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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这么恨我?恨我把你带到这个世界?”弗拉基米尔轻声问道,这个问题他其实很久很久以前就想问了,可是他一直没有这个机会。
“一开始,我恨不得杀了你。可是……后来我后悔了,我遇到了赛瑞尔达,我开始觉得这个世界还很不错,甚至开始有点感激你。”亚托克斯内心感到一阵苦涩,但是他却竭力让自己的神色看起来很平静。
“那你为什么不放我出来?怕我跟你算账?”弗拉基米尔有些迷茫,他不明白亚托克斯是怎么想的。
“对你的憎恨消除之后,我有的只是愧疚,我甚至不知道放你出来之后如何去面对你。”说着,亚托克斯转头看了戴利欧拉一眼,继续道:“我想不到你表哥也会跟过来,我怕他知道你的事情后找我算账,我更怕赛瑞尔达知道真相后对我失望。所以,我只能一错再错。”
“回来吧,我们三个,这些年过得都不容易,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说完,弗拉基米尔缓步上前,他想给亚托克斯一个拥抱。毕竟,他们曾经是同生共死的兄弟啊。
“站住!”亚托克斯猛然退后,并且伸手制止了弗拉基米尔的脚步,大声道:“你这是在同情我吗?我不需要!”
“我没有这个意思,你知道的。”弗拉基米尔长叹一声,不知所措地将伸出的手臂收了回来,无奈地道。
谁知,亚托克斯使劲地摇了摇头,指着自己的心脏神色疯狂地说道:“过去的事情都在这里,它无时无刻不在折磨我,我放不下,也回不了头!”
“你这……难道我们三个就不能回到曾经一起探险的时候吗?没错,都是因为我,我们才会来到这个世界上,但是我保证,我一定会想办法带你回去的,请相信我!”弗拉基米尔一边说着,一边缓步走向亚托克斯。
“没想到你还是这么天真,已经发生的事情还能改变吗?除非时光可以倒流!”亚托克斯一退再退,最后,他忍无可忍地神色疯狂地咆哮道:“别再逼我了,我都说了,我只能一错再错。杀了我,否则我就杀了你!这样……我或许会好过一些。”
“不,我不会向你动手,因为你是我的兄弟!哪怕……曾经是。”弗拉基米尔不顾亚托克斯的喝止,上去准备将他拉住。
“够了!别再逼我了!”亚托克斯神色变得有些痛苦,但是没多久,他便如癫如狂地大笑起来:“既然我给你机会你都不动手,那我就只好杀你了!”
说完,亚托克斯便欺身上前,一把揪住弗拉基米尔的衣领,随后,一道无比凌厉的剑气从他手上悍然凝聚,朝着弗拉基米尔的小腹抬手便刺。
“砰——”
一声闷响传来,弗拉基米尔的身躯在一击之下瞬间破碎,化为点点鲜红的血珠,从亚托克斯的手上滑落。
“你这是找死!”戴利欧拉含怒暴起,拖着恶魔之刃直奔亚托克斯而来。刚刚他也是看在弗拉基米尔的面子上,这才耐着性子从旁观看,可是他没想到这个亚托克斯会如此冥顽不灵,说动手就动手。
“来得好!今天,就让我们三人的恩怨一并了结吧!”亚托克斯大笑着迎上了戴利欧拉,将手上刚刚凝聚完成的一道痛苦利刃悍然射出。
戴利欧拉从容不迫地侧身躲过剑气,并且借着步势猛然一跃,将恶魔之刃高高扬起后轰然砍下,打出一记“血海冰Lang”。
“哗哗哗——”
猩红的冰刺如Lang潮一般朝着亚托克斯汹涌而来,并且在戴利欧拉的精心布置下,这些冰刺将亚托克斯的所有退路尽数封死,使他无从逃脱。
谁知,亚托克斯见躲闪无望,便将自己的力量提升到极致,张口喷出一道充满毁灭气息的火柱,在生生地把冰刺熔出一个缺口后,他快步上前冲向戴利欧拉。
作为老牌强者,戴利欧拉自然不会为此慌了手脚。他临危不乱地微微后撤一步,借此躲开亚托克斯的一击爪击。随后,他纵身一跃,将恶魔之刃狠狠砍下。这使得亚托克毫无的时间,他只能侧身来了个懒驴打滚,这才堪堪躲过。
不过,亚托克斯也不是泛泛之辈,他纵横弗雷尔卓德多年,早已拥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战术。就在他狼狈地躲开这一刀之后,便直接反退为进,朝着戴利欧拉贴了上去。
要知道亚托克斯现在空手而战,而戴利欧拉却是拿着一把刃长接近两米的大刀,所以他凭借自己的战斗经验做出了一个明智的选择,只要贴身而战,戴利欧拉必定会施展不开。
果然,戴利欧拉被亚托克斯黏住之后,他的攻击节奏就被打乱了,浑身十成的力量却使不出一半,这让他越打越憋屈。而亚托克斯却是如鱼得水,只要让他逮到机会,戴利欧拉的身上就会多出一道挠痕,只过了片刻功夫,他就已然遍体鳞伤了。
其实,戴利欧拉并不是没有想过和亚托克斯拉开距离,但是这小子却滑得跟泥鳅一样,不管戴利欧拉怎么退,他就像影子一般死赖着不走,简直不胜其烦。
就在这时,弗拉基米尔所化的血液逐渐的汇聚到一起,然后缓缓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只是他现在的气色极差,显然是在刚刚的一击中受了不轻的内伤。
可是,他爬起来后,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寻求治疗,而是发了疯似得朝那打斗的方向飞奔而去。夜风担心他吃亏,便将他拦了下来,道:“你都这样了就消停下吧,我让兰博带你回谷口找个光法给你疗伤,我去帮你表哥。”
谁知,弗拉基米尔却是一把推开夜风,冲着交战中的戴利欧拉和亚托克斯喊道:“别打了,你们快住手!都是兄弟啊!”
夜风错愕,原本他以为弗拉基米尔对亚托克斯绝望了,准备去帮戴利欧拉的,可是他没想到这小子撑着伤体跑来劝架。他不禁怒道:“你傻啊!亚托克斯把你害得这么惨,你还护着他?”
“主人我问你,如果杜威把你封印了千年,你会杀他吗?”弗拉基米尔转头看向夜风,无比认真地道。
夜风被这个问题问住了,他把这个问题试想了很久,但终究没有一个明确的结论,他不禁喃喃自语:“杜威?我会杀他吗?”
“主人,我在刚刚被你解封出来的时候,却是嚷嚷着要杀了亚托克斯,我也恨他。但是,当我真正面对他的时候,我再也很不起来了,因为我在他的眼中看到的,全是当初在沃玛森林里的欢乐时光啊。”说完,弗拉基米尔义无反顾地冲了上去。
夜风傻眼了,因为在弗拉基米尔说出这番话的时候,他的脑海中逐渐的呈现出他和杜威相处的点滴画面,那些欢笑,那些泪水都想刀刻一般,深深的印在他的脑海之中,不管岁月过去多久,夜风相信他都不会忘却。
经过设身处地的一想,夜风的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定论。而且,他觉得亚托克斯虽然做了许多坏事,但是他也并不是一无是处,最起码,他是一个负责的男人,他会为了凛冬氏族的子民去找辛吉德讨要解药,他会为了瑟庄妮而且和辛吉德拼命。
可是夜风也看到了,弗拉基米尔已经给过亚托克斯一次机会了,可是他却直接放弃。关于这点,夜风却是有些明悟。他觉得亚托克斯应该是奔溃了,他逃避着渡过了千年的恐惧岁月,并且一直在谋划着如何应付弗拉基米尔和戴利欧拉的复仇。
可是,当弗拉基米尔真正出现的时候,却很直接的原谅了他,这种强烈的反差,以及弗拉基米尔的宽容态度,让亚托克斯产生了强烈的负罪感,所以在种种复杂情绪的催动下,他崩溃了,他疯狂了。
“唉……”夜风长叹一声退开了,他明白,这是弗拉基米尔兄弟之间的事情,所以他现在是多余的。而他现在能做的就是看住弗拉基米尔,免得这个吃货仆人被发了狂的亚托克斯失手杀了。
然而,此时的戴利欧拉和亚托克斯都打红眼了,即便有弗拉基米尔从旁劝阻,他们也是没有听进去哪怕半个字。而且,戴利欧拉经过苦苦周旋,总算和亚托克斯拉开了一下距离,如今他已经微微占了上风,又岂会善罢甘休。
随着他们你一刀我一爪的以伤换伤,他们附近的土地都被染上了一层刺目的猩红,这让弗拉基米尔实在看不下去了。于是,他停止了口头劝说,奋不顾身地冲入了战团。
与此同时,戴利欧拉正好抓住亚托克斯的一个破绽,抡起恶魔之刃照面便拦腰甩出一道剑气。谁知,亚托克斯猛然后仰,使得戴利欧拉的剑气贴着他的肚皮飞过。
可是问题来了,他这一仰却发现了赶来劝架的弗拉基米尔,而且他的位置正好在自己的身后,剑气的必经之路上。他知道弗拉基米尔可以化为血液躲过攻击,但是戴利欧拉的剑气却是带着冰霜属性的,这要是打在弗拉基米尔身上,那他绝对必死无疑。
“小心!”
“小心!”
“小心!”
夜风、戴利欧拉和亚托克斯几乎在同一时间惊呼起来,但是与戴利欧拉和夜风的手足无措不同的是,亚托克斯却是动了,只见他的双腿猛然一蹬,悍然从剑气下方掠过,毅然将弗拉基米尔护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