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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使洛景风一贯脸皮够厚,不,是够从容自若的,也被方老爷子一句话听得脸色僵了两秒。
然后他沉思了两秒,觉得姜还是老的辣,在有些事情上。
“呃……老爷子我不是这个意思。”他正了正色,同样压低了声音,“我想避子药这个东西,应该不止只有女子可服用的吧。”
老爷子愣了愣,“你是说……你想自己吃?”
洛景风犹豫了两秒,还是点了点头,“既然笙儿不能再碰这些汤药,那就我来便是。不管怎么说,避免这个意外发生才是重点。”
老爷子看向他的眼神变了,显然欣慰柔和了不少。
他捏着胡子开了口,“这两日我想想方子。”
洛景风点点头,又轻轻开了口补充道:“老爷子,这药尽量做得轻便简单些,我不想让笙儿撞见。”
老爷子点点头,便出了房门。之前对方给陆笙下药的说辞,他心中还是有所保留的。如今见他都狠下心对自己用药了,心中的疑虑顿时全数散了。
对方都做到这种地步了,他若是再怀疑,也太侮辱对方的人格了。
洛景风回了房,陆笙正眯着眼躺在摇椅上假寐。
听到他进房的动静,她睁了睁眼,然后很自然得勾起笑:“回来啦?”
洛景风点点头,缓步上前抱起她,然后自己躺下。
四下无人之际,二人经常以这个姿势呆着,抱啊抱的,就免不了上下其手。
不过爷最近两个月以来都极是克制,次次都点到即止,简直比成婚前还要君子。
陆笙起初还有尝试着反抗的,怎奈他的大手太霸道刁钻,他的进攻和她的防守完全就不在一个段位上。每次都撑不过片刻,她便气喘吁吁败下阵来。
实在是叫她气恼!
只不过,如此两个月下来,她似乎也摸索出了一点点规律。
爷他虽然四处点火,但似乎都不会突破最后一道防线啊。
陆笙躺在他怀中,衣裳半解,美目迷离。虽然也是被欺负的头脑微微发热,但脑子却还是活络的。
她眯着眼,迷醉眼眸深处闪着狡黠。
他不是坚守克制着不擦枪走火吗?她被欺负了大半个月,也明白了过来,开始偷偷尝试着反攻。
一开始她也不敢做的太明显,只是偷偷摸摸的撩。
比如第一次她的唇“不小心”轻轻擦过他精壮的胸膛啦。
又比如她挣扎的时候,纤手“不小心”拂过他胸前的小红点啦。
她不敢做的太大胆,也压根做不出太大胆的事。每次鼓起勇气迈出一小格,没把对方撩到就先把自己给羞死了。
她埋头努力告诉自己,嗯,要加油,要克服害羞!
所以这些日子,她在洛姓大爷的高段撩拨下,自己也在偷偷努力。
昨日,她刚刚克服害羞,尝试着将腿勾上他的腰,然后努力掩住羞涩,悄悄盯住他。
果然有位爷的动作一滞,表情闪过一丝不自然,然后霸道一翻将她侧抱在怀,阻止了她的不良企图。
陆笙的小企图虽然被识破了,但好歹也发现了一件事。
大爷他其实也经不得撩拨,然而他确实在克制。
所以,这也算不得失败得太惨,至少有收获不是?
陆笙自打从宫里回来,便回了房歇下。一来确实今日起了大早有些乏了,二来也是等着洛景风回屋。
毕竟这种不进行到最后的夫妻情绪,几乎已经是二人心中心照不宣的事了。
果然,就如她所想的,爷回了屋便抱起她。二人还没说多久的话,有人的手便开始做坏。
陆笙先是含蓄矜持得抵抗了一番,然后顺水推舟败下阵来,接着故技重施,借着抵抗的名义,双腿微抬,再度环上了对方的腰。
精致的小脸凝神抵抗,着实让人联想不到丝毫勾搭撩拨之意。
洛景风的黑眸微沉,掩住眼底深处藏着隐隐躁动的暗欲。他不动声色轻瞥了一眼腰上的双腿,嘴角溢出极细微的玩味。
同时,他的大手又忽的一紧,状似不经意却一直注意她脸上细微的表情。
果然,他忽然的反常让她认真的眸子闪过一眸亮光。
洛景风垂着眸,几不可见地挑了下眉,心中同样在盘算。
她不动声色撩拨,想看他失控,想看他强行克制的模样。
他默不作声配合,想看她悄悄得意,又努力强装镇定的小表情。
二人你来我往,她总以为自己又接近了目标一分,却又发现他总是能在她以为即将成功的时候,忽的加快攻击,然后让她迅速惨败。
陆笙咬着牙,随着他四处点火,全身也越发燥热难耐。眼见又要再一次缴械投降了,她咬咬牙,忍着羞意故意轻吟了一声。
她眯着眼媚眼如丝,她的娇颜明明清纯圣洁如仙子,可眉眼中的媚态又着实妖娆至极。流转的眼波含情,她娇娇糯糯得出了声,“爷,不要嘛。”
她说的是不要,但却是更让人生了肆意蹂躏的心。
即便是圣人,在此时此刻,也恐怕会生出些堕落的心思。
洛景风不是圣人,他有时候甚至都不算是个人。
但眼下这种情况,他不得不逼自己做次良民。老爷子的药还没配成,即便最后在体外,怀孕的可能性极小,他也不能冒险!
反正他这一忍也忍了两个月了,他又岂能在这里前功尽弃。
大爷他眯了眯眼,双臂倏地将她抱紧,然后闭上了眼。
陆笙心头一跳,是她撩拨成功了?
她感受着从他身上透出的力量和温热,一颗心似乎也受到了牵引一般。
扑通——扑通——
她听到了心跳声。
不知道是他的,还是自己的。
她只觉得自己的体温也随着他的拥抱而升高,不发安然自处。
明明是她自己造的孽,在这一刻,她却莫名红了脸,不安得扭了扭身。
洛景风感受到了怀里难耐的骚动,双臂又是紧了一紧。
他邪肆的俊颜埋在她的耳边,拥抱她的双臂有力,却也是带着微微的轻颤。
陆笙看不到他的脸,却知道他更加有力了一分。她微红着脸,又是轻轻挣扎了一下,极轻极轻出了声,“放……放开我。”
洛景风抱着她没有出声,只觉得她轻轻挣扎带起的摩擦,让他体内的躁动更加难以控制了。
他闭着眼两秒,然后沙哑开了口,“别动。也别吵。”
他低哑的声音含着隐隐的情欲,不似以往霸道,却莫名地叫她心动。
她想,女人似水。有时候情欲所至,即便对方只是安安静静抱着她们,她们也自然会心动,化作一江春水的。
陆笙红着脸不敢看他,虽不出声,却也能感到屋内暧昧的气温正在上升。
她憋着气,虽然也想看他欲罢不能的模样,又舍不得破坏眼下的气氛。
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她快要不能呼吸了,洛景风这才一把松开她,沉沉笑开。
“傻瓜!”他站起身,似乎已经恢复了清明,“是不是我不放手,你就打算憋死你自己?”
陆笙被点破了微恼怒着,却不敢抬头看她,只能重重哼了一声。
他的声音冷静,他的话语少了那情欲的低哑,他似乎已经恢复了正常。
所以……
他还是克制住了。
陆笙想到这,又是重重哼了一声。心头沉甸甸的,说不上来是因为失败了不高兴,还是为了别的,总觉得有那么一丝丝失落。
洛景风藏好眼底的暗欲,无声呼吸了几口恢复了冷静,这才捏了捏她的脸,嘲笑道:“傻瓜,你的欲求不满都要写满整张脸了。你是不是想告诉全京城,你的夫君不肯碰你,现在你空虚寂寞冷啊?”
陆笙本也不知自己在失落什么,听他如此一调侃,倒是有那么一丝恍然大悟的感觉。
她这些天费心撩拨,是因为失落他不肯碰她?
小脸先是愣了愣,随后又气得涨红!
谁让这个讨人厌的家伙就这么说出来的?!
真真真是,考虑过她们女儿家的感受吗?!
陆笙简直觉得快被这个毒舌刻薄的家伙气炸了,她抬起头,双手插着腰,冷静地哈哈哈大笑了几声。然后这才站起身,冷言冷语道:“不冷不冷,一点都不。臣妾只是觉得,表姨一人在庵里已有两月,应该寂寞得很。正巧诗儿也进宫了,我接下来也没什么可忙的,正巧有时间去看看她,顺便在庵里吃几天斋,为爹爹念念经。”
“王爷觉得可好?”她虽是随口一说,但回过神也觉得确实应该去一趟,话语里赌气的意思便也少了几分。
洛景风琢磨着她的语气,见最后她的语气平静下来,黑亮的眸子便有些意外闪了闪。
看来真是将她惹急了。
他垂眸藏住眼底的笑意,沉默了两秒,然后点了点头,“也好。多住几日!”
他善解人意拍了拍她的肩,“看看庵堂的清净,能不能暂且压抑住你这颗……奔放热情的内心。”
陆笙简直是想把他拍死!
但是她又忍住了。她觉得,以她的段数,和他生气只能是气死自己。
索性她柔柔一笑,然后在躺椅上侧身卧下,自有一股媚态横生、恣意风流。
她枕着手,斜着眼轻轻浅浅笑着,“臣妾,定不负王爷所望。”反正他都已经看出她的小企图,她便做的如他所说的那般又如何?
洛景风的眸光沉了沉,觉得刚刚压抑下去的骚动又上升了一分。
他略薄的唇勾了勾,俯下身来看着她迷醉的眼,压低了声缓缓道:“看来……我的小猫咪真的长大了。”
说罢,他便站着了身,噙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开了口,“我让瑾心给你收拾包袱。”
他丢下这句话,便从容出了房门。
陆笙望着他挺拔高傲的身影片刻,直到他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这才翻过了身,皱了皱鼻子。“什么小猫咪。”
她嘟囔着,却是稍稍再度红了脸。
小……猫咪……
哼!不正经!
不,她的爷又何时正经过了?
洛景风不知此刻的她在想什么,他邪肆的俊容依旧带着恶劣,黑亮的眸子也依旧玩世不恭。只有他知道,他的眼底含着怎么的冷漠和肃杀。
这个点,瑾心已经在他的书房等着了。
看着他出现,瑾心安静皱着眉,面色有愧。
“怎么样?”洛景风看了她一眼,便已经知道事情肯定没进展。但即便是没进展,他也要知道到底是怎么个没进展。
瑾心皱着眉,语气中颇含愤懑,“还是一样。”她抬起眼,“如意爆竹的掌柜似乎真的不知幕后之人是谁。不管属下如何拷问,他都是在哭着求饶说不知晓。奴婢瞧着他,也确实不是什么硬骨头的人,恐怕是真的不知道了。”
“倒是早前与南宫行的来往,他倒是没什么隐瞒。”她说着,又补充道:“不过这位掌柜似乎知道的也不多,据他说,他是爆炸案之后盘来的店,只听以前的掌柜稍微提起过,具体他们交易了什么,他也不太清楚。”
洛景风沉着眸,无声敲了会桌案,这才指了指桌子一侧类似纸条的东西,淡淡道:“你看看。”
瑾心见状皱着眉,上前拿过纸条瞧了瞧,便是气笑了。
“无耻!”
纸条上的内容写的很清楚明了。
她是黑火主人,她知道陆笙已经无法生育,只要洛景风肯让她入主睿王府,她就将她手上的资源,全部交给他。
瑾心骂了一声,又偷偷瞥了他一眼,实在不信她主子真的会让这么个行为举止放荡的人上位。
但是……她的小姐如今已经没了生育能力……
瑾心忽的就不确定了。
“那您……”她犹豫着问道,却又觉得实在问不出口。
洛景风从容敲了敲桌子,开了口,“明天一早,你就和王妃一起去庵里住几日。”
瑾心愣了愣,爷他已经做了决定了?
只见洛景风嘲弄笑了笑,眼中含着些许冷芒,“若对方真的那么狡猾,那么她就绝不会那般轻易献身。对方丢这么个东西进府,恐怕不是为了试探,就是为了恶心我们了。”
恶心她们?
瑾心微微思考了一番,明白了过来。
她家主子是何等骄傲之人,对方又联合皇后差点将他炸死,如今对方递了封如此下贱的通知书,骄傲如她家主子,怎么可能真的看得上她!
但是,她手上毕竟还掌握着还有不知多少数量的黑火!
这是多么一份庞大的力量!
她能够联合皇后炸睿王府一次,就极有可能有第二次。
即便她炸的不是睿王府,只要他们还生活在京城,便永远会处在一个无比被动的局面。
谁都不知道,自己在出门的时候,是不是有人又在哪一出安置了炸药。
和这样的恐怖分子对立,就好比脖子上悬着一把闸刀,而且那闸刀随时都有可能突然落下来,自己根本防不胜防。
所以,他们睿王府此刻的感觉,就好像这把闸刀突然跑来告诉你,我可以为你所用,但是我之前掉进过茅坑。你要用我可以,只要你愿意握住都是粪便的刀柄。
“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瑾心皱皱眉,觉得这感觉确实恶心。
洛景风嘲笑着出了声,“对方不是想恶心我们吗?那么我们便如她的意,看她敢不敢信了。”
他说着,看向了瑾心,“如今王妃很有可能不孕的消息,在京中应该已经不算秘密了吧?”
瑾心闻言愣了愣,随后神色沉重点了点头。
洛景风黑亮的眸底闪过冷色,淡淡开了口,“你先安排好人手,明日你和王妃一出京,就让人把我和王妃因无法生育,感情已经破裂的消息传出去。”
瑾心看了看他一眼,心头暗暗啧出声。
有时候也确实搞不懂爷在想什么。
给王妃下药的人是他,可他其实又无比在乎王妃。
眼下乱放消息的人又是他,但整个王府的人也都知道,那个天天和王妃窝在房里不出来的人也是他。
她想着,又是有些不确定,“爷……小姐她总要回京的。到时候她听到这些流言,怕是会不高兴吧。”
这种散布谣言的事,她是干了不少的。
她深深的知道,京中那群无聊的百姓有多么好事,又多么喜欢添油加醋。
即便是一件小事流出去,百姓们也能再几次传递后,变得无比夸张。更何况爷这次要放这么大的消息呢。
到时候小姐从外头回来,恐怕严重得都要解释不清了吧。
她担忧着,却见洛景风挥挥手,“无妨,这事总得昭告天下一次。”一直拖着不解决,倒是给了那群无聊人士背后编排的机会了。
瑾心见他态度如此笃定,也不好再说什么。
又是听他吩咐了几句,便出了书房,将他交代的事安排下去。
翌日,睿王府在众目睽睽之下驶出一辆马车,缓缓出了京门。
又是过了不久,民众间忽然开始流传起了一则坊间传闻。
“诶诶,老李啊,你听说了吗?睿亲王和睿王妃夫妻好像吵架了。”
“啥?你哪听来的?”
“你不知道吗?睿王妃今日个都离家出走了,好多人都看见了。”
“是吗?哎……她也是命苦啊,我早就知道她会有这么一天了。听说上次睿王府爆炸后,她就不能生育了。啧啧,女人不能生育,长得再好看又有什么样?”
“可不是吗!”
平静无聊了两个多月的京城,终于又有新八卦了。
群众们一闲下来,便交首接耳得聊起来。
脑子活络的小贩们,更是新编了口号。
“来来来,瞧一瞧看一看啊,新品新品,各家夫人小姐来看看啊。睿王妃同款发簪啦,只要您买了送给家里那些个狐媚子们,保准她们生不出孩子啦。快来人瞧瞧啊。”
“哎哟你这小贩,你的嘴怎么这么毒啊。”
“诶诶,这位大婶。我说的可是实话哟。”
“人家睿王妃就算是个不能下蛋的母鸡,好歹也是只好看的母鸡。”
“骇!好看有什么用,对俺们男人来说,反正关了等都一样。不能生孩子还养着她,不是白浪费粮食嘛。诶,大婶啊,你家可有啥狐媚子啊?来一只簪子呗?”
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一名面容清秀,细看之下却又隐含风情的女子缓缓路过,街边的对话没有让她驻足,不多久,便进了太子府的后门。