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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忍也为骆基能够做正当生意感到高兴,他可不想再把这个准大舅哥给捉到监狱里。所以时不时的,他就和骆霞一起来坐坐,给骆基捧场。当然,他从不可普洱茶,每次都说:“我要明前的竹叶青。”
客户群发展壮大,其中买卖古玩的人也就多了起来,茶馆里时常夹杂着天南地北的方言,骆基从乌孙国主墓中带回来的几件金银玉器也都高价卖出,不过短短一周,他就转了一个亿,他心说,这可比他在中东骗那些王子轻松多了。
终于,这一天,他拿出了镇店之宝——天之时权杖。
当天之时权杖在人们面前展现豪光,数十名茶客的眼睛都直了。就仿佛看到了天神下凡,表情吐露出不可思议且深情仰望的内心想法。
“起拍价八千万,十天内有效。”骆基一边高傲地定价,一边让服务员将天之时权杖传给众位茶客浏览观瞻。
接过天之时权杖的茶客,将它捧在手里,眼睛里闪烁着贪婪的光芒。一旁围观过来的,一个个蹑手蹑脚,却又不敢擅自抢夺,眼睛都快被它吸引得吐出眼眶了,一些人甚至滴下了口水。
骆基看在眼里,心中狂笑。虽然他对古玩并不热衷,但也看得出来,这天之时权杖对于古玩界人士来说,是可遇不可求的无价之宝。
这也是为什么他开口就定了那么高的价格,而且竞拍时间拉长为十天,他预计最少要以三亿的价格出手。
只不过是古墓一日游,来去也不过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总体算下来,可以赚四五个亿,看来古玩界比诈骗界好混多了。
他甚至有些后悔当初误入歧途,如果一开始就混古玩界,现在不仅可能成为世界首富,也不必遭受那十年牢狱之灾了。
唉,悔不当初,图样图森破啊。
待众人赏过了宝物,他便让服务员重新上茶,自己将宝物带到储藏室锁进了巨大的保险柜。就等着它变成堆成小山的红色钞票了。
这天,张忍也在场,和骆霞坐在角落里,一边喝茶,一边看着这一幕。张忍总觉得那权杖有些古怪,却也说不出到底古怪在哪里。
倒是骆霞悄悄对他说:“你看嘛,因为你,我哥都不去诈骗了。你终于相信他改邪归正了吧。”
“我倒不是驳你。”张忍忽然回过头来,暧昧地笑了一下,“你问过那个短枪是从哪里来的么?你看那些古董商一脸大灰狼见到小绵羊的样子,那东西肯定是个价值连城的宝物,你哥哥能轻易得到么?”
“你是说他盗墓?”骆霞非但没有跟张忍生气,反而倒吸一口凉气,她正担心张忍一语成谶,哥哥才放下诈骗的行当,又去当起了盗墓贼。
可是盗墓这种事情,除非被捉了现行,或者当地有人报案,否则警方是不会去侦查的。在这一点上,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与他从前从事的诈骗活动有异曲同工之妙。
不过,张忍说这话,只是想骆霞有时间提醒一下骆基,并非要给骆基治什么罪。毕竟警察也是人,没事盯着眷属也不是那么回事。
距离这次鉴宝活动大约过了五天,这个上午,张忍正坐在办公室里喝咖啡(自从认识了锦儿,他就不怎么爱喝茶了),骆基忽然匆匆忙忙撞进来了。
“诶?骆老板,什么风把您吹来了?怎么,发大财了,要请我吃饭?”张忍嬉笑着站起来,拉开一把椅子请骆基坐。
可是骆基跑得满头大汗,也顾不得寒暄客套,焦急地说:“张忍,我报案。我的宝贝被偷了。”
“天之时权杖?”
“嗯。就是!”骆基点头。
一个小时候,在骆基的洛阳铲茶楼,警员们已经进行了初步勘察,却得出了一个让人匪夷所思的结论——监守自盗。
不仅保险柜没有被撬的痕迹,储藏室也没有,换句话说,作案的唯一途径就是用钥匙打开了门,拿走了天之时权杖。
而骆基却告诉张忍,所为的钥匙,其实是他的独有的法术——拘魂印。
这门法术传自死亡与欺诈之神据比,即使在神明之中也是独一份。而今据比已死,这个世界上,除了他骆基以外,没有第二个人神妖鬼能用这个法术打开这道门。
“那不就是监守自盗了么?”张忍把骆基拉到一旁,低声说道,“老毛病又犯啦?实话实说,你是不是后悔了当初的卖价,所以制造失窃的假象,想让价格翻倍?”
“天地良心,我要是监守自盗,我就……”
“你还有良心?”张忍嗤之以鼻地冷哼一声,“本来就是你从墓里偷来的吧。”
“你要是这么说,”骆基表情严肃,看来是下了狠心,三指举于胸前,正色说道,“我以你张忍的生命发誓,这个真不是我偷的。你信不。”
“信!”张忍吞了苍蝇似的,满脸苦恼地点头。这家伙都用他张忍的命发誓了,他张忍敢不信么。
骆霞对哥哥的宝贝失窃一事也有了耳闻。事实上是骆基发短信给她的,心里希望她能给张忍吹吹风,把宝贝找回来。
晚上在警局旁边的咖啡厅里,两个人边吃快餐边聊这件事。骆霞问张忍有没有头绪,会不会是妖怪干的。张忍微笑着点头,说这与他的想法不谋而合。
张忍认为,小偷用了时空转移的法子,凭空进入宝库,又拿着天之时权杖凭空逃出。
虽然这么一想就好似豁然开朗了,但问题是,就张忍数千年的经历来说,他还从来没见过,甚至没有听说过有这样的妖怪存在。
“现在,这件案子我让他们放下了。”张忍摸出一支香烟点燃,仰头吹出一口薄雾,又接着说道,“这种妖怪,肯定是找不到的。所以我准备守株待兔。偷宝贝嘛,肯定是为了赚钱。所以他一定会拿出来卖的。只要这宝贝再面市,就能顺藤摸瓜捉到他。”
“嗯,你说得也对,只是我哥哥他……”
“别为他担心了,这几天他卖得够他活好几年了,破财免灾,说不定是老天在救他呢。”
骆霞微微一怔,但也瞬间释然,对张忍报以心领神会的微笑。但她却没有想到,张忍一语成谶了。
天之时权杖失窃之后的一个月,宝贝并没有出现。却有一个老太太来报案,说对门的出租屋里有恶臭传出,盈满楼道。经常看新闻的她认为,屋内一定有死亡多日的尸体。
警方找来房东打开门,鱼贯进入出租屋内,果然看到一个男人的尸体倚坐在沙发上,脖子似乎被什么东西咬断,只剩下一根椎骨支撑着头颅。
死亡的男子貌似二十出头,有着一头茂密的棕色卷发,他的眼球几乎夺眶而出,看来死前似乎经历了极度的痛苦或者恐惧,虽然死亡的时间足以令他的**开始腐烂,但透过蒙在眼球上的晦暗的白翳,仍能依稀可见绿色的瞳仁。
不是欧洲人也不是亚洲人,当然更不可能是非洲人,似乎他人形的外表并不属于任何人种。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
张忍断定,他是一只妖怪。可是奇怪的是,妖怪死亡数日却没有变身化成原形,莫非他的本体就是这副模样?
房东是个三十出头的谨慎的女人,但过度的惊慌令她没有注意到尸体的细节,他拿出一张身份证复印件,告诉张忍,这个男子名叫崔文浩,半年前租住了这间房。其他的,她就不得而知了。
张忍仔细打量身份证,果然证件张上的男人,虽然与这个尸体有九成相似,但却是一张标准的亚洲人的脸。姓名,崔文浩;年龄,28岁;地址信息是外省的一个乡村。
屋子里的一扇窗户被打破,屋内散落着一地玻璃渣,但这里是十五楼,这栋三十层大厦的中间部位,很难想象凶手是通过什么手段攀爬到这个高度的。不论是从上往下吊,还是攀爬下面的水管,都需要惊人的体力。更何况还要打破玻璃进入屋内杀人——看样子并没有经过激烈的搏斗的痕迹,虽然电视柜和茶几上的物件都零落在地上,但显然是死者惊慌逃窜时撞掉的。
到底是什么令死者如此惊慌恐惧呢?
当晚,张忍去了夜帝的宅邸。成为本市妖王的夜帝立了规矩,本市一旦有妖怪行凶或犯下大案,必须向他汇报,经过会商评判之后,在认为必要的情况下,可以发动全市妖怪的力量展开大追捕,将其捉拿归案或暗中击杀,以保证人类不会大范围地意识到妖怪的存在。
这也是虽然身负强大力量却为数极少的妖怪们的生存之道。
听了张忍的描述,博古通今的夜帝竟然也对此犯了难。立即召集东方无口、西门有恨等妖怪界元老会商,同时嘱咐张忍继续对案件进行侦破,找到有意义的线索。
而侦破这个案件的首要问题就是要弄明白,死者到底是什么妖怪,又是被什么咬死的。
前者,已经由夜帝召开的会商,集思广益进行梳理。而后者,张忍就只好仰仗骆霞对于验尸的专业能力了。
骆霞果然不负厚望,工作了一通宵后就给张忍打开了电话:“有发现了,请我吃早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