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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况方才对方说自己有个在边塞防守城的哥哥,生辰一事不知是真是假,但众目睽睽之下,前面说的话理应属实。
她不能为自己一时的解气置南楚的隐患于不顾。
楚翰清也知楚宁的顾虑,心下微暖,看其眼神也越发宠溺。
转首又换上了凌厉的面孔,“顾爱卿,你应该庆幸宁儿为你的好女儿求情,否则今日她的命朕是要定了!”
话落又想到宁儿方才说给自己准备了惊喜,内心隐隐期待了起来。
一旁的承诀听到楚宁说惊喜,突然就想到今日对方去了御膳房一事,神情若有所思。
顾之航闻言连忙叩首,“谢皇上开恩!谢公主大人不记小人过!臣回去一定会对小女多加管教,不让其再生事端。”
顾纤若早在皇上说放肆的时候就吓得魂不附体,怎么也没想到会造成如此严重的后果,如今也不敢吱声。
楚宁却没打算这么轻易地就放过她,虽不能治对方的罪,但膈应对方一下还是可以有的。
“顾小姐,想见识一下本宫送出的贺礼?凭你也配?送给兄长礼物还需要借鉴别人的创意?本宫该说是顾小姐对自己的兄长太不上心了,还是南楚第一才女不过是浪得虚名呢?”
楚宁的一番话虽犀利却是一针见血,众人对上顾纤若的目光不自觉地带上了鄙夷。
顾纤若闻言抬头看了楚宁一眼,带着哭腔道:“是臣女冒犯了。”
说着谦卑的话,但楚宁没有错过其眼里一闪而逝的恨意。
也不想跟这种表面一套背地一套的人多废口舌,开口道:“顾小姐不是感染风寒身体不适吗?还是早些回去歇着吧,夜深露重,病情加重了可就不好了。”
“臣告退。”顾之航行了一礼,转身欲走。
背后传来楚宁貌似关怀的声音,“顾将军,本宫知道您向来清廉,可是过于克扣子女也不好。回去之后还是要多置办些上等的料子给顾小姐裁制衣服才是!”
楚宁最是会揭人伤疤。先是给顾之航带个清正廉洁的高帽,接下来却绕到给顾小姐裁制衣服的事情上来,明摆了把顾纤若在众目睽睽之下丢脸的事重提。
楚宁话音刚落,四周就传来讽笑声。
楚翰清忍俊不禁,他怎么不知道这丫头还有这等气死人不偿命的本事。不论顾纤若身体不适是真是假,顾之航回去后八成会气病了倒是有可能。
赫连子陌嘴角勾起玩味的弧度,眼神直直地盯着楚宁,眸中是浓浓的兴味。
这丫头有点意思。
顾之航闻言顿感喉咙一阵腥甜,回首恭敬道:“臣谨遵教诲!”说完拉着顾纤若就走了出去。
那速度,让诸位在座的大臣不禁感叹道:“不愧是镇国大将军,这走路虎虎生风的架势还是不减当年呐!”
顾之航父女走了之后,众人大多都把目光投射到楚宁身上。想着除了方才入场时相貌、着装与气质的艳光四射外,公主今日的表现与谈吐与往日给人留下的印象也当真是大相径庭。
还有那首不知名的曲子,虽曲调怪了些,好听却是不可置否的。
而且今日一见,公主展露的琴技真是让人叹为观止。
大家当然不会相信楚宁是第一次接触琴,只以为对方之前是一直藏拙罢了。
“敢问公主方才弹奏的曲调出自何处?”玉瑾轩如清泉般沁人心脾的声音适时响起,也问出了大家的疑惑。
“这曲子呀,做梦时梦里听到的,觉得挺不错,就拿来活学活用了。”楚宁脸不红气不穿地说道,说谎都不带打草稿的。
说自己创作的她良心不安,名人的作品她弹奏可以,但还不至于去剽窃然后说成是自己的。
但古人肯定不知道马克西姆是谁,她之前就想好了,以后就用梦生论来堵那些人的嘴,虽简单粗暴但却实用。
玉瑾轩似是早就料到对方不会如实交待,没有问出来个所以然倒也不再坚持。
楚翰清视线扫了玉瑾轩几位一眼,“让各位见笑了。”说罢吩咐礼官着接下来的节目表演人员陆续登场。
楚宁在最前面看了一会就有些乏味了,一会儿目光偏移打量着在座的众人,一会儿伸手摆弄着面前桌子上的杯盏物什。
直到一道声线绮丽绵柔的戏腔传入耳膜,楚宁不可置信般地抬头朝前看去。
待看清表演台上之人的容貌时整个人如同被定住,手里的酒杯无端滑落,掉在地上,“砰”的一声酒水四溅。而楚宁像是无知无觉般,就那样愣愣地看着台上那个扮相妩媚一颦一蹙尽是风情的男子。
曾几何时,她以为自己可以遗忘,但当深藏心底的伤痛和绝望被剖开时,那献血淋漓的一幕还是其挥之不去的梦魇。
楚宁这边所制造出来的动静不算大,可以说完全能够被舞台上戏子唱戏的声音所掩盖,是以没给各位大臣注意到。但坐在其身旁的楚翰清几人却是将其反应尽数揽入眼底。
“宁儿,怎么了?”
听到皇兄的声音,楚宁方才找到了自己的知觉般的。对上楚翰清一双溢满担忧之色的眸子,摇了摇头,轻扯了下嘴唇道:“皇兄,我没事。”可是那笑比哭还难看。
说完转过头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台上那个唱戏的人,生怕一不留神眼前这人就会不见了似的。
轩辕奕看着楚宁异常的表情,又看了眼台上唱戏的人,回头向庄旭吩咐了些什么,只见庄旭身形一闪,隐匿在夜色中。
穆南卿自然是感受到了来自高位的灼热视线,疑惑地抬起头来。见坐于皇上身边的绝色女子就那样肆无忌惮地看着自己,眸子中的情绪有激动、有克制、有欣喜、有紧张,像是在看一个失而复得的人。
穆南卿微微皱眉,这女子当是公主了,要不是对方那溢于言表的激动情绪,他都要以为对方是看上自己的美色了。
他觉得自己从未见过对方,自己也应当是第一次出现在其面前的,但看对方的反应,这是认错人了?
一曲戏毕,穆南卿施施然退场。楚宁见其离开,找了个借口说自己要如厕,在众人看不到的角落里尾随了过去。
楚宁一路跟着对方,直至走到莲花池上的拱形桥,四周已无人走动,池中的片片莲花灯闪烁着微弱的光,将夜色衬得更加静谧。
看着眼前人欣长如竹的背影,楚宁再也克制不住,张口喊道:“谭禹枫。”
前面的人闻声脚步未作丝毫停顿,继续朝前走。
“谭禹枫你站住!”楚宁说着人已至穆南卿身旁,拉住其手腕将其转过身来。“我叫你没听到吗?”
“公主恕罪,在下只是一介戏子,且在下名叫穆南卿,公主怕是认错人了。”说着将自己的手扯了出来。
“你胡说!”楚宁看着这张熟悉又刻骨铭心的容颜,心里一阵阵钝痛,他不认识自己了吗?
“是谁说郁金香美,而我更美,所以发丝里别着郁金香也不算增色?是谁说在这世间我不仅仅有大哥可以依靠,他永远会站在我身后?是谁说要照顾我一辈子的?我是宁宁啊!谭禹枫,你敢说不认识我!”楚宁几乎是吼着说出这一段话,眼眶泛红,似是遭受了极大的委屈。
看到这样情绪失控的楚宁,虽知道对方是认错了人,穆南卿却没来由地泛起一阵心疼。欲伸出手将其被风吹落的发丝别至耳后,想到什么,终是没有动作。
“公主真的认错人了,在下确实是第一次见公主,对公主复述的那些话一无所知。”
楚宁紧紧盯着对方的眼睛,然而对方那宛如看陌生人一般看自己的眼神还是刺痛了自己,他不是他。
楚宁不再看对方,自嘲地笑了声,“是啊,你怎么会是他呢?我还妄想你是他呢。”
穆南卿看着楚宁失魂落魄的样子,终究未再多言,转身朝原来的方向走去。
楚宁看着池中影影绰绰的火光,思绪翻飞。有一种感情不似爱情却胜似爱情。
谭禹枫的父母和自己的父母是世交,两家也是邻居。她与谭禹枫青梅竹马,无话不说,性格很是合得来。
父母去世之后,对方算是除了大哥以外对自己最好的人了。
她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时候喜欢上自己的,直至那天对方在樱花树下向自己告白,并承诺要照顾自己一辈子。
看到对方那深情至极的眸光,自己曾想,即便是没有爱,跟对方这样一个眼里心里都是自己的人在一起也是不错的吧。
毕竟除了大哥和禹枫,怕是再也没有人对自己那么好了。
可是,楚宁想到那段痛彻心扉的回忆,现在还是止不住地浑身发冷。
在自己的成人礼上,敌对的组织突然发难,大哥才发现对方早已设伏多日,为的就是给楚门以致命一击。
当看到敌人狙击手的目标对准自己时,大哥登时眦目欲裂,却碍于距离的问题无法及时到达。
就在这时禹枫突然之间闪电而至抱住自己并顷刻间身子一震躺了下去,当看到对方胸前沾染了大片血渍时楚宁才知道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