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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戴利欧拉……”亚托克斯终于察觉出眼前这个蛮子的异常了。之前他就从斥候那里得知,冰霜守望者戴利欧拉已经被丽桑卓借用蛮子的身躯复活。不过,他复活没多久就被夜风打败了。所以亚托克斯才和瑟庄妮合计着突袭冰泉谷。
可是现在,戴利欧拉非但没有被夜风杀死,反而和夜风成为一伙的了,这让亚托克斯感到深深的无奈。
千年之前,戴利欧拉的惨败,全是亚托克斯一手策划的,他在雪原上散布谣言,竭力将戴利欧拉塑造成一代暴君的形象。然后,他将反对戴利欧拉的部落整合起来,打着反抗的旗号与其作对。也就在那时,他认识了赛瑞尔达,那个愿意为他付出一切的女人。
可是,亚托克斯虽然与赛瑞尔达相爱,但是隐瞒了关于他与戴利欧拉的恩怨。他之所这么做,就是因为单纯的害怕,他害怕戴利欧拉查明真相,为弗拉基米尔报仇。
可惜,戴利欧拉在太强了,亚托克斯的杂牌反抗军刚一冒头,就被戴利欧拉的精良部队打得狼狈逃窜,差点落了个全军覆没的下场。从那之后的一段时间里,亚托克斯一度生活在恐惧之中,甚至他连做梦,都会梦见戴利欧拉找他报仇。
赛瑞尔达心疼自己的男人,她派人联系了她的一个异姓姐妹,雪原第一女射手阿瓦罗萨,并且请求她给予帮助。当时的阿瓦罗萨才刚刚继承族长之位,而且她们的部落很小,根本就不足以和戴利欧拉抗衡。
好在,阿瓦罗萨在弗雷尔卓德的人缘很好,当时的蛮族族长奥斯曼大帝,更是一直在苦苦追求她。在阿瓦罗萨向所有临近的部落发出联盟请求后,他想都没想就答应了。有奥斯曼大帝力挺,周边的部落觉得这仗有的打,便纷纷同意联盟。于是,第二支反抗军就这样出现了。
“你没想到吧,我又活了,而且我也找到我表弟了。亚托克斯,我表弟把你当兄弟看,你却将他封印了千年……你的良心被狗吃了。”戴利欧拉怒目质问,这一千多年,他都是在极冰双刃中渡过的,这种痛苦他是深有体会。
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苦苦寻找的表弟,竟然也被封印在亚托克斯的武器之中。而且这一千多年来,他们三个竟然都是在那个冰窟里渡过,彼此从未分开。
“这顶多算是扯平!没错,我是封印了弗拉基米尔,但是你呢?丽桑卓不是也用你的灵魂把我镇压了千年,吸收了我千年的恶魔气息?如果不是因为你,我的血脉早在千年之前就已经觉醒了!如果不是因为弗拉基米尔,我又怎么会流落到这里,无家可归?这一切都是你们害的!我恨你们,我恨不得你们两兄弟全都去死!”亚托克斯歇斯里底的咆哮起来,这一千多年,他又何尝过过一天的安生日子。
“想我们死?”戴利欧拉怒极反笑,咬牙切齿地道:“这怨得了谁?还不是你擅自把弗拉基米尔带回那个洞穴的结果?而且,你害的人还少吗?要不是受你蛊惑,奥斯曼和阿瓦罗萨完全可以恩恩爱爱地白头偕老!”
“你什么意思?”亚托克斯闻言一怔,脸色极度难看地反驳道:“人是你杀的,现在全赖在我头上了?你讲不讲理?”
“和你还用得着说理?今天我就借奥斯曼后人的身躯,除掉你这个恶魔!喝啊——”随着一阵野兽一般的怒吼,戴利欧拉抡起恶魔之刃如旋风一般旋转起来,并且朝着亚托克斯飞掠而去。
“哼,敢用蛮子的旋风斩对付我?我告诉你,这招早就对我不管用了,黑暗之跃!”亚托克斯冷哼一声,身形一沉后骤然高高跃起,然后如同流星一般朝戴利欧拉轰砸下来。
“砰——”
一声闷响传来,夜风看到两个恶魔在半空中相撞,齐齐坠地。
看到两人的第一次交锋,夜风却发现戴利欧拉吃亏了。因为亚托克斯这一跃,竟然从上而下地躲过了戴利欧拉的旋风斩,并且将他狠狠地砸入地面。这一招绝对堪称完美,不管是时机还是角度,他都把握得非常出色。
“砰——”
又是一声闷响传来,戴利欧拉在被砸入地面之后,毫无预兆地冲天而起。不过看他在空中狼狈挣扎的样子,显然不是他自己跳上去的。
“为了锻炼蛮子的意志力……”亚托克斯飞掠至戴利欧拉身边,甩出一记鞭腿打中戴利欧拉的小腹,踢球似的将他再次踹了下去。
“我可是隔三岔五地跑去虐他……痛苦利刃!”戴利欧拉尚未落地,亚托克斯便闪身回到地面,并且以指代剑,凝聚成一道猩红如血的剑气。
“他所有招数,我都了如指掌啊!”随着亚托克斯的一声爆喝,痛苦利刃化作一道赤虹,悍然从戴利欧拉的小腹洞穿而过,直冲九天。
“砰——”
又是一声闷响传来,戴利欧拉便如一代沙包一般摔落下来,再也没有半分动静……
“可惜,蛮子的意志力还是不够强,否则你也不可能强占他的身体。哼,好在你够蠢,不知死活的在我面前使用蛮子的招数,活该!”亚托克斯连头都没回就直直朝夜风走了过来,冷笑道:“嘿嘿,现在又是咱俩了,做好去死的觉悟吧!”
这让夜风傻眼了,原本他对戴利欧拉那牛逼烘烘的出场是相当看好的,可是他怎么也没想到,才刚刚动手,他就被直接被打成死狗了,这不是坑爹吗!
夜风极度平静地看着亚托克斯缓缓靠近,却是就没有逃跑的举动。不过,就在亚托克斯准备一掌拍死他的时候,夜风却动了,只见他双手抱胸,满脸希冀地问道:“你可以杀了我,但是!我希望你在杀死我之前,满足我最后的一个心愿,可以吗?”
亚托克斯闻声一愣,随后他脸上露出一抹蔑笑,道:“都是老朋友了,只要不是让我放了你,我会尽量满足你的。说吧,你是要被我大卸八块呢,还是要我留你个全尸?”
夜风轻轻地摆了摆手,似笑非笑地指了指亚托克斯的身后,说道:“我的最后愿望就是,想看看你回头之后会有什么表情?”
“我身后?有什么?”亚托克斯被夜风搞得一头雾水,虽然他很想回头看看,但是他又害怕夜风趁他转头的时候偷跑。
“有灰机。”夜风抬头望天,看得十分认真。
“小子,别耍花样!你当我土鳖啊?我在皮城见过灰机,他们飞起来可是有声音的。”亚托克斯满脸不信地撇了撇嘴,一把揪住夜风的衣领将他提起来说道:“我给你机会了,是你自己没有珍惜,那可就别怪我了!”
“等等!我看到戴利欧拉刚刚动了一下!”夜风毫不惊慌,非常淡定地指着亚托克斯身后说道。
“没事,别说动一下,他就算动两下都没事。我说你小子这瞎话就不能说得可信一点,我看你这水准,也就糊弄糊弄猪的。”亚托克斯被夜风的拙劣程度给逗乐了。
可就在这时,亚托克斯的身后传来一个充满笑意的声音:“你错了,我家主人糊弄不了猪,因为那头猪根本就不信他。”
亚托克斯闻声猛然回头,他看见在他后方的半空中悬浮着一个圆盘形的金属机器人,机器人上站着一个约德尔人和一个红袍青年。那个红袍青年,就是被他用破败王者之刃封印了千年之久的弗拉基米尔。
与此同时,亚托克斯感觉自己抓住夜风的那只手突然一轻,待他转头之际,便发现戴利欧拉不知何时已经爬起来了,并且带着夜风早已跑远了。
“我擦,你丫的还没死够啊?竟然玩装死。还有,你就不能换一个好点的姿势?你肩膀搁的我肚子疼。”夜风好气全无地抱怨了一声,因为他现在正被戴利欧拉如麻袋一般扛在肩上。
“刚刚有点小失误,我真的差点被打死了好不好,这还多亏了蛮子的那招无尽愤怒,否则我又得憋屈的死一回。”说完,戴利欧拉狠狠地拍了一下夜风的屁股,笑骂道:“你还抱怨,能救你就已经给足你面子了,否则,我早把你……”
“先奸后杀?你个禽兽,快放我下来!”夜风装出一副受惊的样子尖叫起来。其实凭借他的强悍恢复力,在这段时间内已经恢复了小半的力量。所以,他刚刚才会如此淡定的戏弄亚托克斯。
“滚,老子对男人不感兴趣!”戴利欧气急败坏地将夜风丢到地上,然后远远地跳开,大有任夜风自生自灭的意思。他以为这样就能打击报复夜风,可他却不知道,夜风此时恢复的力量已经可以自保了。
就在夜风和戴利欧拉互相斗气的时候,弗拉基米尔纵身从兰博的灰机上跳了下来,飘然落在亚托克斯的前方。
“你……好久不见……”亚托克斯神色复杂,他浑身上下的杀伐之气正在逐渐消散。最后,他长长地叹了口气,说了句不是废话的废话。
“是啊……好久不见……”弗拉基米尔满脸无奈地摇了摇头,原本他以为自己见到亚托克斯的时候会很愤怒,会忍不住出手和他拼命。可是,当他看到亚托克斯这副狼狈的样子后,他的内心却变得无比平静,而且还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