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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这你都看不出来吗?据前朝议论啊,皇上此次到南疆遇难之时,多亏了敬国丈救驾,赏赐这么多东西吧,都是看在她父亲莲户的面子上!皇上都回来三天了,一次都不到莲心这里来,听说是她犯了皇上的忌讳…
“老奴杜三娘给洛嫔娘娘请安,不知娘娘在这映祠宫前徘徊,所谓何事呀?”
正当洛嫔眉飞色舞地说话之时,岂料被一个人给打断了,原来从外面办事回来的杜嬷嬷,洛嫔和红鸢的议论之声也让其尽收耳中,仗着莲妃对她的信任,这才斗胆问了一句。
“本宫、本宫晚膳吃撑了,睡不着觉出来溜达溜达……,你,你,我用你管啊?红鸢啊,扶本宫回去休息!”
洛嫔尴尬地无法自圆其说,狠狠地瞪了这个多事的嬷嬷一眼,气鼓鼓地带着宫女红鸢走了。
看着一步三摇的洛嫔背影,杜三娘不敢多做停留,立马走进映祠宫,将这事一五一十地向自己的主子莲妃娘娘进行了禀告,为了显示自己的能干,杜嬷嬷还添油加醋了一番。
莲妃听罢之后,一张花容月貌尽失,一把抓住杜嬷嬷的胳膊,焦急地问道:“洛嫔这个小蹄子也来看本宫的热闹了,等抓住一个机会,一定让她加倍地偿还!现在皇上一连三天都不来映祠宫了,就连前朝都有所议论,如此下去可是如何是好呀?”
“莲妃娘娘,依照皇上对您的宠爱,他迟早都是要来看娘娘的,只是咱们现在要尽快知道皇上不来的原因,只有这样才能对症下药,夺回圣上的心啊!”杜嬷嬷眨巴了两下眼睛,若有所思地说道。
莲妃此时的心中,犹如十五只水桶打水,七上八下地恐慌地厉害,杜嬷嬷言之有理啊,她皱着眉头反复地思考,自己到底是犯了皇上什么忌讳呀?真是百思不得其解,难道是自己在南疆装病的事情暴露了不成?还是景儿所做之事败露了?难道自己与皇上青梅竹马的情谊,还赶不上夏吟欢那个傻女人吗?
东宫寝殿中,鸳鸯戏水的芙蓉帐内。
苍凛尘与夏吟欢并排躺在锦被之上。
突然,皇上一把抓住身边这个女人的小手,央求道:“吟欢,朕这都接连受了三个晚上的煎熬了,今晚是否可以…
夏吟欢想都没想就甩开那只大手,斩钉截铁地说道:“凛尘,你就再坚持一下吧!今天是第四天,只要过了第五个夜晚,你就自由了!”
苍凛尘哪里肯听,欺身将皇后压在了身下,凤眸放出熠熠光芒,像是一个馋嘴的孩子般,问道:“吟欢,朕感觉神清气爽、精力充沛,今晚天色尚早,你就答应了凛尘吧!”
“不行!除非你不想要命了!你在虎头山上所中之毒很是险恶,虽说夜行欢的金创药疗效奇特,可是余毒仍有残留,只有连续针灸五天之后,方可,方可…夏吟欢虽非初经人事,可是在这个大男人面前说出来,仍然是天红心跳地说不出口来。
苍凛尘一脸促狭,看到脸红脖子粗的夏吟欢,禁不住地挑逗道:“你倒是说说方可什么呀?如果理由不充分的话,朕今晚就不放过你!”
说完这话,皇上逼近夏吟欢,双眸紧紧地盯着她,他独有的龙诞香男子气息让她感觉到一阵眩晕,用手轻轻地推向他宽阔的胸膛,可是哪里能推地动?被苍凛尘一把抓在手心里,在她耳边低语道:“朕管不了许多了,你这个小妖精,想折磨死朕不成?”
“啊……痒呀”,就这喃喃细语,弄地夏吟欢的耳根与一颗砰砰直跳的心,都痒痒的,于是失口叫出声来。
苍凛尘一脸得意的揶揄,半是逼迫半是诱惑夏吟欢,用低不可闻的声音道:“吟欢,朕命令你如实招来,到底是哪里痒?!”
“不要呀……”夏吟欢挣扎着想躲避开来,一声尖叫,两个人在床榻之上打闹起来。
“我是不是来早了?实在不行,行欢回避片刻就是了!真可谓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
正当两个人打情骂俏之时,一声凉薄阴寒的声音响了起来,夜行欢的嗓音居然大好了,不再沙哑、晦涩,而是一种男人磁性的声音,听在耳朵中是一种舒服的享受。
“不用回避,朕已等候片刻了!有劳夜大侠了!”
苍凛尘闻听之后立刻翻身坐起,主动地褪去上身的衣衫,然后静静地躺在了锦被之上,居然没有丝毫的难为情。
满面羞红的夏吟欢赶紧拿过针灸盒,对夜行欢说道:“我准备好了,咱们开始吧!”
夜行欢看也不看夏吟欢一眼,气沉丹田,对着苍凛尘的任督二脉缓缓地推进内力,一副很辛苦的样子。
夏吟欢一改刚才的羞涩与局促,满面肃然,全神贯注地掏出十根银针,唰唰唰准确地刺入苍凛尘十处不同的穴位,不消半刻功夫,皇上头顶之上慢慢有一团烟雾萦绕不散,然后慢慢地进入了梦乡。
随着这团烟雾越来越浓,夜行欢的模样更加辛苦起来,黄豆大的汗珠子噼里啪啦地从额头、脸颊上滚落下来,身上的衣衫都被汗水湿透了!
夏吟欢从自己的衣襟之上拽出一块手帕儿,轻轻地为夜行欢擦拭汗水,动作缓慢、轻柔,唯恐打扰到了正在运功之中的夜行欢,如果此时此刻走火入魔的话,后果将不堪设想,说不定夜行欢与苍凛尘会同时一命呜呼!
当手帕触碰到夜行欢的脖颈之时,他的喉结急剧地上下抖动着,身体前后摇摆个不停,顿时苍凛尘头顶上的烟雾变地浑浊不堪,居然瞬息之间变成了黑色!
夏吟欢被惊骇住了,赶紧屏住心神为苍凛尘一一从穴位之中取下银针,然后收入到药匣子之中,这边夜行欢也停止了运功,缓缓地吐出一口气,睁开了双眼。
“夜行欢!多谢你仗义出手相救,现在朝廷之上风云变幻,皇上中毒之事还须保密,让你到吟欢的宫内为皇上解毒,实在是无奈之举,万望海涵!”
夏吟欢亲眼目睹了刚才的凶险,后怕不已,看到虚脱一般的夜行欢,从内心之中感到不忍,于是再三出言感谢与他。
夜行欢的眼眸波澜不惊,拿过夏吟欢刚才为其擦拭汗水的手帕,在胸前停顿了一下,然后迅速地揣进了怀中,声音平淡地说道:“朝廷之事与我何干?夜某所为无关国事!”
刚毅、倔强的声音中不含任何感情色彩,言语至此,就算夏吟欢再迟钝,也能听出话中之意,看到他要带走自己的手帕,欲言又止地道:“我的手帕…
“莫再说了,男子污秽之物岂能再玷污到吟欢?还有一夜,明晚夜某按时前来解毒!”夜行欢背对着皇后娘娘,根本看不清楚他的面部表情,更无从察言观色看出他的心内所想。
看到就要离开的夜行欢,她心乱不已,却又不知道如何是好,轻声说道:“多多保重!吟欢会信守诺言,早日为你重塑容颜,也好尽快揭去面纱。”
黑色的身影一闪,夜行欢消失在东宫门外的茫茫夜色之中,仿佛从来就没有来过。
只是这时,二人谁也没有发觉,本该在熟睡之中的苍凛尘,他长长的睫毛轻轻地忽闪了两下。
夜行欢匆匆回到旅店,虚脱一般地盘坐在床上,再无睡意。
天朗、天娇兄妹闻讯赶来,看到主人这般疲惫不堪,自然是心疼不已,默默地为其端上夜宵点心,还有一盆热热的洗脚水。
“主人,天朗帮您烫烫脚吧,这样还舒服一些。”听到天朗这么一说,夜行欢就连摆摆手的力气都没有了,而是闭着眼睛轻轻地摇摇头,为苍凛尘运功排毒已经四个晚上了,功力消耗地实在厉害。
“主人,你这又是何苦呢?犯得上为了自己的仇家卖命吗?既然你不忍动手,就让他毒发身亡,不是省了咱们的事了吗?”
天娇是个聪明伶俐的漂亮姑娘,一边用手帕为主人擦拭满头的虚汗,一边叽叽喳喳地叨唠个不停,看到夜行欢袖口露出一条白色的天蚕丝手帕儿,浸满了汗水早已是湿踏踏的,于是一把拽出想要去洗涤一下。
夜行欢猛地睁开了双眸,低吼一声道:“住手!把这手帕还我,你们都出去吧!”然后冲着天朗、天骄兄妹二人无力地摆摆手,让他们赶紧出去。
天娇的小脸唰地一声失去了颜色,主人何曾对自己这么大声过?他竟然会这么在乎一条湿透了的脏手帕儿?虽然是他用惯了的白色,但这么名贵的丝绸绝对不属于他,因为上面赫然绣着几朵粉红色的合欢花儿!
委屈的泪水弥漫了女儿家的双眸,天骄哽咽了一声,倔强地一甩秀发,将这块手帕狠狠地摔在了夜行欢的脸上,然后摔门而去了。
夜行欢一动不动地盘坐在床上,古井不波,脸色阴沉地吓人。
“主人,您千万不要动怒,天娇就是爱耍小性子,我这去让她给您赔礼道歉!”
天朗非常不好意思地说道,自己的妹妹平时也爱使个小性子、耍个小脾气什么的,主人夜行欢总来都是坦然受之,对她娇宠有加、万分迁就,可是天骄今天也太过分了吧?居然敢将手帕摔到了主人的脸上!
“没事,天朗你快去将她追回来,千万不要出事啊!”
夜行欢并未因此迁怒于天郎,而是催促他快去看看天骄。
“主人,您休息吧,这事就交给天朗去办吧!”
天朗答应一声走出了夜行欢的房间,匆匆忙忙地去追赶天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