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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慕,长白山的雪山和我们家那里的雪山差别好大,真美。”凌菲和梓慕坐在木屋前的门槛上,望着连绵起伏的雪山和绸缎般的碧蓝湖泊感叹道。她贪婪的吸了一口气,异乡的空气中夹杂着巧克力般的香甜味,在她的眼里,除了生活了二十多年的那座城市,世上的其它地方都是人间仙境。
“哪里有差别?我看都差不多。”
“那你为何要来?”凌菲揶揄他。
梓慕搂紧凌菲,摸了摸她冰凉的手,说:“小红帽快进屋吧,狼外婆要来了。”
“讨厌,跟你说话你老没有正经。”
“我哪里不正经了?”梓慕脱下棉衣披在凌菲身上,这个傻丫头。
“梓慕,什么时候去澳洲?”凌菲又问了一遍。
梓慕看了看不远处在奔跑的几个孩子,说:“等参加完你哥哥的婚礼,我们就去好不好。我们生一堆的孩子,到时候我去公司上班,你就在家里带小孩,陪他们玩,教他们画画,然后等我下班,我们一起去吃饭。”
憧憬出的画面很诱人,凌菲不愿再想下去,很怕生活的变化再将她树立起来的信心击垮,她享受着幸福,却又在恍惚间患得患失,这大概是难得体会幸福感觉的人常犯的毛病。
凌菲笑笑说:“哎,梓慕,你就是喜欢讲童话。”
“童话里有王子和公主,但我们现在是一个人,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夕阳撒下来,金子似的华丽。他吻上她光洁的额头,小巧的鼻尖,和在颤动的唇。凌菲肆无忌惮的感受着他口中的烟草味,他的行动和承诺,一次次点亮她黑暗的心房,那狭窄的空间里,他陪伴着她,她不再需要痴痴的守候和无望的等待。
“你好,中国女人!”
两人寻声望去,说话的是一个穿着五彩斑斓滑雪服的女人,凌菲认得她,她是那次聚会上的Miss王,中文名叫露娜。不过好像她不愿意做中国人,因为她喜欢用“中国女人”这个称谓来嘲讽凌菲。
梓慕迎着晶灿的夕阳眯眼看她,并不搭她的话,凌菲问:“你怎么不理她?”
梓慕答道:“我说过,我们要当作不认识她。”
凌菲道:“为什么?”
梓慕道:“因为她是我的过去式了,我没必要再和她来往。”
凌菲心里是喜悦的,故意说道:“但你好像还不是她的过去式。”
见露娜走近,梓慕拉着凌菲往屋里走,“那是她的事情。”
身后传来露娜的声音,“Mr林,我住在隔壁的宾馆,我一个人,你晚上来找我!”
凌菲调侃梓慕,“听见了没,她一个人,你晚上过不过去?在长白山都能碰上,你们的缘份不浅啊。”
梓慕一本正经的板起脸,“以后不要再开这样的玩笑,我会生气的。”
凌菲从没见他生气的样子,倒想目睹下,于是逗他,“你们为什么分手的?”
梓慕假装思索了会,认真的答道:“可能因为她太不像中国女人,而我又太像中国男人。”
“就你,你还像中国男人?”凌菲笑起来。
“我哪里不像中国男人了?”
凌菲摇摇头,“我说不来,反正就是不像。”
梓慕一把抱住她,“我们马上结婚吧,免得你老是不放心,你不放心,我也就放心不下。”
“马上结婚?”凌菲抿嘴笑了。
夜深,楼上传来萨克斯和小提琴的声音,楼板有节奏的震动,像是有人在跳踢踏舞,在雪花飘洒的皑皑长夜,总有舍不得睡觉的人。梓慕被吵醒后,后悔定了这家农舍,虽然出门就是滑雪场,但凌菲定是睡不好的。
因沂铭的嘱托,梓慕和凌菲住在一个房间里,但沂铭又说了,梓慕不得做出格的事。出格的定义,梓慕懂。他在另一张床上探起半边身,朝凌菲睡的床望去,明暗交替中,只见凌菲使劲把头往被子里埋,他连忙打开灯,走到凌菲的床边,见她的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梓慕担心的问道。
“我做了个噩梦。”凌菲惊魂未定的耷拉着眼皮。
“梦见什么了?”
凌菲不作声,梓慕想了想,说:“不会是梦见露娜了吧?她把你吓着了。”
凌菲笑了,“什么露娜,我又梦见我妈妈了,我让她不要走,她说不行,她的身体不好了,老天爷要带她走,她让我再也不要去找她。梓慕,我妈妈会不会生病了,我这辈子是不是都见不到她了,我好想她。”
她真是一个没有任何戒备心的姑娘,梓慕每靠近一步,她就在他面前揭开一块伤疤。她还有多少委屈藏在心底呢,自己能替她分担多少,梓慕默默想着,起身拿了块毛巾擦凌菲头上的细汗。
“乖,先睡觉吧,我们回去后,我陪你去找你妈妈好不好。”
没有回应,只有一个深深的拥抱。
梓慕想推开她,可凌菲说:“你不要走,我一个人害怕。”
“好,我不走。”
“梓慕,你躺在我旁边好吗?”
“不,凌菲,听话。”
“你不喜欢我吗?”
“我爱你。”
“梓慕,我也爱你。”
凌菲吻上他的唇,霸道而任性,像那天在明晃晃的阳光下,坦率直接的林梓慕夺去了她的初吻。凌菲伸手解梓慕的衣扣,梓慕想起沂铭的嘱托,他是一个言而有信的人。
“凌菲,听我说,你不要这样,即便你不嫁给我,我也会对你好的。”
“梓慕,我是自愿的,从此以后,我们两个人就是一个人了。”凌菲脱掉身上的丝质长裙,**裸的和他四目相对。
楼上的声音越来越响,但两个人的世界里,柔情无声。
梓慕小心翼翼,凌菲咬着嘴唇强忍疼痛,他轻声问道:“疼吗?”
“不疼。”
“对不起,凌菲。”
“没关系,梓慕,我们真的在一起了,我把我交给你了。”
梓慕低下头,将那个娇小的身躯融在自己的怀里,那一刹那,凌菲感受到一个男人深沉的爱,占有的力量,和她渴望的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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沪森从火车站出来,被北方的狂风吹了个措手不及,围巾掉落在地,浸在还没融化干净的雪水里。干燥的空气使得抽了一夜烟的嗓子更加不适,他从衣袋里拿出一盒甘草片,那是凌菲吃过的牌子。
沪森没有告知凌菲,也没有和沂铭说他要来。凌菲提前知道了又怎样呢,或许她已把他打入黑名单了,对他说上一句:“你不要来了,我不想见你。”
那样的话,沪森不清楚自己还否有勇气踏上这次征途,他遇上了一件无头绪的事情,该如何向沂父沂母说明自己的来意,他不想欺骗他们说是来看沂铭的,他可是破釜沉舟,来祭奠他的爱情的啊。
沪森点上一根烟,向空中吐出缭绕模糊的烟圈。事已至此,想再多也没用,他拖着行李箱,坐上一辆黄包车。
“来了,来了。”听到门铃声,吴姨飞奔着跑了出来。
“你好”,沪森礼貌的打着招呼,眼前这位老人,眉目慈祥,脸上皱纹些许,却挡不住端庄的风韵,再见她穿着合体的藏青色棉袄,黑色棉裤,干净利落的装扮,想必是沂家管事的了。
“你好。”吴姨稍稍躬下身子。
“请问沂凌菲小姐在吗?”
吴姨打量起这位年轻人,约莫三十岁左右,瘦高的身材,斯文白净,眼睛里透着一个商人的精明和老练,他正用一块绣花的丝绸手帕擦脸。吴姨心一惊,那是她再熟悉不过的苏绣,这位应该就是小姐口中的周少爷了。他来干什么?该来的时候不来,不该来的时候倒跑上门,他这是想让小姐一辈子不得安生吗。
吴姨思索了一会,说道:“我们小姐不在家,她和未婚夫去长白山滑雪了。”
手帕滑落下来,伴随着行李箱倒地的声音。
“她?未婚夫?不,我找的是沂凌菲小姐。”
“是的,我们家就一位大小姐,她和未婚夫去长白山了。”吴姨想让沪森知趣的离开,不要再找凌菲的麻烦。
“那沂铭在吗?”
“这,沂少爷在家。”吴姨只得让他进门。
会客间里,设计师给辛静影量好了婚纱和礼服的尺寸,详细记下静影对设计上的要求。她和沂铭的婚期定在三月,举办一个婚礼不是件容易的事,宾客名单的制作,婚礼现场的布置,回礼的挑选,每一样都不省心,现在不着手操办起来,怕是时间来不及了。
沂铭倚在桌角上,无聊的把玩着卷尺,他的心已成死灰,随便他们怎么折腾吧。贤瑛对静影说道:“今天恰好沈瑜在,要不试试新娘妆吧?”
静影点头应道:“妈妈,你想的真周到。”又转脸对沂铭说:“沂铭哥,你说我化什么样的妆好看呢?”
沂铭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听见静影说的话。
贤瑛不满的喊道:“沂铭,静影在问你喜欢她化什么样的妆容,你这孩子,怎么心不在焉呢。”
“哦”,沂铭回过神,迅速的笑起来,说:“妈,我这不是开心的过头了嘛,你说我都要当新郎了,这辈子头一次呢,我回味回味不行嘛。静影,你自己看着办吧,我觉得你化不化妆都好看,想买的衣服首饰尽管买,我妈付钱,别替我们沂家省钱啊。还有那个沈小姐,给静影用的化妆品一定要挑最贵的最好的。”
沈瑜点头称是,对静影说道:“辛小姐,你好福气呢,沂少爷对你大方又体贴。还有沂太太,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是你母亲呢,哪想到会是婆婆。”
沂铭和沈瑜的一唱一和,把贤瑛和静影哄的不知所以。沂铭欣赏的看着这位暗中配合他的化妆师,忙着给别人做嫁衣,自己却粉黛未施,齐耳的短发,娇小玲珑的五官,鼻尖上有几点雀斑,不让人生厌,倒添了几分可爱。身段不高,却凹凸有致,可以见得她很热爱运动。
“沈小姐是哪里人?”沂铭饶有兴趣的问。
“上海人。”沈瑜朝沂铭活泼的一笑,扑面而来的少女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