客商模样的人齐齐往这边看来,不由让清妩面色一红,幸得有轻纱遮面才不至于露了这窘态。轻移莲步行至凤御轩身边,乖乖地将小手放入他伸出的温热掌心上,微触,包裹,暖意融于心间,这男人有让任何女子沉迷的魔力。
“怎生这般不乖,不好好跟着?”那人轻刮她鼻尖,满眼宠溺地问道。一旁的人见状,料到这沈轩沈公子定是要与爱妾痴缠,便识趣地散去了。
清妩脸色更红,轻声埋怨:“夫君这是要为清妩造一个恃恐而骄的爱妾角色吗?”
凤御轩低头轻道:“爱妾多有不妥,不知阿妩以为“爱妻”如何?”
清妩对这个男人近来的言辞调~戏多少也有了些抗体,知道若跟他贫嘴下去自己定讨不得好,干脆闷声不语,努力要挣开他握着的手。
那人也来了兴致,偏是握着不放,像猫儿逗弄食物吧,掌心握得时轻时紧,却又不让她逃离。清妩有些气闷:“奴婢是主子的侍女,主子这般拉拉扯扯可有失体统!”
“哦?刚才阿妩你把手交给我时,便已经不是普通的小丫环了。”凤御轩魅惑一笑。
清妩忆起刚才的情景,神色微恼,暗恨自己习惯了人前装贤妻,竟忘了她现在装扮的是凤御轩身边的小丫环...照刚才那几人的暖昧眼神来看...她...她多半被误以为凤御轩身边某个爱痴缠相公的小妾了...
“还不是被你设计的?”清妩不甘轻讽。
凤御轩倒是不着恼,笑笑应下了清妩的指责,携了清妩与众管事去了设宴的大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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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受邀到这条船上来的人都是各方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此次铁矿的大买家,是以人数倒不多,算上凤御轩这家,一共也就是八家客商的样子,分两列安席坐着,每桌背后,安置有数把竹椅,做工精致,是特为各家幕僚备下的,倒也显得妥贴周到了。为避免某人的骚扰,清妩很自觉地坐在了幕僚一席,凤御轩只是淡淡一笑,倒也不见阻止。鲜少露面的富商沈轩突然出现于此,势必会引起众人猜忌,引人注目,若他将注意力放在清妩身上,无疑是将清妩曝光于众人面前,而那些不管是探究还是惊艳的眼光,他都不能接受!
叶公是个五十来岁精明干练的老头子,身子微微发福,着一件蓝色印花锦袍,靠着身后的团绣软垫,笑咪咪地看着底下众人。就在刚才,在各家出价之前,这老头子又提了个疑虑:“天熙与敏赫一战虽大胜全获,树天朝之威,但从中亦可看一些人正蠢蠢欲动,未来的天下未必太平,铁矿乃军家制胜之利器...如此看来,若考虑铁价浮动因素,他这老头子是不是也该先提前取点利润?”在商言商,运输、关税、价格浮动等自是谈论价格要考虑的因素,倒也无可厚非,各家客商亦早将做价之前将这点考虑进去了,只是,照那老爷子的口气看,他似乎对他们所估计的涨价不满啊!各家的报价都是幕僚们辛苦半月甚至数月得出的结果,如今一下子变,成本运输提高,关税等也相应变化,一系列数据密麻麻地铺在眼前,着实让人头痛。
各家主子转身与幕僚紧张交谈着,讨论着新的订价,原本安静的大厅一下子热闹起来,呵斥账房的声音,两家对骂的声音不绝于耳。相对于其他桌的杂乱无章,凤御轩这桌及临近一桌则显得有条不紊的。幕僚们负责整理数据,清妩负责演算,不消片刻,便已将最新的成本价算出来了,写在支小签上递与凤御轩。临近那一桌,一大个子男子拨弄得算盘哔剥作响,神情严谨,额间已冒出密密一层细汗,但还算镇定,想来算出来倒不是什么难事了。
清妩如此想着,知自家优势已失,脑中飞转,起身到凤御轩身边,轻轻说了些什么,但见那人展颜一笑,目光明媚如三月骄阳。
“沈轩素来佩服老爷子在生意场上指点江山的气魄,一心想向老爷子讨教一番。永川铁矿这块饼太大,沈轩胃口小,怕消化不了,还望老爷子能帮衬着点。”凤御轩经药物掩饰后略显沙哑的声音在大厅响起,引来众人侧目。
叶公但笑不语,略带探究地看着右下首的凤御轩,“不知沈公子的意思是?”
凤御轩微笑应道:“这铁矿笨重,体积又大,棱角参差不好安置,若要运出永川,不白白耗损了大批运费?沈某是想不若将这批铁矿的初期冶炼交由叶氏来完成,再由叶氏漕运输出...不知叶公意下如何?”
叶公低了头拨弄手上的玉扳指,脸上笑意微敛,淡道:“沈公子这算盘倒是打得好,我既然将这铁矿的采购权拿出来竞价,自是不想废这许多工夫去做这笔生意,难道现在反倒因沈公子给出的蝇头小利就改变初衷了?”
刚才还一脸紧张的各客商闻得此言舒缓了神色,面露轻慢地看向凤御轩一桌。凤御桌亦不着恼,淡笑回应:“沈某自不敢作此猜想,刚才沈某亦说了,沈某胃口小,五年的开采期限对沈某来说着实长了些,三年足矣。”
此话一落,一室倒抽气之声,包括叶公在内,各人面色各异,若有所思地看着凤御轩。凤御轩倒也坦然,一副悠闲自在的模样,就这么含笑端坐着,并不出众的容颜(前面有提到的,相爷是易了容的哦。)也因此变得清俊惑人起来。
叶公静默片刻,是在分辨凤御轩这番话的可信度,半晌,朗声笑道:“沈公子说得远了!还是请各位贵客报出各家的出价吧,还是那句话,价高者得!”
此话看似是当场拂了凤御轩的面子,实则是给其他商家给出了门槛,若有人出价高过沈氏便是此次赢家。众客商早在叶公临时变价时便慌了阵脚,计算结果自也是一塌糊涂,报价之离谱令人咋舌,最后沈氏以四千八百两的微弱差距险胜临桌的外族客商,取得此次铁矿的采购权,自此,此行目的完满达成。
宴后,凤御轩被邀至叶万茂的书房商讨采矿细节,其他客商则相继下船离开。清妩得了空闲,不愿在闷在船舫里,便寻了个借口出来吹吹江风,恰巧遇见刚要下船的一群外族男子。
天熙虽民风开化,但对已婚妇人的一些言行约束还是有的,清妩退了几步,将头转向别处。
那群外族男子中,一个子稍高,满脸络腮胡的大个子,将目光停驻在清妩身上良久,带着几分探究与惊疑。
清妩亦感受到了这种目光,心中微恼,那人怎敢如此无礼?心里犹豫着要不要呵斥几句。余光瞥过四周,见都有叶家侍卫把守着,清妩也有了底气,微怒开口:“这人怎恁般无礼,有盯着姑娘这样看的吗?”说罢,一甩云袖,气得两颊微红。
“姑娘很像在下的一位故人。”那人波澜不惊地回了半句,而后又是静默。
清妩这才转过头来看清面前之人:那人一身异族服饰,看来当是永川一带的少数民族,整个人都给人一种粗犷豪放的感觉,一双墨黑的眼睛精光十足,如草原上的苍鹰,浑身散发出来一种迫人气势...清妩暗嗤,又是一个纨绔子弟。不欲与他多加纠缠,转身便想离开,却被那人反手握住了手腕。
“放肆!”清妩挣扎,不想自己只是出来透个气却遇上了这种事,心里憋闷不已。
“你可曾到过漠北?”问完不待清妩回答,那人又自言自语道,“不可能,年龄不对...那她又是谁...”
清妩听了个云里雾里,却闻得从船舫处传来一声厉喝:“放手!”在手被一宽厚大掌握住的时候清妩只胡里胡涂地想,这是英雄救美?
许是相爷的气势太过慑人,与那男子同行的人中,一人急急出来道歉,而后拖了那男子离开,直到人影将尽,清妩似还能听到那人喃喃:“她到底是谁?”清妩惊疑拂脸,这才发现遮面的丝巾早已不知何处了...
作者有话要说: 求收藏啊啊啊~求作收(捂脸)会乖乖更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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