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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说道,“胡虾子说下边是墓道的一个卡口,他猜测应该是下殓时祭祀用的,奶奶的,也不道明了喽,就这么一句!我早说道那小子也就这刨洞的耗子能徐娜,整通了恐怕还没进去咧!”
另一人听了摆摆手,“倒不能这么讲呐,他在下边滚打时,我们恐怕还没到下地的火候。”
他停下来皱着眉,“他这么做应该有他的道理,这里头恐怕还有名堂呐!”说完他指了指脚下。
那人听了啧了声说,“这倒是,依他的惯法,下边就是金山头儿都能给他搂空喽!哪还轮着咱俩”。
那个叫郭大头的立马打断他,道,“这还不蹊跷,邪门的是他回去后就挂了!”
他点着烟狠抽了几口继续道,“听说是自个儿吊死的,乡里人说他疯喽!老是咋呼着说自家屋梁头儿有什么东西盯着他。”
“邻里都道晦气,骂那地儿邪了门,全一发搬走呐!等有村里人发现他,肉都遭蛆啃嚼没了,可尸体的脑袋瓜子硬是往上仰探着的,眼窟窿直瞪着房梁,把那人吓得!回去病着躺了一个月!”
另一人听了皱着眉,掏出那张纸道,“那这信儿……”
“废话!”
叫大头的狠瞪他一眼骂道,“那还是胡虾子吊着的时候给咱写的不成!?”
那粗嗓子嘿嘿一声,“老子八字硬,就算死人写的我也不怕,能找到墓就成。”
他笑笑继续道,“不过倒可惜了胡虾子那把蒙古弯刀,每次下地都拍着它都说长生天保佑,顶个屁用!倒是东西是真宝贝!”
那两人在里头又唠嗑了几句,就开始下铲子,没捣鼓了几下就听到“当当”的两声,象是碰到了石头,姜油头一听心道,“该不会是砸到墓顶的金刚墙(夯土层)了吧,得了,没有米醋用来腐蚀,这两人还盗个屁墓!”
但是他随后一想,又觉得不对,金刚墙是北宋年间匠工流传下来的,这是汉墓,八杆子打不着!
一支烟工夫后,姜油头没听到声音,就斜着身子往里猫了一眼,看到那两土耗子正改铲为撬,一会儿就听到其中一人“嘿”的一声,从土里扳起一块大石板一样的东西。
他顺手翻到一边,然后说道,“谑!虾子凿的不小,倒让咱省了不少工夫!”
那个郭大头瞪了一眼骂道,“给老子正经点!胡虾子肯定就是在下头遇到的变故,别整儿个猴嘴鬼脸的不老实像,回头命给吊儿吊儿的没了!”
那人听了也不贫了,点了点头,从包里掏出一捆拇指粗的绳子,窝着身子不知弄些什么,好半天做了个解决一切的手势。
那个大头朝身下看了看,点点头拿出一只手电筒往下面照了照。姜油头一看眼睛就发了直,这手电筒可是个稀罕物,家里头早时有一个,还是人国最早的广州振文制造局的东西,可是后来闹饥荒就给典当换了粮食。
那两人又从包里拿出些东西,低声商量了几句,说完那个粗嗓子蹲下身子就欲下墓,快不见了半个身子时那个大头突然低声道,“等等!”
“啥!?”
“你他娘有没有听到什么怪声儿?”
“有个啥声儿!”
那人嗨的一声继续道,“就是个死人的坟垛垛!郭大头,你甭念想虾子的事了,他小子是背运!老子还不信下头有什么牛头马面不成,这儿哪来的声音”。
那人不做声,又听了会儿,脸色愈发难看了,顿了顿道,“兴许是听错了!”
粗嗓子听了嘿嘿一声,从胸口掏出一个东西,“瞧见没?昆仑山的和田玉!老子上次去新疆摸来的,还让山上的老喇嘛开过光!就算下边有什么不干净的也得给老子退三步道!”
“别他娘整虚的了,下去探探就赶紧离开,这里怕不是寻常的汉墓!”。
刚说完,两人把着绳子一溜烟的工夫就不见了身影。
姜油头瞧了会儿,估摸着过了些时候,才一步步摸到了那个四四方方的地儿,用蜡烛点着烟炉,往身前一照,看见一个漆黑的洞口,一根绳子从墙上的一个固定石块顺进了洞里,洞口旁边有个大石板。
姜油头蹲下身子揩掉上面的土沫子一看,石板上有一层模糊的浮雕,他抠掉缝里的泥,才察觉到雕工之精细,一眼过去根本看不明白什么,但整个的上下一瞧,他发现上面雕刻的是类似于一场祭祀的场景。
雕刻呈横行排开,看起来不费事,但上面整个线条交错全连在一起,象是仓促间雕琢完放进墓里的。
姜油头拨亮了灯头,第一副看起来倒也清楚,一个呈阶梯状的祭台放满了一层层排列的铜鼎,头戴翎羽的祭司、士兵和拷着锁链的奴隶像在祈颂。
姜油头看完一愣,奴隶制在公元前的春秋时期就结束了,奶奶的这两半吊子,还一直吧嗒着汉墓汉墓的,把祖上的老脸丢了尽!
“这两耗子肯定是那些北派的伪文化犊子!”他这么一想倒也乐开了,这样起码还能给自个儿留点。
第二幅他看的摸不着头脑了,刻的是祭司将一个个戴着类似饕兽面具的婴儿放进鼎里。
“难道是无服之殇?这里头葬的是哪个诸侯皇亲的子嗣?”
无服之殇是一种丧语,在古时的意思很明确,未满八岁而夭折,因未成年,无丧服之礼。
但一想又不对,古时那些夭折的婴儿都葬在瓮罐之类的容器中,没记载说过把死婴放在鼎里的。
想罢他抹掉上面的细灰突然发现一个细节,浮雕上似乎刻意把那些婴儿的手臂雕了深色的一点,一眼过去,感觉婴儿的手臂一发全是黑色的。
他脑子里一闪,听村里老一辈的唠过,阎王爷儿子的手才是紫乌紫乌的,那手上绕的是死人的怨气!
“这还得了!这两个天杀的耗子贼掘的是神仙的坟不成?”
旧社会牛鬼蛇神思想的荼毒让他的脑子一下子清醒了大半,他一阵后怕,赶紧擦掉浮雕下面的泥土看下去。
第三幅上,天空的云两边翻来,天穹间飘着圣乐,众神降临,俯视着祭坛和跪拜的祭司士兵们。
第四幅浮雕有些特殊,刻的是恶鬼们从一个无边无际的深渊中爬出啃食着士兵奴隶们的尸体,祭司跪在祭台上仰头张嘴象是呼求什么。
“好家伙!这个东西要能弄出去肯定也是个抢手的好宝贝!”
盗墓贼的本性让他一下子忘掉了刚才的阴影,姜油头连啧几声,无意间瞄了眼浮雕上那个爬出恶鬼的深渊,深渊旁边特地的刻了几个类似甲骨文字的符号,但几乎是瞬间,他的头皮一阵阵突的发麻起来,姜油头暗道一声邪门,马上别过视线看向第五幅,那种心惊肉跳的感觉才慢慢消失。
第五幅上和其他几幅都不同,上面凿满了乱七八糟的线条,第六幅同样如此,都是新痕迹,应该还没多少年头,看样子明显是人为故意毁坏的,姜油头倒没想多少,只是大骂哪个崽子暴殄天物,连叹几声可惜便看向第七幅浮雕。
第七幅的图景就简单的多了,也许真是仓促间完成的,上面只有廖廖几痕,但还是能大致看清的,上面刻的大抵是在深渊旁出现了一支有黑色手臂的神兵大军,他们制造出了某种庞然大物。
并凭此来第七幅的图景就简单的多了,也许真是仓促间完成的,上面只有廖廖几痕,但还是能大致看清的。
上面刻的大抵是在深渊旁出现了一支有黑色手臂的神兵大军,他们制造出了某种庞然大物,并凭此来抵抗恶鬼,最终将它们困在深渊之下。
姜油头用手仔细揩了揩那个“庞然大物”,那些刻痕太浅,只能大致看出象是一大群建筑物的轮廓,仔细一瞅,他心底突然又有一种”那群东西是活物”的奇怪感觉。
他以为只是心里作用,但马上发现这种感觉还蔓延到五官,不对,是另一种的感觉方式。
臭味!他抽了抽鼻子,对,一种腐臭味!
“他娘的哪来的怪味?” 臭源很近,姜油头周围扫了一眼,又盯住眼前的大石板,下意识翻了过来。
浮雕后面果然粘着什么东西,他凑进一瞧,是一块烂皮,上面还粘着些腐肉,姜油头看得饿死冻死的尸体太多了,一看就知道这是死人的一块手掌皮,看腐烂程度肯定是有一段时候了,他用手比了比位置。
“邪门!”他暗道,显然是有人扳开这浮雕石板留下的,想到这儿,他脑子里突然一闪,冷汗就出来了,难不成那两耗子中有一个早死了?
姜油头越琢磨越心惊,脑子里什么想法都有了,这会儿更是觉得这地方前有牛头后有马面,阴仄的厉害,不过好在他这人属猫劲儿,那股子怕劲头过后他又惦记住那金疙瘩了。
酱油头暗念几声祖上传下来那几句梵语咒文,又看了几遍浮雕没瞧出什么门道后起身贴近了洞沿,这个洞口一个膀子宽,是从墓的穹顶打进去的,借着光可以清晰的看到墓内暗青色的墓砖。
姜油头啧了声,暗道这打洞的耗子还是有些手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